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白啊春白,他有什么好,这几年对我们都冷冰冰的,怎么就让你听话至此呢。
春白看我满脸的不懂,便和我讲起他的身世来,“大千世界有一处仙山,山脚藏有黄金玉石,名叫南隅,山上有一处宫殿名唤玉明,住在这里的乃是一代又一代的王神,他原本就是这南隅山上的一尾小蛇,被师傅所收养,和师兄一起修习仙术,南隅中想入仙门的蛇太多了,可师傅一个也不收,那些蛇明里从此不多打扰,暗里却总是来挑战我和师兄,对了,师兄就是国师。我入门晚,也不及师兄聪慧,便经常受到攻击,有些我能打的过,有些……打不过。”说到这,春白的头又低下去了,声音也小了许多。唉,真是让人捉急,我抬起他的头,看着他说:“打不过就打不过,大不了再练习来,你不会永远打不过他,难受个什么劲儿!”春白吸了口气,说道:“师兄也这么说过,从前我打不过那些小蛇,师兄就来帮我,师兄是我们南隅山上最厉害的最厉害的!除了师傅所有人都打不过他,连山下那个妖道也打不过他!”听了许久,明白了春白对阿远的崇拜是从小时候种下的,我也就无心再听,切,还以为有什么难言之隐呢!我可没兴趣听那泼皮的旧事。不过脑子灵光一现,一种更可怕的念头闪了出来:“那你就能为了你师兄,做到这个份儿上!”春白一脸懵懂,“哪个份儿上?”唉,小时我还有阿娘管教,还懂得些羞,这两年和一些无聊的药书打交道,通了道理,脸皮也愈发厚实了。我一脸惊奇,指了指他的裤裆,然后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春白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子,看着我也很是不解,我耐心的在他面前使劲儿的表演太监的走路姿势,就差没学撒尿了,春白终于懂了,不过确是大怒,追着我要来打我,我哈哈大笑,引得这小小屋舍里全是我的笑声,门口有几个小童伸头来探,也不觉得笑了起来,这几年这样的事情多了,怕是见怪不怪,春白多么一个安稳漂亮的小道士,愣是弄得全无仙气了。
终是消停了,我体力不及他,气喘吁吁叫停,他弹了我一个脑瓜蹦儿,说到:“我可幻化,哪用得着,变成真正的太监!不过我们修习道法的,就必须清净,有没有那物什,都,都一样!”他说的是大义凛然,仿佛此刻便要殉道一样,我本是跑的累极了,听到这还是不免大笑,直直笑得我连栏杆也抓不住了。
天还没有黑起来,道宫里就开始掌灯了,发出浅浅的粉色的光,我想着还没吃完饭,打算去膳房觅些食来,却被春白一把抱起,他好像还没有羞恼过去,一声不肯发,直直行走,我笑着拍打着他,“你要带我去哪?”
我没等他回答,自顾着叫嚷着:“春白公公!送奴去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