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暗,我只顾着耍闹,实在没注意什么,春白走的弯绕,最后给我送到的,竟是明月楼,然后就朝我挤眉弄眼,说:“国师说了,你今夜要搬来,剩下的春白公公不便入内,菖玉姑娘自便吧。”
他这花花肠子!真是让人恼火!竟把我送到这来了。不过是来这睡一夜,今日春白可提醒我了,他们修道的,可是要清清白白,我这污浊的凡人,额,虽说非常不想承认,但是想想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我推门而入,室内昏昏黄黄的,几块从天落下的白纱安静的荡着,朦朦胧胧的,国师还没有回来,这屋里也只有一张床,这三年来我守着奴该守的礼,从未和他僭越,自然也不敢窥探他睡得床,便从旁的拿来被褥,打算在地上睡一晚上吧。我躺着躺着,就忍不住想,他说我可以为我阿娘报仇了,那杀我阿娘的凶手,是谁呢,他是谁呢?我越想越睡不着,神经也越来越紧绷,哪晚的大火如梦魇般控制了我,我想着,出来!停下!可是毫不管用,除了我赤红的双眼,就剩一脸涟漪的泪水。
嘎吱……,门开了,我闭上眼睛装睡,等那人接近。
那人身上有种淡淡的檀香,我猜是每日炼丹药沾染的吧。我按照他说的做的,如约而来,还未吃饭,想着要不要醒来告知他,容我去吃个宵夜。还未想好,就感觉自己被棉被包裹起来,直接被人背上了背,这人的被十分宽厚,不似我想的那人,我睁开眼看到的竟是一套套黑色夜行衣,原来今夜来长生宫的不止一人。
我急忙闭上眼睛,防止自己被人发现已经睁开了眼,小心的眯缝着瞧着,想着趁机溜走,也不知也一队人是什么人,净想着从长生宫里偷人?更何况是我?这太诡异了。我想着会不会是当年杀我阿娘的人发现我还没死,特意来补我一刀。背我的人身手敏捷,手持长剑,剑柄上带有一条红玉的剑穗,想是极爱剑之人,他带我飞上长檐,和别人分散,我看到檐下春白小公公提个灯笼,一脸坏笑着和身旁的人说着话,想着这二人心情还不错,那身旁的人,不正是国师!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大喊着“国师救我!”然后身后突然多了一堆黑漆漆的人,想着刚才应该是都隐匿起来了,因我大声呼救,全出来保持战斗状态了,好多蒙面小黑侠,我暗叫不好。
身前的人显然有些惊讶,有些难以置信,“怎会?”然后一手重击,我就昏过去了,昏过去之前我还听到他说“蒙汗药果然过期了。”
半夜被人劫持,也不知道国师和春白听到我的喊声了没有,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了,大抵是没有,因为眼前的红木漆雕这种东西明显不是国师阿远的菜,有一侍女模样的少女拿着汤碗走来,见我醒了,连忙放下汤碗出去禀告。想我一夜未吃一口,又被颠簸一夜,此时对那碗汤羹更是难以抵挡,也顾不得什么了,马上起身端起汤羹喝了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