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应麒倒是有两天没洗过了,随口道:“好。”突然大觉不妥,心想:“以往我洗澡时都没要丫头在一旁侍奉,眼下她这么一问,我也不好将她们叫出去吧。可倘若我又说要回屋去洗,她们一定会想:‘定是屋里多了个狐媚子,将爵爷的魂都给勾住了。’这样对小桃大为不利,日后将成眼中钉。”他思前想后,也不知如何接下话。
可那个“好”字已出口,今夜是必然在此沐浴睡觉。娟儿早早的出了门,喊了两个丫头,将大桶搬进屋中,随后将一桶桶热水提来灌入,放入香料、花瓣。吴应麒来到屏风后,见她在试水温,脸孔红彤彤的,脸上都是汗水。
娟儿笑道:“好了。”
吴应麒点了点头,季天心和娟儿来到他身边,开始为他脱衣。吴应麒老不好意思的,过了一会就似个剥了壳的橘子,一点隐私都没有。他忙入水桶,身子没进去,只露了个脑袋。又慢慢地往下沉,只留了鼻孔以上的脸面。
季天心忍不住笑道:“相公,你倘若淹着了,我担当不起的。”
吴应麒心叹道:“我也有这种时候?”他定了定神,坐直了身子,水线在腋下。他道:“麻烦了。”
娟儿道:“这都是我们做丫头的本分。”
季天心为吴应麒擦身,娟儿拿着水瓢舀了水往吴应麒后背倒。吴应麒精神为之一畅,各种烦扰忧愁顿时一空,心境澄明,悠然间靠在通边差点睡着了。
洗完后,他老了脸皮,站起身来已不怎么羞耻,跨出浴桶,任凭她们擦拭、穿衣。他一身薄薄的丝衣是娟儿适才从他屋里去取来的,想必已和小桃说过今夜是不回去了。心想:“不知小桃那丫头是不是不高兴了?”身边有美人温柔体贴,渐渐忘了这些烦恼。
吴应麒品尝香茶,实为惬意,耳畔听到洗浴流水之声,是娟儿在伺候季天心。过得一会,两女都洗过了,只着薄衣,入了内里。吴应麒颇为尴尬,心想:“怎么都不招呼一声,留我在外面是个什么意思?”
他壮着胆,走了进去,见两人都掩被睡了。吴应麒寻思:“都是未经人事的小女孩儿,害臊了吧?”摸上了季天心的被露钻了进去。
季天心往内睡,背对着他,他从后抱了上去,双手肆意起来。季天心羞得脸红通红。曾几何时想到有这么一天,可都是不敢往下想,真经历了,方知男人和野兽一样。只是吴应麒之手法非常人可比,她也未有什么难受之处,一想到娟儿在场,心跳加剧。吴应麒壮起胆来,冒探浸润。她突觉羞耻难当,抿嘴抑声,任其出入。
娟儿听得响声,满面红晕。小姐只有闷哼,吴爵爷却放肆的多。心中假想小姐是不是痛得要命,却不敢出声,怕惹得吴爵爷不高兴。心下担忧,叹于尊卑有别,怎能去看?又或出言相询?唯有躲在被子里捂着耳朵,尽量不去瞎想。过的一阵,以为平息,刚想到自己的身份,理该去伺候一下,便硬着头皮下地,见他们都在被窝里,刚一走近,又动了起来。
她惊羞交集,愣在当场,只好呆呆地杵着,闭上眼,可好奇心大起,睁眼偷瞧。半个时辰后吴应麒躺平了,喘了口粗气,突然看见一侧站着人,吓得差点比刚刚叫的还大声。季天心身心疲惫,转身一张,道:“娟儿你作甚么呢?”
娟儿低着头,断断续续地道:“我……娟儿……刚刚想帮你们,就站在这里了。”
吴应麒原以为她会装睡,此时大为尴尬。季天心咬了咬唇,心想:“刚刚什么都给了相公,还用得着害臊什么?要为娟儿着想,就要让她也有名分。”她泰然自若地坐起身来道:“给相公擦一擦吧。”
娟儿应了,端了水盆进来,吴应麒见季天心如此镇定,倒也松了口气,大胆的落了地,任娟儿服侍。娟儿情知自己这个丫头是什么都得干的,心里鼓了鼓劲,忙活起来。
三人之后几乎没说什么话,在一种无声的默契中入眠。
吴应麒醒后,发觉内室空无一人,他下了床,刚去拿衣衫,娟儿就来服侍了,一切顺其自然,并无违和。吴应麒出屋后,见季天心拿着一块白布在瞧,瞧得眼睛都发直了,故意蹑手蹑脚轻轻走近,见白布上仅一点红。
吴应麒见她愁容满面,脑筋一动,明白过来,道:“看什么呢?”
季天心忙将那块白布藏在身后,羞涩地低着头道:“没什么。”
吴应麒眼明手快,嘴巴上说道:“是吗?”左手往她身后一抄,将白布夺了过去。
季天心发急了,起身道:“相公!”
吴应麒情知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还给了她,道:“你这么沮丧作甚么?”
季天心压低声音,几近不可闻,道:“落红不多。”
吴应麒苦笑道:“这还嫌多嫌少了?我告诉你,便是没有,也不能说明什么,是不是处子,男人最清楚,有些生理……有些身体上的事儿没那么准的。”
季天心娇嗔道:“就是相公太急了,我那姿势不对,估计都漏掉了。”
吴应麒道:“你何苦为这种小事犯愁?”
季天心道:“上次姐姐说她挺多的,还要让我去她那里给我看。”
吴应麒心想:“但凡女子对这种事都是闭口不提的,倘若夫君质疑,才会争个说法。采儿故意这么说给她听,欲意何为?”陡然皱眉道:“这是挑衅。”
季天心心下一惊,忙瞅了一眼门口,见无杂人,轻声道:“相公这种话传到姐姐耳朵里,我和她就不好相处了。旁人会说我挑拨离间。”
吴应麒心想:“才开始过日子,就已经那么多忌惮了,这后院要是不平,真是让人头大。”他叹了口气道:“别烦这些了,吃了吗?”
季天心摇了摇头。
吴应麒苦笑道:“愁得早点都不用了,什么样子,娟儿,用膳了。”转而一想:“不对,我都没起床,她怎么敢吃?”可季天心没有反驳他,显得十分恭顺。
娟儿应了,忙端来了白粥、豆腐花、银耳羹、茶叶蛋、咸牛肉片、酱香排骨。吴应麒道:“去拿碗来,你们坐下一起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