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那个男孩是我?”
自己的脑海中,前些年的记忆是有些空白。可李悠然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自己竟然会跟别人殉情?
“看来,你忘了呢?”
穿着红色洋裙的她,缓缓走到了李悠然的面前。
“你长高了。”
她略微仰头,迷离地望着李悠然的眼睛。随后踮起脚尖,温软的双唇便印了上来。
无法动弹,整个身体就像被无形的枷锁给限制住一般。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不能说差,恐怕也不能说好。毕竟,这是她的梦,因她强烈的意愿,才造成了这样的情形。
面前的她,双颊绯红,久久才将唇间的丝线断开。
看样子,是吃定我了……可我什么时候干过这档子事?
直教她的心无以言表。
李悠然现在很懵逼,即使他的接受能力再高。先不说那个吻,单单结合那两个梦中自己的所作所为,这哪里是死宅会干得事么?
这时,她又向前走了一步。
“你别过来了!”
慌乱!少年的脸颊成了红苹果,少有的情绪在心头攒动。
“你还是老样子,表面冷静,实则闷骚。”说着,她露出了一副笑眯眯的神情。
“你说的,都是真的?”李悠然问。
“嗯。”她点了点头,毫不迟疑。
“你让我缓一下,我需要一点接受的时间。”
可这时,李悠然却看到了一点奇怪的东西。在她白皙的手臂上,发散了一团很淡的黑雾。
“正好,这个梦也没多久时间了,我先送你出去,下次我们再见吧。”
她的神情恍惚了一下,随后又变回了笑眯眯的样子。
回到了阴沉的阁楼,自身依旧望着那片角落。红色的身影已经消失,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刚才,是煞气?
李悠然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在她手臂上发散的黑雾,就是煞气。
随后,李悠然便晃晃悠悠地下了阁楼,看到叶莺时依旧等在楼梯口。
“我上去多久了?”
“十分钟。我本来是想上去看的,可有一个声音不让我上去。”叶莺时皱了皱眉,有些担忧,“你没事吧?”
“没事。你说的那个影子,我看见了。”
稍加思索,李悠然觉得,有些事情,她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如果红说得都是真的,我的脸要往哪里摆?
想到这儿,他不由得望向了她的唇。
慌乱!这是年轻人的冲动,不要被它打败。
李悠然正了正神色,说:“还是下楼吧,边走边说。”
她点了点头。
“那个影子,对你应该是没有危害的。你想想,你看见她有很长时间了吧。而且,你最近看的是不是越来越清楚了?”
“嗯。”
“所以,过段时间你可以自己跟她谈谈。”
“我有个问题,是男的他,还是女的她?”叶莺时的神情变得很认真。
“女的她……”李悠然试着安抚她。
因为,转念一想,哪怕是大老爷们,被一个男的一天到晚盯着,精神上也会敏感起来吧?虽然打的比方歪了点,但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就行了。
“好了,我该回去了。”
李悠然正要推门离开。
“已经九点了,很难叫到车的。要不要在这呆一晚?”
“不用……”
然后,为什么我就心安理得地住下了啊?
此时,李悠然正躺在大厅的真皮沙发上。吹着空调,看着电视,身上盖着她给他准备好的羊毛毯子。
难道,是她?
“不用……”时间转回了先前。
似梦非梦,一股奇异的力量笼罩住了两人,悄悄地扭曲着现实。
“冰箱里有饮料,浴室在二楼。有空着的房间,不介意的话,也可以睡我那儿。”
迷离的双眼,少年只知道点头答应。
记得,是在欲望被浴室中的冷水浇灭之后,才将这场梦幻撬开一角。随后,他便向她坚持,今夜只待在楼下。
“不过,真皮沙发加抱枕,配羊毛毯跟空调,真的是舒服得不行。”
稍微看了会电视,他觉得有些无趣。也许是广告太多,又有些睡不着的缘故,便在大厅里转悠起来。
据叶莺时说,头顶的水晶吊灯,多数情况一年四季都会亮在那儿。如果李悠然睡不着的话,是可以关掉的。至于为什么不关,想来是她一个人住的缘故。
少数情况,是他哥哥和老管家会不时来看望她。为了显得“不需要操心”,她会特地将其关掉。而她的父亲,两个字“很忙”足以。
李悠然看了看身上粉色的睡袍,希望她哥哥的个子不要太高大吧,不然自己可能锤不过。
忽然,他看到了一个老旧的柜子,右侧有着摇把。靠近一看,才发现是柜式留声机。
“这个可以有!”
他喜欢音乐,于是在留声机下的储物格中翻了翻。唱片名多用英文,介于李悠然英文不好,只能看懂它的奏者,肖邦。
往下再翻了翻,都是他的作品。随便挑了一盘,打开手机搜出了它的名字,叫“夜曲”,顺便还搜了搜留声机的用法。
铭牌上,只有维克多1910,无法辨别它的型号。不过手摇式的大多有共通之处。
“听不懂没关系,觉得好听就可以。”
人的口味往往会被养刁,为了不让自己优越,李悠然找了一个理由。现在音量也正好,不会吵到楼上的她。
美滋滋地躺回了沙发,殊不知楼上的心声已炸开了锅。
“我刚才在干什么呢?”
被温暖蒸汽包围的叶莺时,蜷缩在了浴缸之中。她双臂环抱着膝盖,侧着头望着浴室的门。
其外是洗衣更衣间,因她家的卫浴是三室分离式的,所以有两道门……
想着这儿,她将头埋得更深了一些。可无心洗澡的她,差点将自己给泡晕。
她回到了卧室,但脸上的红润许久也没有消退。随后,她将空调调到了最低,踮着脚仰面对着出风口。
“啊戚……”
直到她打了个喷嚏,才好上些许。可在她裹上了被子之后,精神又变得亢奋起来,难以入睡。
被这一切扰乱心绪的叶莺时,从床上起身,走到了化妆台前,愁眉苦脸地望着镜中的自己。
“不是这样的。”
镜中的她点了点头,并给了她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