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训很枯燥。莫呦呦努力拿出最认真的样子，却还是忍不住走神：公司的饭堂饭菜还不错，就是大家都分小集团坐。像她这种菜鸟，也只有室友lisa李，好脾气的顾清影跟书呆子斯冉愿意跟她一起坐了。
话说，每天吃饭的时候都见不到岑染冰。她去哪里了呢？
会议室里忽然响起了掌声，惊醒了莫呦呦。
原来是行政部经理刘月泉结束了她冗长而又无趣的授课。
莫呦呦忙跟着鼓掌。
杨守德上去点头致意：“谢谢刘总的精彩内容。这次培训的所有内容就到这里结束了。我还有几句话要跟大家说。”
莫呦呦忙打起精神，拿起笔，等杨守德说话。
这几天培训的内容她没听进去多少，可是八卦却知道了很多。杨守德是九十年代公派留德的博士，也是原来中国公司的总经理。合资公司成立之后，原来的中国公司就变成了分公司。杨守德主动要求降职调到总公司来当一个区区部门经理。
一来没有想到，杨守德原来学历这么高。二来，觉得杨守德作为一个五十多岁，干几年就能退休的人，却做出这样的选择，确实很有几分气魄和胆识，所以莫呦呦对死板不苟言笑的杨守德刮目相看。
“都说销售起点低谁都能做，可其实销售却是块能检验一个人真正的情商和智商的试金石。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秘诀，那就是：坚持，不要脸，坚持不要脸。只要能卖出去产品，什么方法都可以用。”杨守德难得这么幽默，冲所有人挤了挤眼睛，“当然是在合法的前提下。”
大家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个年轻男人忽然匆匆进了会议室。
莫呦呦认出这个男人就是面试那天憋笑差点憋死那个帅哥。一定是他把她面试的事情八卦遍了整个公司。
杨守德听了那帅哥说的话，脸色沉了沉却立刻恢复了常态。他对所有人说：“副总裁十分看重我们销售部，特意拨冗前来参加我们的培训会。请大家欢迎总裁给我们讲话。”
莫呦呦瞥见一向冷淡的岑染冰眼里忽然出现了星星一般的灿烂光芒，笑嘻嘻地想：“副总裁一定很帅。”
看见推门进来的那个人，笑容立刻凝结在了莫呦呦的脸上。
这不就是那天被她忽悠买了一瓶空气的帅哥吗？
前台笑嘻嘻说的话闪过她的脑海：副总裁笑了好多天……
原来不是别人八卦给副总裁听，而是因为副总裁自己就是男主角。
“薛渊梃，凯恩·薛，原来就是你啊。”莫呦呦自言自语。
“喂，喂，把你的口水收一收。虽然每个女人第一次见到薛总都是这样的表情，可是你的持续时间也太长了。”Lisa李悄悄踢了一下莫呦呦。
莫呦呦才意识到自己这副样子实在是容易被人误会成花痴，忙闭上嘴，低下头。
“其实也不怪你。就连女王都把持不住。”Lisa李语气里满是讥讽。
莫呦呦看了一眼岑染冰。
岑染冰脸颊上带着淡淡的红晕。只是岑染冰掩饰的好，所以只有身边的莫呦呦她们能看出来。
“这一次，销售部招了五个美女啊。”薛渊梃的一句话让五个女人都带上了微笑。
“我过来，就是想跟大家认识一下。公司的产品再好，如果卖不出去一切也都是空话。销售部是公司最重要的部门，就连我都要兼职做销售员。而各位是销售部的新鲜血液，决定着销售部的未来。所以，大家一定要努力，对得起自己的这份薪水。有什么需要帮忙协助的，请大家不要迟疑，直接来找我或者杨总。”
恩威并重，刚柔相济，分明是训话，却没有任何让人听的不舒服的地方。莫呦呦不由得暗自点头。
薛渊梃说完微笑点了点头就直接走了。
莫呦呦心里浮上一丝淡淡的失望：他估计早把她忘了。毕竟他是副总裁，而她是只见过一面的菜鸟。
“这个公司每个女人都希望他能记住自己。”Lisa李等人都走了，才拍了拍莫呦呦的肩膀。
“他肯定记不住我。”莫呦呦干笑了一声。
“放心，他肯定记得你。”
莫呦呦满脸惊喜：“是吗？因为我是他直接招进来的吗？”
“不，是因为他记得公司所有的人，这就是他能做总裁的原因之一。”Lisa李毫不留情地戳破了莫呦呦心里刚刚升起的粉红泡泡。
顾清影在门口叫莫呦呦跟Lisa李：“快走吧。杨总说等下要给我们每个人指定一个老销售员做师傅。要是去晚了，又要被骂了。”
莫呦呦她们不敢再耽搁，忙过去了。
杨守德果然已经在分配师傅了。
“赵建国赵先生负责带岑染冰。孙宏伟，你带顾清影。Lisa李，你跟陈平学习。张沪丽就带斯博士吧。”
大家各自应了后跟这个各自师傅走了。
“我，还有我。”莫呦呦茫然地对杨守德指了指自己。
“嗯，你又迟到了，以后你就跟我吧。”杨守德一脸不悦。
莫呦呦惊讶地长大了嘴：“啊？”
销售销售部现在有十几个销售员，随便抽谁都可以，哪里需要杨守德亲自上阵？
“怎么？不愿意？我可是从销售一步一步做上来，这里的销售员论资历，除了赵先生，没有人比我有资格。”杨守德眯起眼。
“啊，不不不。我觉得让您带我有点大材小用，杀鸡用牛刀。”莫呦呦忙狗腿地回答。
“有这个觉悟说明你不是太傻。所以你要好好学，千万不要丢我的脸！”杨守德扔了一本客户电话本过来，“今天上午，你什么都不用做，就研究这个电话本。”
电话本有什么研究的？
莫呦呦疑惑地翻了翻电话本，抬头要问杨守德，发现杨守德乙经走了。
既然他要她研究那就研究吧。莫呦呦坐下，开始翻电话本。
满眼的数字、地址，公司名字和人名，根本就看不出什么端倪。杨守德到底要她看什么啊？
那些字符在眼前晃啊晃啊，像是催眠的魔咒，让莫呦呦眼皮子越来越沉。
“不能睡着，不能睡着，要不然会被直接开除的。”莫呦呦努力瞪大眼睛，对自己这么说。
可惜说再多都抵不上倦意，最后她的眼皮还是合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