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府三更时分
西华苑外站着一个白衣女子,姣好的面容因一双眉目分外明亮,腰间佩戴着一块银牌,隐约可见是一个“锦”字。
深华缓步走出来,见那女子也不惊奇,只是笑了笑,说道:“锦瑟,我不会有危险了,你不用太过担心!”
锦瑟走到深华面前,抱住深华,轻声说道:“公子,今日若不是暗卫及时出现,你会如何,锦瑟不敢想,希望公子保护好自己,我……我们大家都很关心你。”
深华轻轻的拍了拍锦瑟的肩膀,笑道:“我晓得了,夜深了,你先回去吧!”
锦瑟松开了深华,说道:“诺!”
锦瑟踏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深华没有挣扎,锦瑟是欢喜的。
锦瑟走后,巫殷从暗处走了出来,不解的看着深华。
深华笑了笑,脱了外衫递给巫殷。
巫殷问道:“公子,锦瑟姑娘本就是您的通房丫鬟,您为何……”巫殷意识到自己多言了,止住了嘴。
深华此刻已是笑意全无,清明的眸子里,有一丝不明的情绪。看着巫殷,也不言语。
巫殷低着头说道:“巫殷多言了,望公子莫怪!”
深华笑了笑,但笑容意味已变,转身回去了。
只留下一句话“我要的,不过是个知心人罢了!”
深华要赴太子凤冕的诗肆会第二天便在京城传开了,各家未出阁的小姐都在窃喜自己也收到凤冕的邀请,这不,清晨各家都开始梳妆打扮起来了。
深华沐浴更衣后,锦瑟正给他绾发,乌黑的头发被锦瑟几下便高高绾起,深华笑了笑,说道:“多谢锦瑟了!”
锦瑟面色不悦望着铜镜中的深华,问道:“我真的不能同公子一起去么?”
深华笑了笑,月牙似的眼睛甚是好看,说道:“锦瑟在家我是安心的,家中怎能不留一个管事人呢!”
锦瑟心中一喜,但又想一同前去,又道:“虽是如此,但是若论稳重,我不及巫殷,留下巫殷岂不更好?”
深华转过身,说道:“锦瑟是女儿家,应是少参加男子的诗肆会!”
锦瑟不言语了,深华笑了笑,站起身走出去了。
巫殷早就候在门外了,见深华出来,跟着深华走了。
深华上了马车,车上有准备好的糕点,是深华爱吃的桃花酥。
深华上了马车,说道:“巫殷,进来坐!”
巫殷也不多言,坐在马车上………发呆。
深华笑了笑,问道:“知道我为何让你进来么?”
巫殷疑惑的说道:“不知公子的意思。”
深华笑了笑,问道:“你可知道我最爱吃的糕点是哪种?”
巫殷明显一愣,随即看见桌上的糕点,想到了什么,又说道:“是桌上摆放的这种糕点”
深华笑了笑,随手拿出一根银针,轻轻的插进了桃花酥中,不久便变了颜色。
巫殷面色严峻的说道:“公子是何人想要加害于你。”
深华笑了笑,说道:“我自是不知!”然后将桌上的糕点推掉了。深华问道:“现在呢?还是桌上的糕点了么?”
深华笑了笑,轻轻的靠在马车上,说道:“我喜爱的是桃花酥里的甜甜苦苦的馅料,但是如果它脏了,我也不会再碰它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巫殷面色凝重,额头上有些许薄汗,说道:“巫殷明白!”
深华笑了笑,望向马车外,似是在看风景,轻声说道:“你去处理掉尾巴!”
巫殷道了一声“诺”便下了马车,从马车上跳下,悄悄跟随的马车见巫殷下车,车上的人疑惑的也一同下了马车,巫殷和他们说了什么,双方脸色一变,巫殷便拔剑杀了跟随的几个人。巫殷随后又快速的追上马车,坐在了马车前面。
深华的笑意更浓了,不再言语。
深华到时,已有很多马车停在府外,一个青衣女子见是深家的马车,心中已是了然,略带欣喜的候在马车外。
巫殷摆好木梯,推开马车门,深华才下来。
青衣女子见深华,吃了一惊,有些呆楞,她还从未见过如此的谪仙人呢!
深华笑了笑,说道:“姑娘是青薇姑娘吧!”
青薇疑惑的说道:“正是,太子殿下让我在这里侯着公子,华公子请随我来!”
深华打开扇子,摇了摇笑道:“有劳了。”
青薇谦卑一笑,在前面带路去了。
深华笑着跟在青薇身后,欣赏着沿途的风景,竟全是桃林。桃花纷飞,迷了人眼。深华竟有些怀念了,许久未去看她了。
不久便看见一个凉亭,亭中已有不少人了,见深华到了,男子们纷纷站起身,拱了拱手,以示敬意,深华笑了笑,轻步走了过去。
有不少官家小姐坐在另一边的筵席,见深华到了,都表现出十足的修养。
太子凤冕看在眼里,笑了笑,走上前去说道:“深华当真是与众不同啊!”
深华轻笑,眉眼弯弯,将狭长的桃花眼发挥的十成十,说道:“太子这是哪里话,你与祖父交好,我早就想登门拜访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能讨得老爷子的欢心,今日一见,当真如祖父所说啊!”
凤冕笑了笑,说道:“也不客套了,华公子请落座。”
深华被引到一个青年身边,青年表情冰冷,眼中厌恶藏也不藏,显露无遗。深华冲青年拱了拱手,笑道:“子昂兄!”
青年一愣,疑惑的问道:“你怎知道我的字的?我并未当他人讲过!”
深华笑了笑,说道:“子昂兄当年考中状元,鄙人不才,考中榜眼,对子昂兄十分好奇,命人寻来兄台的试卷,兄台当时落款便是周氏子昂。”
青年听完深华的话,眼底厌恶更盛,一句未言,只是拱了拱手,拿起酒爵一头仰尽杯中清酒。
深华只是淡淡一笑,白皙的手指握住酒爵,没有要饮得意思,只是盯着。又猛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