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大学,茫茫大学生海洋中,来自农村的周芹本质上和那些打工者的子女一样普通,可她的天生丽质却使她又是那样的特殊,因为从某方面来说作为一个女人,姣好的容貌是改变命运的资本。
学校教室,周芹正和她那穿着华丽的男朋友在后排的坐位上嘀嘀咕咕地聊天,偌大的教室星星点点的只有那么十几个人在听课,而坐在离周芹他们不远地方的一位男生,却始终望眼欲穿地盯着她在看,那痛苦的表情让他清瘦的脸显得更加消瘦与憔悴。
周芹回家奔完丧来到学校将近一个月了,期间发生的事正是出现这一幕的原因。
九月份,学校要开课了,家里除了能照顾母亲外,周芹也已无事可做。在伯母和周毅的劝说下,她给母亲做了最后一顿饭后,便依依不舍的告别了已弃学的弟弟,南下继续求学了。
人事的变迁实在是太快,不容得任何人和它稍作商议,那残酷的事实就会突然降临在毫无防备的人们面前而使他们步入恐慌,当处于恐慌中的他们恢复镇定时,一切的一切或许早已面目全非。
二十几个小时的火车颠簸,虽说周芹也经历好几次了,但那种无聊烦闷的感觉再加上她本来就难过的心情,使她的旅途变得苦不堪言。
得知心爱的人今天就要返校,王宇青早早就去火车站进入了等待的状态。他多么想尽快看到那个让他日夜思念的人啊。
周芹在电话里告他的时间快到了,他便不时地看看手表后又望望出站口,但这个重复的动作却一次次给了他失望的信号--周芹还没出现。
过了一会,密密麻麻的人群开始走了出来,王宇青急忙睁大了被挡在六百多度的厚眼镜片后面的小眼睛,像小孩找妈妈似的寻找着周芹。
浓密的人群很快稀疏了,可周芹还没出现,王宇青急得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是关机,要不是那位穿制服的大哥守护着出站口,焦急的他早就进去找他的周芹了。
就在他的眉毛快拧成疙瘩、他的心快揪出血来的时候,远远的,他看到周芹弯着腰慢慢朝他的方向走来。没来得及舒一口气,他的心感觉就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二十几米开外的周芹面色苍白,看上去是那么的虚弱,这是发生什么事了?生病了吗?王宇青十分心疼地盘算着。
谢天谢地,艰难的一段时间过后,周芹终于走得近了。早就迫不及待的王宇青慌忙将她扶住,十分关切地问:“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呀?”“没什么,就觉得胃口难受,恶心,刚刚吐了点,所以出来得迟了,让你久等了。”周芹轻声轻气地说。
“我等你还不是应该的,看到你我就高兴了。咱还是去附近的医院看看吧。”王宇青扶着周芹边走边说。
“不必了,也许是有点晕车吧,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咱们回学校吧。”周芹说。
火车站的人似乎永远都是这么多,这里每天都汇聚着形形色色的人,他们在匆忙中给这里带来了喧闹与嘈杂,这里就如同货物的中转站,简短的停留后他们又在匆忙中驶向彼此的目的地。
周芹在王宇青的帮助下安全回到了学校,他们相依着走到女生宿舍楼下,王宇青说:“芹,你上去先休息会儿吧,吃晚饭时我叫你,请你吃点好的。”他心里美滋滋的,看着周芹上去了,直到这时,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轻松地离开了。
周芹进了宿舍,和她的意料一样,宿舍里只有程莉莉埋头在一摞书后刻苦攻读,正为她的考研大业巩固着“一草一木”般的知识,对成绩还算不错的莉莉来说,考研是她唯一的出路。宿舍很安静,她也很安静,周芹进来她愣是没发现,这要搁在往常,周芹总会故意站在她身后然后冷不丁吓她一跳,但现在周芹只是轻轻的走过她身后上了自己床铺。
周芹一声不响地注视着程莉莉那弯的有点“佝偻”的后背,她那微微发胖的身体虽已失去了“时代美感”,但在周芹眼中倒是多了几分可爱,她想到不久前她还和这个可爱的身体一起守护着宿舍准备着考研,可以后无论如何她只能退出考研大军,尽管她的成绩是足够的优秀。
她又想到,弟弟不久就会背上铺盖去城里找活,可她的弟弟才刚满十八岁,与其说是去城里“找活”不如说是去城里“找罪”,一个在学校懒散惯的什么都不会的毛头小子到了社会是个什么样子,她不敢想。
但渐渐的,她的脑海还是浮现出了一些她所见到的乡下人在城里的艰辛生活:路旁,他们蹲着,面前放着一块三合板或硬纸片,上面写着“木工”、“力工”、“技工”的字样,无奈地忍受着,过往行人冷漠的目光;期待的盼望着,像买牲口一样挑选民工的主……建筑工地脚手架上,他们忙碌着,头顶着热毒的太阳,俯瞰着不属于自己的城市,身上的衣服肮脏残破,生存让他们变成了善于攀爬的“猴子”……小小的夜市里,他们提心吊胆,摆着地摊,一边苦口婆心应付着买主的挑剔,一边时刻留意“敬业”城管的突然袭击,因为“不识时务”的他们是影响市容的“败类”……
这些她以前认为是很平常的事情,只是那些底层人物看上去有点可怜罢了,她觉得人就应该有差距有等级。但现在,她所想到的这些正好折射出她弟弟即将开始的生活,血缘的因素让她对这些悲惨的人生有了“切肤”的痛。
弟弟为了残破的家,不顾伯母和自己的阻拦,坚决“牺牲”了他本来的人生轨道,而作为老大的她却还享受着大学生“无尽”的自由与无忧,她于心又何忍。
她想起了离家时自己给自己发的“要让弟弟过舒服日子”的誓言,所以她必须从现在开始就考虑实实在在的工作问题,说白了就是以后的金钱问题。责任使她不想也不能成为一个“前途无路、钱路无途”的人。
如今的她是二十三岁,离毕业还有一年,就算本科毕业了,按照现代社会,刚步入社会的她也只能供自己达到“温饱”,哪有那余力来解救弟弟脱离卑微的打工生涯呀!靠自己单枪匹马的打拼,完全从“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窘境中走出来,不知要到猴年还是马月。自从父亲去世,她--周芹变得越来越现实了,但残酷的现实往往会将人折磨得痛苦万分,她忍不住流泪了。
一声长长的哈欠断送了宿舍的幽静,程莉莉看书看得犯了困,伸着懒腰站起了身,不料一转身看到了床上“幽灵”般的周芹,着实吓了她一跳,这让她即惊醒又惊喜,说:“芹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我怎么一点都没感觉到。”
周芹马上爬起来,揉了揉眼睛,微笑着说:“我三点多钟到的,看到你正认真地学习了,便不忍心打断你,你看得也太认真了呀,嘿嘿。”她想掩饰住她的心事,所以就干笑了两声。可是她那发红的眼睛到底还是出卖了她。
程莉莉看着周芹那似乎在躲避她的眼睛说:“芹芹,你是不是刚哭过啊?眼睛那么红。”
“没什么,可能是坐火车没睡好吧,呵呵。”周芹还在尽力掩饰着。
“不可能,你的眼看上去都有点肿了,还说没哭过,到底有什么心事啊?”看来程莉莉非得问个明白。
“真没……没什么。”程莉莉关切的追问惹得周芹又有了些哽咽。
“哎呀,芹芹,还当你姐我是姐吗?有什么你就说嘛,老闷在肚子里对身体不好啊,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你。”程莉莉来了兴趣,有了“打破沙锅”的意思。
“我……我……”面对着最好的姐妹,周芹觉得不得不说了,“我爸走了……”
静悄悄的宿舍,下午的阳光挥洒在了墙上,屋里明暗相交,周芹的话如涓涓细流,不断打在程莉莉那颗感性的心上,周芹忧伤的语调将悲伤的往事一五一十的倾诉到程莉莉的情丝上,女孩的情丝是何等的柔弱,当听到别人的不幸时往往会与主同悲,更何况遭受不幸的是她最好的朋友,程莉莉的情感被周芹同化了,鼻子也有了酸酸的感觉。不过最令她不痛快的是周芹说的再也不能和她一起并肩考研了,从此她不得不独自备战,和周芹在一起的日子是多么快乐,这位成绩优异的女孩总能给她提供无穷尽的帮助,让她的考研之路变得容易了许多,可眼下“容易”二字的前面就要加上“不”字了。
窗外的天变成了墨色,宿舍亮起了灯,程莉莉看到周芹擦拭着眼睛,她想此刻她只能说些安慰的话,她说:“芹芹,事情已经都发生了,你别太悲伤了,要知道,一切困难都会过去的,你一定要坚强,我会尽我的力量帮助你的……”
正说着,清脆的钢琴曲《致艾丽丝》响了,周芹接了电话。不用问,程莉莉知道这定是周芹的男友王宇青打来的,每每这个时候,他总会相约女友一起去吃饭,也就每每这个时候程莉莉总会自卑自己的身体,都大四了还没找到喜爱她的人。不一会儿,周芹便在莉莉关爱多余羡慕的目光中离开了寝室。
“芹,来,多吃点肉。”王宇青殷勤地给周芹夹着菜。
而周芹却并没什么味口,胡乱动了动筷子就说:“我不吃了,你快吃吧。”
“我这都是专门给你点的,你不吃,这……”王宇青喃喃地说,“这,我一个人又都吃不了,剩了多可惜。”其实桌子上也就那么两盘子普通的菜,况且在学校食堂里饭食相对外面要便宜一些,可就这,对于“三代贫农”的王宇青也是下了血本的。
“芹,不吃饭哪行啊,为什么闷闷不乐的?话也变得少了,有什么事说出来不就好了。”王宇青边说边不停地吃着,他是真饿了。
“我没胃口,唉……”周芹已不想再叙述她的故事了,虽然面前是十分喜爱和关心她的人。不知怎的,以前还很可爱的王宇青,现在在周芹眼里他那朴实的本质却成了不入流的“穷酸”相,某种原因使她对他的不满像种子一样开始慢慢发芽了。
走出食堂,周芹注意到宇青脸上的不快,她以为宇青是心疼那几十元块,以致她更加的不高兴了,她不懂,其实这个憨厚的人是在想方设法分担她的忧愁。
楼道里的声控灯总是挤着时间休息,没人大声走动时,长长的楼道就会笼罩在黑暗之中。由于新学期还没正式开始,所以这个硕大的公寓楼现在还没住进多少人。周芹心事重重一步步走过那些紧锁着门的宿舍,她觉得她的心也和这些门一样被紧紧的锁着,打也打不开。
推开自己寝室的门,明亮的灯光刺痛了她的眼。正在门边照着镜子摆弄身姿的郑艳阴阳怪气地说:“呦,大美女回来啦!唉哟,这是怎么了,愁眉苦脸的。啧啧,哎,人家愁时更显得美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病若西子胜三分’的‘病态美’吗?呵呵!”她幸灾乐祸的冷笑两声后又深深地向周芹眨了一下她那狐媚的眼睛,便又继续欣赏镜中的自己了。
这郑艳是周芹的死对头,就因为周芹那脱俗的美,使她不仅羡慕而且嫉妒里还带着怨恨。自诩大美女而且虚荣心极强的郑艳第一次看到农村姑娘打扮的周芹时就觉得这女孩有种说不出的美,虽然穿着上有点土气。而后,随着她在周芹身上看到了“一年土,二年洋,三年不认爹和娘”般的迅速转变后,她也紧随其后,从“娇艳”一跃成了“妖艳”,唯恐比周芹少吸收了男人的眼波。从此,这场“暗战”就在她--郑艳的有点“一厢情愿”下如火如荼的展开了。
现在她看到周芹痛苦的表情,感谢老天爷,原来这种人也有不快乐的时候啊!奚落了几句“敌人”后,她十分满足痛快的哼起了小曲:“不得不爱,不知悲伤从何而来……I Love You……”
周芹轻轻走过,大有满不在乎的意思,郑艳那几句挑衅夸张的比喻就像是蚊子想杀死大象,被杀的大象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周芹不想招惹这位花里胡哨的“妖女”,当然程莉莉也坚定不移的站在周芹这一面,她“打抱不平”地说:“芹芹,别理她。”
另一个舍员像是置身事外,对她们的事毫不理会,独自将脸埋在一本《平凡的世界》后面,心无旁骛的畅游在书中那文革的前后。她喜爱安静的环境,但郑艳不仅搔首弄姿而且还引吭高歌:“天天都需要你爱,我的心思要你猜……I Love you……I Love you……”她这要命不要钱的歌声是会引起公愤的,而且她还不要脸地问:“孙雪,姐唱得比弦子(原唱歌手)咋样?”
孙雪就是看小说的那位,郑艳错误地当成了自己人,其实人家小姑娘是中立的,不淌她们的浑水。
听到郑艳的问话,孙雪想:我如果骂她唱得难听,这人肯定也会骂我,对骂,我哪是这“骚娘儿们”的对手呀!为了留住安静和谐的空气,她委婉的说:“美女,你的歌是很美妙,不过呢,现在我在看书,芹姐和莉姐估计要睡了。你说,我们不欣赏,你一个人唱多没劲,所以美女你现在就别唱了。”
听到孙雪没夸她唱得好,她有点失望,可是却明明听见孙雪不止一次叫自己美女,她的虚荣心得到满足后便很快弥补了那“有点失望”,但她却没能真正理解了孙雪口中的“美女”,原来孙雪长得丑,只要是女生人家都称之为“美女”,就算是丑女也不例外。这样一来,也许她在孙雪眼里就是“丑女”也不是没可能,因为只有“美女”两字再用“大”字修饰一下才是孙雪眼中的真美,如同她称呼周芹。不过她还不想成为公敌,所以她就在孙雪的“夸奖”下停止了嚎叫,转身和她的相好在电脑上聊起了QQ。
宿舍终于归于了平静。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基本上和以往一样平淡,没课的时候每个人都会一睡睡到自然醒,如果没有特殊的事,宁愿一整天缩在宿舍里,但周芹她们却不属于这类“蜗居族”:一心想继续深造的程莉莉每个上午都会雷打不动的泡在图书馆,一步步铺着自己的人生路;最近心神烦乱的周芹依然奔赴王宇青的约会,可这约会里渐渐有了周芹敷衍的成份;时髦前卫的郑艳更忙,每天都被她那有钱的相好带着吃喝玩乐,到处风流;而无貌无“才”的孙雪虽然成绩惨不忍睹,但这孩子天生想象丰富,成天抱着小说观摩,曾发誓要写出自己的作品,成为蜚声文坛的大家。这真是共同的生活,不同的活法;共同的专业,不同的业绩。
夜幕又一次降临了,周芹独自躺在宿舍里发着呆,仍然冥思苦想她今后的出路。几天来,经过她日夜的思考,一个有点残忍但很现实的办法慢慢浮出了水面--她想试着走郑艳那条路--依靠自己天生的姿色。
爱情是什么?估计没有人能真正说得清楚。可就是这说不清的东西,才拥有那巨大的不可抗拒的魔力。一些人因为有了它,从而收获了无以言表的甜蜜与幸福;一些人因为有了它,但却得到了痛彻心扉的困惑与忧伤;还有一些人因为有了它,只能背负沉重无比的责任与义务。有的人拿它来争取充实的情感;有的人拿它来换取无尽的财富;还有的人拿它来获取至上的权力……林林总总,形形色色,万千世人万千爱,几多尘路几多情。
周芹目不转睛地盯着色彩淡淡的天花板,回想着她和王宇青这段短短的恋情。王宇青,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孩子,家庭的贫困是他成长的催化剂,靠着一朝一夕无懈的勤奋考上了在乡下人眼里天堂般的大学,为他们王家赢得了在村民中挺直腰杆的资本,这也是千千万万贫苦孩子奋斗史的缩影。朴实的乡下孩子明白自己的一切,在这花花绿绿的大学里永远不会迷失自我,所有的攀比跟风与他无关;所有的奢侈享乐也与他隔绝,他用全部心思来武装他的大脑,平平静静中只感受到了知识的乐趣,直到他在茫茫人海中发现了“志同道合”的周芹。
年轻的心早已跳出了懵懂感情的藩篱,渴望异性的悸动已不再有所遮掩,真爱的价值是那样令人神往,付出与得到,相知与相爱,情绵义醇,缘深思切。
王宇青的真挚感动了周芹,同时周芹也从他身上得到了毫无矫揉的关心与体贴,一段时间的交往后,两人走到了一起,相依相爱。这是多么理想的爱情呀,但无情的现实却不能如人所愿,硬是教会了无辜的人怎样无义--她想结束这段纯朴的恋情,开始走进另一个人的世界。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表面看来,自私永远是人的天性,是世俗的东西,相比之下,无私就成了高尚的东西。自私与无私本来是对立的关系,但现在由于周芹最初的“动机”已将两者融为了一体:一方面,为了与自己有血缘的弟弟,她必须伤害和他本质上无任何关系的王宇青,这是自私;而另一方面,同样是为了弟弟,她不得不葬送给自己带来莫大幸福的这份情感,从而苦了自己,这又是无私。她的抉择到底是庸俗还是高尚,她不知道。
鲁迅先生在《伤逝》中说过:人必须活着,爱才有所附丽。生存与爱情,物质与精神,这亘古存在的矛盾也是哲学所讨论的基本问题:物质是第一性的。如此的问题摆到了周芹面前,现实的她也不管是自私还是无私,是庸俗还是高尚,还是两者兼得,她只管用自己的努力,哪怕是牺牲,也要换来弟弟生存质量的提高,因为父亲已去世,母亲已患病。为了弟弟的生存,无奈的她只能对着黯淡的夜空对王宇青说几句对不起,然后决意转向富家子弟田仁君,虽然她是那样的讨厌他。
田仁军,这位阔少爷身上拥有所有富裕家庭孩子的懒散与自傲。就像以前的周毅,挥霍是他们天经地义的事,仗着老爸的腰杆成天无所事事,专门想着如何享乐。可田仁君对待爱情却不同于其他公子哥的拈花惹草、朝秦暮楚,他骨子里永远有一种“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执著。
当周芹在大学里慢慢褪去乡村的土气时,追求者也就相应的越来越多,其中以王宇青和田仁君为代表。恰恰当时的周芹并不存在经济上的困难,她只需要一份简单纯真的爱,而田仁君那副“败家子”样,即使心里对她的爱是如何火热,她都不屑一顾,她是从心眼里瞧不起那类人的,她向往的是“柏拉图式的罗曼蒂克”,所以,王宇青这个追求上进的农家娃便在这场爱情角逐中成为了胜利者。
看着人家幸福的牵了手,田仁君却不达目的决不罢休,时常对周芹进行是否忠于爱情的考验,不过在命运的安排下,最终田仁君的“呕心沥血”还是得到了回报,“迫于生计”的周芹向金钱妥协了,就算王宇青通过几年的摸爬滚打可以给予她丰厚物质的支持,可她的精神支柱已经随着家庭的变故像风一样远去了。她决定明天就跟王宇青摊牌,离开这个她曾经爱的人,让那段情成为永久的记忆。
第二天,在周芹作东的一顿饭上,敢爱敢恨的她毫无保留地对王宇青直言相告。
王宇青听了周芹的“告白”,他那本来就不怎么灵活的眼珠变得彻底呆滞了,筷子也从僵直的手上掉了下来,他的心凉的如同放进了南极冰窟,嘴角微微动了动,想要说什么,但浑身软弱无力,已感觉不到了身体的存在,哪还有张嘴的力气。
他像“死人”一般,一动不动盯着周芹,周芹不敢看他,为了安慰他,周芹也有点教条了,她说:“我太自私了,我不是个好女孩,你这么优秀的人,将来一定能找个更好的。”
说完后,还是没敢看王宇青便带着几丝泪水一道烟的溜了。只留下仍然呆着的王宇青,直到服务员赶人时,他才离开。
很快,周芹便实现了对田仁君的依附,一辈子感受最甜蜜的“喜从天降”就这样让田仁君得到了。
人还要活,明天的太阳还要面对,这三人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日子过得好不别扭。
几天过去了,王宇青的理智才有所恢复。这天,坐在教室后排的他,老师的讲解他听得马马虎虎,眼睛一直看着不远处的周芹和田仁君,内心是怎样的感受有可能他也说不清楚。但他逐渐悟出一个道理:没钱你就没谈恋爱的资本(当然这道理并不完全正确)。他不能达到周芹的需要,因为他只是普通人,只能看着自己曾经喜爱的人和别的富人勾肩搭背,每天进出的是怎样“豪华”的场所,他就只有想象的空间了……
遗忘了何时的启程;
却深藏于心底那无言的重逢;
遥想身后碌碌的风尘;
像极了轰然一拼后冷漠的深沉;
谁会指引迷途中渺茫的纯真;
也许,云雾里的安静,就包含了世间所有的安稳。
当一个人在路上走着的时候,虽然在很长的时间里,他都畅行无阻,而且路旁的风景还可能很符合他的胃口。但是,谁都无法预料他的前面到底会出现什么。也许,很快就会横空而出现某些让他痛苦从而无所适从的东西。然而,这种情况下,不同的人所做出的反应就有了天壤之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