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降兵心中无不感佩,深以被选中随行为荣,腰杆都拔了起来,虽然马力不济,但徐徐而行,也别有一番萧杀气势。
远处的降兵既震惊又羡慕,心中五味杂陈。一个铁浮屠骑兵随着收俘的火枪手一边走一边不停地回头看,那火枪手见状笑道:“怎么兄弟,羡慕啊!看你体格不错,会踢球不?”那降兵顿时迷茫。火枪手又道:“不会啊,没事儿,等回营,哥教你!”……
再说那真定守将,在吊桥前跪了半晌,终于看到一队骑兵,高举宋字大旗,缓缓压了上来。再定睛细看,只见那大宋皇帝身边骑兵身披重甲,连马匹都披挂马甲,手中高举长枪,可不就是那称为铁浮屠的重甲骑兵!守将心中吃惊,冷汗登时冒了出来,身子都在微微颤抖,忙向前跪行两步,叩首道:“罪民兀颜迪古,冒犯天威,罪该万死,求陛下赐罪!”
赵榛见此,远远下马,步行至兀颜迪古跟前,伸手将他扶了起来,说道:“将军何必如此,彼时各为其主而已。今举城回归大宋,确是大功一件!”说着,亲解其缚,给他整理好衣袍。
兀颜迪古受宠若惊,又要下跪。赵榛扶住道:“战事未已,将军无须多礼,将军的名字可有何意义?”兀颜迪古答道:“回禀陛下,家父是希望我能复兴兀颜部,然而罪臣不肖,前者却是作了那完颜部的马前卒。”赵榛思索一下,说道:“令尊之意,正合一个‘复’字,朕便赐你汉名为“复”,不知兀颜将军意下如何?”兀颜迪古忙叩谢道:“谢陛下赐名,臣兀颜复定率兀颜部为大宋效死!”赵榛大笑道:“哈哈哈,好,兀颜将军可先随朕回营,待此战结束,我们再作商议。”兀颜复领命,命亲兵叫过副将,安排好守城事宜,便随赵榛回转石家庄军营。
行至半路,却见张叔夜与张邦昌带着一队马军,正气急败坏赶来。赵榛心虚,赶紧喊道:“张相、老师,兀颜将军已举城归降,咱们回营商议吧!”两位大臣见赵榛无恙,心中稍安,见过礼后,便随行在侧。
此时降兵已全部收拢回营,正在搭建自己的帐篷。中军帐旁,搭起一个长棚,围着帷幔,里面是金兵伤员,营中和寨中的郎中和跌打大夫负责救治,除了葛萌在格物院制备的75%浓度酒精,就是各种金创跌打药。葛萌正在逐个检查伤势,遇到危重的,就叫过郎中优先处理。由于使用酒精擦拭伤口,这医疗棚中的声音是不大动听的,外面的降兵直听得头皮发麻。
待赵榛回营,随行骑兵便在中军左近搭建帐篷,隐隐成拱卫之势。各营指挥使见赵榛进帐,都紧跟进入,葛萌也带着医官走了进去。
赵榛见众将到齐,便先将兀颜复介绍给大家,众人彼此见礼。都互相认识后,众人开始总结战果。经过统计,共得降兵近一万两千人,其中铁浮屠重骑兵一千余;获伤兵三千余,近半为铁浮屠,余者为轻骑兵。葛萌进一步解释道:“启禀陛下,这些伤兵被我军救治,心怀感激,皆愿归降大宋,为陛下效命。这些铁浮屠骑兵铠甲厚重,伤者皆不及要害,伤愈即可复战,轻骑兵多致残者,战斗力恐难尽复。”
至此,赵榛直接掌握的武装力量已经超过一厢之数,一众君臣便对军队进行了重新编组:
原五营火枪营编成一军,为第一军,军都指挥使由葛萌暂领;
张叔夜所部一万人,编为四军,火枪手预备六千人,以一千马军及千五百火枪手为第二军,效仿第一军编制,其余三军皆为一千步军合千五百火枪手,军都指挥使选军中骁将担任,分别称为第三、第四、第五军;
新降女真骑兵按一万五千计,改铁浮屠为近卫骑兵,该一军两千五百人,增新军骑兵一营,共3千人,为第六军,军都虞候由王强担任,又称近卫军;余者轻骑兵编为五军,即第七至十一军,升罗烈为厢副都指挥使,暂由其统管,不设军都指挥使,容后择其能者至之;
真定降兵计五千众,编为两军,升兀颜复为厢副都指挥使,统管两军,为第十二、十三军。
命葛萌暂领厢都指挥使之职,总领全军。
计议已定,宣布下去后,帐外将士兴奋不已,全都山呼万岁。
震耳欲聋的“万岁”声中,罗烈提着一人兴高采烈得走了进来,将那人掼在地上,先对赵榛行礼谢恩,然后禀道:“陛下,幸不辱使命,斡离不拿下了!”
赵榛道:“罗爱卿辛苦,先到旁边休息吧。”罗烈领命退到葛萌旁边坐下。
说话间,地上那人已挣扎着站起来。赵榛定睛看看,见果是斡离不,笑道:“元帅,别来无恙?”
听了这话,斡离不倒不觉得什么,旁边的张邦昌却打个寒颤,心说:“陛下用词过于匮乏了!”
斡离不坦然道:“陛下说笑了,败军之将,但求速死!”
赵榛正色道:“完颜宗望,你可愿降?朕说过,降者免死!”
斡离不闭目摇头,不再言语。
赵榛也不急,走到斡离不身后,将绳子解开。
斡离不心中微微一震,拱手道:“谢陛下,只是外臣终是不降的。”
赵榛笑道:“无妨,朕软禁你好了!”
斡离不也是哭笑不得,最终还是收起姿态,退到一旁,将自己当做了外国使臣。
赵榛令道:“着于中军帐左首再立一帐,作金国使臣下处,随行人员妥善安置。”
帐外绑着的百来号金兵,很快都被松了绑,带到其他帐中看管起来。一个豪华的帐篷也在中军帐旁立起来,隔着中军帐就能看到那个战地医院。
见安排妥当,赵榛道:“众卿各自休息,请使者留下与朕叙话。”
众人拜别赵榛,依次走出帐外,各自按照新的编制组织工作不提,却说赵榛拉斡离不坐下,问道:“你看我军战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