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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II清音阁夜宴

II清音阁夜宴

坤宁宫中

万寿节日渐临近,宫里上下日益忙碌,加上两位皇子的回宫,喜庆欢愉的气氛日渐浓厚。每个人都莫名地喜气洋洋。只有一个地方气氛凝重,就是坤宁宫。此刻,坤宁宫那面硕大的镜子前,坐着当今的冯皇后。天花板上吊着一支硕大的水晶吊灯,是从西洋进贡而来,寝室的墙壁,高几,桌案上,摆满了的也是西洋进贡的水晶枝形烛台,点着婴儿手臂粗的的御用蜡烛。同那面像门一样大的水银镜交相辉映,富丽堂皇。二十个宫女分成两排,立在皇后身后,手里的捧盘中分别放着凤冠,凤袍,衣物,首饰,她们是在伺候皇后更衣,然而,皇后却迟迟不动,只是端坐在镜子前,不发一声。心腹宫女双溪站在一边,手里拿着象牙梳子,不知该说什么。她明白娘娘此刻的心情,斩草未能除根,后患无穷以至今日。“其实”,双溪心里暗想,但她不敢说出来,“你们何尝不想斩草除根?丞相这五年费尽心思,宫廷内,朝堂上,拉帮结派,使劲方法,想要灭掉两位皇子。可结果呢?皇子们安然无恙地回宫,而且受到皇上的格外垂青”。双溪想着,心情黯然。她暗自长叹一声,“娘娘,还是抓紧时间吧。咱们得赶在皇上之前到。”冯皇后冯燕闭上了双眼,两行泪水顺着脸流了下来。双溪赶紧递上手帕。擦干眼泪,横下一条心,该怎样就怎样!都怪兄长,做事优柔寡断,为什么不趁着俩人在皇陵时出手除掉他们,就算皇上怪罪,又能怎样,人已经死了!而且自己那时在宫中还算得势,见皇上一面很容易。可现在,皇上被丽姬那个妖精迷得不理朝政,不见六宫。后宫中又有皇贵妃德高望重。她这个皇后名望不如皇贵妃,宠爱不如丽贵妃。她实际就是个摆设。偏这时,两位皇子又被召回,文华殿的事她也听说了,她儿子的皇太子之位更加没希望了。她哪还有什么心思参加宴会!难道就这样罢了不成?不,躲着掉眼泪,束手待毙,这不是她的风格,也不是她们冯家的风格。战斗到底,永不言败!

夜宴上

乾清宫大总管魏收正在清音阁忙着。皇上久已不来清音阁了。为了这次皇家宴会,一切都要从新布置。皇上只留给他一天的时间。魏收调动一切资源,亲自上阵,指挥着徒子徒孙们,把清音阁对面的阅是楼重新打扫一番,地板,宝座,屏风擦拭得光亮如新。地毯换上最新的。三十六盏宫灯也换上最新进贡的雕花彩色玻璃灯。按宫宴最高规格,布置好宴会用的桌椅,桌椅上披着大红绣团花的桌罩和椅垫。每张桌上放着一个官窑的粉彩鎏金富贵图大花瓶。瓶里插着时新当令的鲜花。按照皇上的吩咐,此次宫宴不分品级地位,各宫嫔妃只按年龄和入宫时间顺序落座。皇子公主们随着自己的生母坐在一起。当然了,皇后的桌子还是另外放置在最前,就在御座的下面,和皇贵妃对面。确定嫔妃们的年龄和入宫时间让魏收和手下们忙得团团转。好在因为万寿节,清音阁大戏楼已经检修完毕。他不用操心戏台的事。到了晚宴之前,魏收还不敢离开。万全来的时候,总算安排妥帖了。万全拱手施礼,

“魏兄,辛苦辛苦。”魏收赶紧还礼,“哪里哪里。”

万全四下看看,“宫里好久没这样热闹了。况且此次安排,破除旧例,魏兄能在怎么短的时间安排好,真是让人佩服。”

魏收淡淡一笑,陪着万全四下看着。他不动声色地将万全引到御座下,指给他看:“这是皇上的御座,两边是两位皇子的座位。看戏是最好的位置了”不等万全说话,他又主动补充道“别的皇子皆有生母。只有两位皇子没有母亲陪伴,所以皇上特意吩咐,将两位皇子的座位放在他老人家身边。”

万全低头微笑不语。魏收拍拍他肩膀,两人相视一笑。陆陆续续地,嫔妃们带着自己的儿女到了,互相问候,再加上各自的贴身太监宫女,很快就把宴会厅弄得热闹非常。魏收丢下万全,忙着四处照看生怕出什么纰漏。正在这时,殿外侍卫高声唱名,“皇后娘娘驾到。”所有人一起停下正在做的事,跪倒在地,迎接皇后。冯皇后的凤辇一直抬到阅是楼外,她缓缓下轿,搭着双溪的手,目不斜视地朝正殿里走去。魏收率领众太监,跪在门槛外迎接,殿内是众嫔妃。冯皇后走到魏收跟前,点点头,“起来吧。”说着,径直进了正殿。魏收赶紧站起,赶在皇后一行人前边,为皇后引路。他本来不需要这样,或许是某种预感吧,他觉得必须把皇后正确地引导到座位上,否则就会出大事。魏收的心提到嗓子眼,小心翼翼地,点头哈腰地领先皇后一行人半步,到了离御座三步远,开始向右转,皇后却理也没理,径直走向御座的台阶。魏收心想,“坏了,果然要出事。”他抢步上前,“启禀娘娘,娘娘的座位在右边。”皇后看也不看他,“让开”。魏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娘娘,这都是按陛下吩咐准备的。”话音未落,只听一声脆响,魏收脸上早挨了皇后一巴掌,“大胆奴才,你敢拿皇上压本宫!“魏收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就是不让开路。殿内所有的人都跪在了地上,一起叩头。万全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斜视着那唯一站立的身影,心中暗喜,“最好就这么闹下去,闹到皇上来。”正在这时,一个太监匆忙地,小跑地进来,一直到皇后身边,顾不上行礼,附耳说了几句话,只见皇后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身,朝自己的座位走了过去。所有的人松了一口气。刚刚各自坐定,不待气氛缓和下来,皇上驾到的赞唱之声已经传来,众人又重新起身,跪倒接驾。

朗对清音阁毫无印象。父皇坐着肩舆,他陪着父亲一路走来,刚刚出了乾清宫的后门,就看到一个绿琉璃瓦的屋顶十分显眼。朗不禁多看了几眼。皇上见儿子好奇,就笑着跟他讲起了清音阁。父子俩边说边聊,很快就到了清音阁前。朗仰头看着面前这三层高的大戏楼,深深吸了一口气。戏楼共三层,由上而下,分别叫福台,禄台,寿台。面阔五间,进深三间。上层檐下悬大匾“清音阁”,中层大匾,上写“导和怡泰”,下层悬“壶天宣豫”。寿台柱子上刻着一幅对联“动静叶清音,知水仁山随所会;春秋富佳日,凤歌鸾舞适其机”。皇上看着儿子,仍留有稚气的脸上带着兴奋,不禁有些感动还有些内疚,小小年纪,就失去母亲,跟着哥哥,一个大孩子,带着一个小孩,住在皇陵里,那哪里是孩子该住的地方?

“孩子,喜欢这里吗?”

朗点点头,看着父亲,兴奋地说,“真想上去跳跳。”

皇上大笑,“你等着,万寿节时会有特别好看的戏,到时候你才会知道这戏台的奥妙了。”皇上伸手拉住儿子的手,“走吧,咱们进去。”说着,领着儿子进了阅是楼。

众人看过去,皇上不是一个人,他领着三皇子,身后跟着大皇子。皇贵妃陪着皇上,她的两个儿子跟在母亲身后。一行六人融洽而自然。殿内的气氛立时变得有些怪异。有人不禁想到皇后,她一定感到了尴尬。皇上目不斜视。脚步轻快地径直走上了御座,坐在了宽大的书案后,示意两个儿子,一左一右坐在旁边的桌子上。说是旁边,离着皇上也是有距离的。爷仨高高在上,俯视着殿内的众人。皇贵妃坦然地带着两个儿子入座。

宫宴开始了。宫女们鱼贯而入,手捧各式捧盒,将肴馔之物摆上,又鱼贯而出。皇上高坐在宝座之上,无需他开口。每有行动,自有一个小太监传口喻。竑却几乎无暇安坐。身为长子,他要率弟妹们向父皇敬酒,向皇后敬酒,向皇贵妃敬酒,向所有年长于他的,有妃子之位的各宫敬酒。一轮下来,竑颇感有些累,离开宫廷生活五年,他有些不适应了。回到座位,皇上又兴致大发,不断地提议大家饮酒。每次竑都要带头站起来,跪谢皇上的赐酒。终于,开始唱戏了。竑暗自舒了口气,终于能在座位上坐会了,也可以趁机理一理思绪。戏单递了上来。第一出戏当然是皇上点。竑看着台上,旌旗招展,各色人物川流不息,变换着各种队形。他看得一脸茫然。忽然,音乐响起,台上众人一起唱了起来。竑认真地听,可还是听不出唱的什么。他丝毫没有继承父母的艺术天赋,除书法外,对一切艺术毫无感觉。音乐尤其令他无奈。每每别人听得如醉如痴,他却昏昏欲睡。为了不打瞌睡,他必须找点事做。他回头示意一个小太监过来,说了几句。小太监马上去到二殿下那里,很快拿回一卷书。竑接到手里,只见书印的很精致,居然是红色的封面,纸张摸上去厚厚腻腻的,翻开,只见上面印着戏名和曲词,竑边听边看,

打围

北醉太平

长刀大弓,

坐拥江东,

车如流水马如龙,

看江山在望中。

一团箫管香风送,

千群旌旗祥云捧,

苏台高处锦重重,

管今宵宿上宫。

竑看着,不解何意,也不觉唱腔有什么好处。四下看看,别人都看得津津有味。不如趁此时整理一下思路。其实,刚才一进门,他就察觉殿内气氛有些不对,心里顿时警觉起来。此刻,他看众人渐渐放松下来,殿内的气氛一点点走向高潮,于是想找机会了解一下情况。他看向殿内,寻找万全。万全其实是他派来收集情报的,他一定知道事情的原委。正想着,万全手里捧着两件衣服,从侧面的台阶走上御座,他跪在竑的脚下,“殿下,老奴见两位殿下没带斗篷,怕夜深寒气重,特送来备用。”未等竑开口,那边皇上笑了,

“万全啊,你还是那样,服侍谁,心里就只有谁。”

万全赶紧跪倒在皇上的桌前,“奴婢惶恐。正想跟陛下讨个旨意,派奴才去侍奉两位殿下。”

皇上放下酒杯,“你愿意离开儆事房?”

“回陛下,儆事房整肃宫廷,执法严明,责任重大,奴才见识浅陋,才不配位。”

皇上微微一笑,“好吧。你一直是伺候皇后的。殿下也是你抱大的。由你服侍正合适。贴身伺候更好些。你就做竑儿的总管吧。”

“老奴谢恩。”万全于是堂而皇之地站到了竑的身后。

竑见父皇和其他人都在聚精会神地欣赏着,就抓紧时间,看了万全一眼,万全会意,稍稍附身,凑在耳边,低声说了起来,竑眼看着舞台,大脑却在飞速旋转。“如此气急败坏,不加掩饰,真不知当初她是怎样暗算母后,夺得后位的?”竑只顾沉思,一抬头,戏台上已经空了。他这才意识到这一折戏已经结束了。

皇上笑着看着竑,“竑儿,今天这宴会是为你们兄弟接风的。你来点一出吧。”

竑赶紧站起来,“皇后娘娘和各位母妃还未点,儿臣怎能僭越?”

皇上不以为然道:“都有机会,今天是为你们接风,不算僭越。你先点,这是旨意。”皇贵妃也说:“是啊,竑儿。这是家宴,不必拘礼。”

“儿臣遵旨。只是儿臣对戏曲所知甚少,不甚在行。况且这五年不闻丝竹之声。所以,儿臣想请二殿下替儿臣点。”

皇上点头,“也罢。说起来,你们兄弟几个,就是阿摩才华出众,精通音律。阿摩,你来点。”

阿摩起身施礼,随后,在递上的水牌上写下几笔。太监退下。这里众人重新更换盘盏,添酒添菜。檀板一响,人们又安静下来。悠扬的笛声伴着一声水样的女声传入竑的耳中:“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竑不觉浑身一震,怎么是这段?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悠长,清亮的声音继续唱着。竑直直地看着舞台。这段皂罗袍是母后最喜欢的。每次聚会,母后都会点这出。他还曾看过母后在人后自吟自唱。他还无意看见母后妆扮起来,为父皇演唱。

“良辰美景奈何天,

赏心乐事谁家院。

朝飞暮卷,

云霞翠轩,

雨丝风片,

烟波画船,

锦屏人忒看得这韶光贱。”

竑听着,忽然,悲悼之情涌上心头。“母后”竑心里叫着,眼睛湿润了。这五年来,他从未像此刻这样思念母亲,即使在母亲刚刚离世的那段时间,他在灵前做哀哀孝子,他也没觉得心里有多沉重。而此刻,重返宫廷,一切照旧,可母亲却不在了,哪怕就在那偏僻、破败的冷宫中,哪怕重病在身,无暇顾及儿子,可只要活着,母亲能看到他们兄弟如今都长大成人了!母亲为什么不这样想!为什么不等着他和弟弟长大!为什么让一个男人伤害了,就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管了!为什么不想想自己的儿子,难道他和弟弟都不够好,不够优秀,不足以让母亲留下!是的。他的确不够好,不够优秀,调皮顽劣,不好好读书,功课比不上阿摩弟弟,也比不上伴读去疾,还不守上书房的规矩,屡屡被母亲责罚。“我是个不孝之子啊!子欲养而亲不在”,竑痛彻心扉,就在这灯火辉煌的大殿之上,就在这华宴笙歌的时刻,他只想放声一働。悲伤来的猝不及防,好似一个敌人突袭了他,他低下了头,不能让别人看见脸上的泪。万全在一旁全看到了,附在耳边,不停地叫着“殿下,殿下。”意在提醒他。竑猛地搓了一把脸,将脸上的泪水全部抹去。他站起身,倒退着出了皇上的视野,快步向后面走去。竑漫无目的,一直向前,万全紧跟着他,低低声音,“殿下,殿下,这里这里。”将竑引到了一个无人的屋子。竑坐了下来,双手蒙脸,痛哭失声。

“殿下,殿下,”万全急得叫,“你这是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竑哭着说,用拳头猛捶桌子,“我心里特别难受。我想我母后。”

万全也掉眼泪了“殿下啊,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万全,我真想马上离开这,再也不回来。我恨这,我恨这个家。我为什么要生在这个家里!”

万全扑通跪下,“殿下,小祖宗,可千万不敢这样想,皇上还在,您这样想是大不孝啊。”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那样对母后!为什么要伤她的心?作丈夫的怎么能伤妻子的心?我不孝,我就是不孝!他为什么还要叫我们回来!”

万全吓得魂都没了,说话都结巴了,“殿下,殿下,好好的,你这是中什么邪了!陛下也很伤心。您当时不都看见了吗?这几年陛下都不敢到这边来,就怕想起皇后娘娘,怕伤心。这是陛下亲口对老奴说的。”

竑不哭了。眼里噙着泪,看着前面,紧咬着嘴唇。

“万全,”竑看着他:“我今天才真正意识道我没有亲娘了。”热泪滚滚而下,竑趴在桌上,肩膀不停耸动,却再也没哭出声。万全却急得哭了:

“殿下,殿下,我的好殿下,千万别在这时候伤心。皇后娘娘要是看到您这样,一定会生气的。您这样软弱还是她老人家的儿子吗?这什么时候啊!前面还在唱戏呢!”

隐隐的,有鼓乐之声传来,不远处还有人来往的脚步声,召呼声。竑不哭了,他坐直,“我也不知道,突然就特别伤心。“他愣楞地坐了一会,”我的眼睛看得出来吗?”

“无妨,无妨,”万全赶紧站起来,“老奴这样有药膏,抹上一点,马上就恢复正常。”竑一言不发,周身上下收拾好了,他向门口走去,万全紧紧跟着,就在进殿之前,竑站住,仍然目向前方,“万全,再也不会这样了。”

竑一言九鼎,终其一生,他再也没有这样想念过母亲。万全听了,反而心里发酸。他赶紧压下,跟着竑回到座位。那段皂罗袍早已结束了。竑端坐在位子上,没人察觉刚才他经历的****。只看见殿下在饶有兴致地研究那个玉雕的酒壶。竑眼睛扫向下面,目光落在皇后的方向:“这个仇怎么可能不报!”

宫宴顺利结束了.皇上破例去了乾清宫,众嫔妃也带着年幼的皇子们走了。竑和三个弟弟正待离开,一小黄门匆匆赶来,传皇上口谕,招皇三子去乾清宫。紘兄弟互相看了一眼,郎看着哥哥,紘上前替弟弟理理衣冠,,看他面容服饰整洁,才笑着点头,“去吧。跟父皇说说话。”“哥,”郎紧张地,“见了父皇我该说什么?”“父皇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看着弟弟的背影,紘若有所思。阿摩过来,挽起哥哥的臂膀,将下颌搭在哥哥肩头,“哥,走吧,我们回去等朗。”竑点点头。兄弟三个一起回到文华殿。竑坐在椅子上,疲倦得一句话也不想说。本以为这次回宫是顺理成章的事。可没想到心情这么复杂,那场突如其来的情绪大爆发毫无征兆。回来才两天,他的情绪就变得有点难以控制了,以前从未感受到的抑郁突然从心底涌了出来:“难道我还没做好回宫的准备?难道我从心里不愿意回来?难道我从心底在怨恨这一切,那五年只不过是暂时的逃避?我根本没有我以为的那样勇敢,洒脱?如果真是这样,今后在这深宫里我该怎么办才能活下去!”竑只顾想心事,就忘了两个弟弟,两个人眼巴巴地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竑浑身震了一下,仿佛从梦中惊醒,

“怎么不上茶?”

“哥,茶已经上了。”竑点点头。

“大哥,您累了吧。”澄关切地问。

竑调整了一下坐姿,笑着摇摇头,没话找话道:“父皇今天很高兴。”

“哥,你看戏中间出去了,是不是不想听那出戏?”阿摩心很细。

“不是。你知道我一听这些就发困,出去就是洗洗脸,精神精神。”

“哥,我点这出戏,就是想让父皇想起母后,提醒父皇,也提醒坤宁宫,母后虽然人不在了,可你们还在,她一刻也没离开过我们。”

竑直视着弟弟,那张漂亮,精致的脸上显出坚定,勇敢的表情。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起身,拥抱着弟弟,“阿摩,谢谢你。我知道,你永远都是我的弟弟。”

阿摩紧紧抱住哥哥,哽咽道:“哥,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弟弟双臂的力量,让竑惊讶。

澄看着哥哥:“大哥,你这里的人可靠吗?”

竑拍拍阿摩,推开他,“可靠。是万全的人。”

“那让母妃从她宫中再派合适的人,免得坤宁宫借机插手。按规定,皇子应该有十六个宫婢,十六个太监。”

竑点头“朗身边也应该派上自己的人。”

说到这,仨人同时意识到朗已经去了很久了。也该回来了。正在这时,有人通报,是万全陪着乾清宫大太监魏收来了,兄弟三个站起来,魏收站在屋子中央,目不斜视,高声传达了皇上的口喻:皇三子今夜留在乾清宫陪父皇,明晨再回来。兄弟三人跪地听罢圣旨才起身。魏收也很知趣,宣读完口喻,又规规矩矩地向三位皇子行礼。竑抬手让魏收坐下,自己也坐在对面。魏收屁股沾着椅子边坐着。

“魏公公,这些年伺候父皇身边,辛苦了。”竑笑道。

魏收赶紧站起来,“殿下谬赞,是老奴的本分。”竑示意他坐下,

“三殿下久不在宫中,宫里的规则陌生得很,现在陪着皇上身边,还需公公多加照顾。”魏收又站起来,“老奴明白。三殿下是皇上爱子,殿下又聪明,断不会有什么差池的。”竑微笑点头。送走了魏收,兄弟仨相视无语。这件事有些出乎意料。三皇子一回来

就得到皇上的格外垂青,这说明了什么?这又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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