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走的两个人,离开的有点干脆。
一人疯魔,一人自由。
两个人虽然不怎么言语,但是蓝天白云,还是蛮有看头的。
多希望可以从此远离世俗纷争,但是无疑是在开玩笑,有些东西注定要去承受,只是所谓时间长短而已。儒衫男子在送完小男孩之后就会回来,毕竟他早已不是一身轻松的孩子。有些东西不是你说我不能我不想我担不起就可以逃避的。在其位谋其政,何况他自身地成就也不会容许他就此沉寂。
儒杉男子摸了摸白云,想起之后就不会有此时的闲暇,然后心安理得的享受了。
所谓懂行的人看门道,外行就是看乐趣。说是享受,何尝不是一场修行呢。
时光就这样匆匆而过,路途也在慢慢变短。
小男孩中途醒了几次,白天黑夜,清醒疯魔。渐渐懂得自己现在的处境,不过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回去发呆睡觉。也知晓了自己现在身体的状况,但是一味地沉默不在意的样子。
“最悲莫过于心死,难不成这小子已经无感了”,儒杉男子这般想着,“其实正好了,这次去众磊国,就是因为这样才去的”。正中自己心里的小九九,儒杉男子突然觉得自己的修为似乎有进步了啊。
“既然心死,那就先练体呗。反正没感觉,正好打个好基础。不过这方面,就不是我说的算得了,就看小悠的了。”看着一直在沉默走向远处的孤单背影,一种无力感渐起。
其实儒杉男子并不是毫无准备就突然决定来众磊国的,否则的话,别说对不起师兄的交代了,更是对不起自己的无垢心境,但是最为致命的是他对于卫阳的状况真的是没有办法。如果这样下去,久而久之,就是大毛病,说不定对于以后都是致命的伤口。
在那场夜雨之后,其实儒杉男子想了很久,才做出的这个决定。
卫阳这个情况,自己暂时不知道怎么应对才是最好的,不过想到那个人应该有办法。毕竟他自己本身也是个怪胎,一个书生非要走上练体的路子,而且还一路不返。
不过,这条路还真的硬生生给他走出了一条奇葩路子。
练体不外显,反而内敛。表面上还是以为书生意气的君子,打起架来却是啥也不顾,真的是让人无语。不过,这些不寻常或许就是此时自己可以想到的教卫阳最好的人了。
当机立断飞剑传讯了小悠,并且附上了自己的气息,在里面卫阳的情况基本自己知道的全说了。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想好怎么应付卫阳状态的方法。但愿一切准备妥当,只剩下我去交人了。
难得的安逸,难免会想起一丝忧虑。飞舟经过之后的云彩,四散的有点快。
路再远,也有尽的时候。在进入众磊国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不太平了。毕竟一国之内不能都是常人。
一股股气势冲天飞奔而来,想要问一问这莫名而来的灵舟因何而来。上面的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气息是敌是友。
儒杉男子刚想认个怂,忽悠过去。
这时突然从雪原传来一道声音,“这是我好友,请大家放他过来吧”。声音很轻,短短一句本应该气势无比但是却如小溪潺潺,沁人心脾,不愧书生之名。
该听到的听到了,因为这句话响在众人心田间,也包括儒杉男子。大约是兄弟多年未见,这句话就当是问候语了。或许,还有一丝指路。
天地间压迫的气息一股股撤去,众磊国的前辈们选择相信书生并不是因为他的实力,而是因为他的人品。当年那一道有点瘦削的身影,为了证道,不惜踏上不归路,一路游历一路挑战。
“赢也谦逊,败也谦逊”,这是当时他所挑战的人给他的评价。“儒家书生不受气,拳意自敛不受气”,一个汉子曾小胜小悠后,拍着小悠肩膀说的。这就是众磊国的风气,武夫的心气。唯独缺书生的意气,幸好小悠来了,但是现状并未改变,因为小悠志不在此。不过因为有他的第一步,众磊国有些许抬不起头来的书生也开始了自己的道路,虽然艰辛但是苦中有乐。
站得高才会看的远,当你回过头看时,“后人无几”。这时,你会发现为国家着想似乎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尤其是在改正国家的弊端。这也是大人物对小悠的一丝感激之情,因这前后两因才有主动让路。不然的话,又是一场纷争,毕竟大道不同,观念不同。
飞舟突然加速,向着声音的来源飞去。舟上儒杉男子大大地吸了一口气,就是一副大难不死的表情。拍着自己的胸腔,嘟囔着,“吓死我了,这么多人,借我十个胆也不敢动手啊”,不过还是自己安慰着自己,还好小悠一直打不过我,啊哈哈哈。
安慰完自己,想起还在房中不愿意出来的卫阳,终于可以了啊,师兄的托付完成一半了。
飞舟中途经过山巅宗,饶了绕路,毕竟儒杉男子不希望在节外生枝了。因为自己对于这儿一切都有点陌生,么得人情。
哦,忘了,还认识一个人,似乎近在眼前了。
山巅宗确实气派宏伟,但还是挡不住背后的空白。飞舟继续行进,先是一丁点白填满山巅宗与天的间隙,然后忽然是一片白,天蓝地白,找不到第三种颜色。
这儿白的突兀,白的却又自然。就像是一副还没有动笔的画卷,四周的一切都成了裱边,也有山巅宗。面对这白茫茫,山巅宗也成了“小玩意”。
面对雪原,让人心胸之间忍不住升起一股豪气,此时不抒更待何时。漫天冰雪乱舞,力透深冰几分。“一定要在上面添一点东西,至少也要留下寥寥几笔”,这是每一个人见到这篇雪原的自然而然的想法。
然而,从始至终,雪原一直是自己的这个样子,从未改变。时光似乎是站在雪原那边的,岁月的痕迹在这里是不存在的。一场场雪,重归平静。
飞舟的速度越来越慢,就停在雪原的边际。儒杉男子反而到现在并不是那么急迫了。眯起眼,似乎在等待着。
似乎是为了响应他,雪原上忽然大雪骤降,雪花纷飞,倾天白瀑。遮住了眼,却遮不住感知。迎面走来两个人。缓缓而行,似在赏雪。
相对三人,无言。只有这一场雪,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