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莫呦呦，醒醒，该起来吃饭了。”
听见Lisa李在耳边叫，莫呦呦才惊醒：“嗯，这是哪儿？”
“你睡傻了吗？这是办公室。”Lisa李嗤笑了一声。
她竟然真的在杨守德鼻子底下睡着了，真是……莫呦呦出了一身冷汗，忙坐直转头四顾。
还好，杨守德今天不在。
莫呦呦松了一口气，问Lisa李：“诶，话说，其他人呢？”
“斯博士被张沪丽带出去了。岑染冰跟着赵建国楼下资料室了，孙宏伟带着顾清影猫在小会议室里。”
“你呢？怎么没出去？”
“陈平跟我讲了一早上氧气的化学性质和用途。”
正说着，斯博士从门口进来了，一脸茫然。
顾清影也从小会议室里出来了。
四个人交换了个眼神，然后默默一个接一个出去了。
到了僻静的地方，Lisa李才问斯冉：“斯博士，你干嘛去了？”
“张沪丽带着我去做美容了。”
“啊？”其他三个人惊讶地回头瞪着她。才发现她的皮肤明显比早上出去时要好了很多。
“做美容……”莫呦呦喃喃自语，“这是什么操作？不是说要教你销售技巧吗？”
“嗯，她还要带我去修指甲，我觉得这简直就是在浪费生命，所以就拒绝，自己先回来了。”斯冉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皱眉嘀咕，“不就十根指头吗？有必要花几个小时折腾吗？长长了不还得剪掉？”
Lisa李已经笑到不行了，搂着斯冉的肩膀：“哎呀，好可惜，要是带我去就好了。我一定好好享受。话说，你才是陈平的知音啊知音！他要是给你讲理想气体状态方程，你还能跟他讨论一下，不会像我这样一脑袋浆糊快要晕死了。”
“清影，你呢？”莫呦呦低声问顾清影。
顾清影看了看周围才低声说：“孙宏伟让我跟你们说我们在里面研究了一上午案例，其实他一直在喝茶看报纸。”
“看来只有岑染冰那里好一点了。”Lisa李语气里有些嫉妒的意味，“给她安排一个最老到的销售员，明显就是偏心。”
“啊，会吗？刚才张沪丽带我出门的时候，我看见赵建国已经走了。”
“嗯？也就是说，岑染冰一个人在资料室里待了一上午？”
那也就比看电话本的她好那么一点点。莫呦呦不由得叹息了一声，然后疑惑地问其他人：“你们说，公司会不会安排错了？”
“刚才一说起来，我也有这种感觉诶。”顾清影小声回答说。
“我就觉得王沪丽最适合我。”Lisa李点头，指着斯冉，“杨守德死板严谨应该带斯博士最合适。”
“赵建国这种温吞善良的老江湖才能有益于单纯冒傻气的莫呦呦。岑染冰那么不可一世，也就孙宏伟这种老油条能压得住了。”
“我很喜欢陈平诶。对我来说接地气，慢一点，稳一点比较好。”顾清影轻轻皱眉。
正说着，大家发现杨守德路过便都闭上了嘴向他打招呼。
杨守德昂首阔步目不斜视往前走，身后跟着身材肥胖微微秃顶满面油光的副经理钱德胜。钱德胜的眼睛色迷迷地在四个女孩身上穿梭，然后在lisa李和顾清影身上停留了一下才转开。
莫呦呦立刻觉得像是吞下了一只苍蝇一般不舒服。顾清影下意识就往莫呦呦身后躲了躲。
Lisa李却似乎不介意，把莫呦呦往前稍稍一推，然后叫杨守德：“杨总，莫呦呦有问题问你。”
莫呦呦瞪大了眼睛，回头看着Lisa李。
Lisa李朝她挤眼睛：“问问师傅是谁安排的。”
杨守德果然停下了步子，面无表情地回头看着莫呦呦等着她说话。
莫呦呦干笑了一声：“嘿嘿。那个，杨总我想问问您，我们的师傅是谁安排的。”
“是副总裁在我提供的候选人当中选择并且最终确定的。”
啊，是他？莫呦呦有些惊讶。
杨守德转回身，让自己正面对着莫呦呦，严肃地问：“看见你，我倒想起来了。听说你上午一直坐在桌子前连厕所都没有去，看来是很投入了。现在，你告诉我，看了一上午得出了什么结论？”
很投入，确实很投入。莫呦呦投入得都睡着了。Lisa李差点笑出声。
莫呦呦有些尴尬，想了想说：“我们的客户姓张的比较多。”
“噗。”顾清影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杨守德脸色阴沉，气急败坏：“那就是什么都没看出来了。下午接着看。”说完，他就拂袖而去。
莫呦呦苦着脸问Lisa李：“你干嘛害我？”
“他是你师傅，你问最合适？”
“问了也没有用啊，还是不知道原因。”
大家一边说，一边到了餐厅，然后发现岑染冰竟然今天在餐厅吃饭。
岑染冰跟总裁办公室的秘书童慕辰和行政部的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完全没有一点平日的高冷。原来她带了新出的网上人气很高的蛋糕来跟他们分享。
原本排很长的队才能买到的蛋糕，现在毫不费力就能吃到，童慕辰和行政部美女们自然喜笑颜开。
“呵呵，抱大腿的本事谁都没有她强。”Lisa李冷笑了一声。
顾清影拉了拉Lisa李，让她不要再说了。Lisa李才转开了眼，跟大家一起拿了食物坐下了。
薛渊梃从门口进来，餐厅便忽然安静下来了。
几乎所有女人的目光在那一瞬都开始跟着薛渊梃转动。
“奇怪。薛总通常不在餐厅吃饭的。”Lisa李嘀咕了一声。
呆愣的莫呦呦被Lisa李的声音惊醒，忙低头把菜往嘴里塞来掩饰自己的慌张。
她怎么也跟那些女人一样犯花痴？莫呦呦有些懊恼。
不过薛渊梃确实是她见过穿西装最好看的男人。而且，相比广告上那些遥不可及的模特而言，薛渊梃就在眼前，所以才让人越发震撼。
果然，薛渊梃没有去拿食物而是交代了童慕辰几句就出去了。
他一走，像是某个开关又被打开了一样，女人们各自收回目光，继续吃饭。餐厅又恢复了低声谈笑的声音。
“你不是说，问杨守德也没有用吗？”Lisa李忽然对莫呦呦说。
“嗯？！”莫呦呦茫然抬头。
“既然是薛总安排的，那直接去问薛总肯定能问到。”
“啊？！你让我去问薛总这个问题？”
“对啊，你是薛总直接招进来的，去问最合适。薛总中午一般不休息，现在他办公室里应该也没有别人。”Lisa李斜乜着莫呦呦说，“你不会不敢吧？”
莫呦呦有些犹豫：她是真的不敢。要不知道他是副总裁，她肯定去勾搭了。可是她现在偏偏已经知道了。
顾清影在桌子下悄悄拽Lisa李的衣服。Lisa李打开顾清影的手接着对莫呦呦煽风点火：“我要是提醒岑染冰这件事，岑染冰肯定抓住机会立刻就去了。”
莫呦呦脑子一热：“对，不能什么好事都让她占了。我得去问问，不然肯定熬不到试用期结束就会被杨总折磨死了。”
等莫呦呦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顾清影才埋怨Lisa李：“你干嘛怂恿莫呦呦去？她那直性子万一得罪了薛总怎么办？”
“为什么会得罪薛总？”斯冉扶了扶眼镜，“只是去问个问题。”
“呼，博士，这个事情对你来说太难了，你还是接着吃饭吧。”顾清影温柔地对斯冉说完然后转头固执地看着Lisa李，等她回话。
“呵呵，菜鸟不就是用来干这个的吗？换了别人哪有这个胆子啊？反正即便是不得罪人，最后被炒的多半也是她，我们就好好利用一下呗。再说，她要是得罪人现在就被裁了，我们不就提前安全了嘛？”Lisa李看着手里亮闪闪的不锈钢勺，笑了笑。在陈平身边就是浪费时间。而她的时间一分钟都浪费不起。
顾清影忍不住寒毛一竖，忙低下了头。虽然她一直听说Lisa李很自私，可是却第一次听到她直接这样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