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気,是洪荒之初便蕴藏于空气中的一种能量,它是推动万物生长的根本,更是后世催动一切术、道、咒的源由。
而呼吸是所有人、动物乃至植物都具备的本能,在漫漫的岁月长河中,人最为聪慧,他们最先悟出如何在一呼一吸间,将気聚于体内,又在需要的时候释放出来实现短暂增强,这便是最早的武术。
他们又在一代一代的传承中演化,分裂升华,最终因为修炼方法和释放方式的不同,衍生出了不同的名称和派别。
江湖中一直沿用祖先的叫法,称気的运用方法为武术。而新衍生出来的道家和佛家,则分别称为道法和咒语。
这便是鹿小客看到经脉中的気流的由来。
借着心目,鹿小客才看清解伯是在用招式来控制気的收放,不像他完全是用気在催动招式,完全不存在控制,这也就是为什么他的招式总是那么霸道。
因此他最多只能使用三式,而且还是用気最少的三式,之后便要缓好长一段时间,重新聚气。
所以每次战斗,他都必须想好如何在三式之内打倒对手,否则不会轻易出手。
陆青雨第一次见鹿小客出手的时候,还真以为他只会三式,后来就经常拿这个笑话他,说他是“鹿咬金”。
鹿小客心想:等我掌握这其中的控制诀窍,看青雨还怎么笑话我。
想到这里,他不禁更加全神贯注的盯着解伯和杜飞的打斗,全然忘了自己身上的伤痛。
两人在刀剑来回的劈砍格挡中,已经交手数十回合,各自身上也都挂了好几处彩。
当然从开始到现在,上官解一直都是属于下风。杜飞也很纳闷,为什么今天上官解一直在重复一些招式,甚至感觉还未使出全力。
“上官兄,你这是在小瞧我吗?为何始终不肯全力以赴?”杜飞终于忍不住问道。
上官解依旧爽朗的笑道:“哈哈哈……亥将军可不要说笑了,那还不是因为某家技不如人。”
“那就休怪我下杀手了!”
说罢,杜飞又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交于左手。
紧接着便站在原地闭上双目,随后又瞬间睁开双目,却只见他双目已变得通红,虎目圆睁直勾勾的盯着上官解。
他口中喘着粗气,鼻腔中开始窜出几缕白烟。这时他又躬身一曲,全身迅速裹上一层気衣,若从远看,便会发现这状态像极了一头碰见猎物的饿狼。
而这就是传说中,不良人的十二将军才有资格学习的六大秘技之一——拟兽。
通过将丹田中大量的気释放出体外,将自己包裹在気中,再模拟野兽的攻击方式,捕杀猎物。
这样虽然能在短时间内提升自己的速度、力量还有抗击打能力,但是需要大量的気,因此单场战斗最多也只能催动一次。
杜飞在这时候使出这招,看来也是想速战速决。
此时,上官解不敢再大意,在这样的杀招下,一不小心还真会被“咬”碎。
于是,他也收势站在原地,稍作调息后,便又在瞬间从口中释放大量的気。
不同的是上官解的気全都聚集于他的背后,他也同样怒目圆睁喝道:“気形——八臂阎罗!”
随着上官解一声怒喝,他的背后开始慢慢显现出六只鬼手,还有两个面目狰狞的鬼面,每只手中都持着一把横刀。
这也是江湖上少有人修炼的一项秘技,和拟兽一样,也是非常耗费使用者的気,都是属于短时间内的必杀招。
杜飞迅速以肉眼难以看清的速度奔向上官解,张开血盆大口开始撕咬,却被鬼手一拳击飞。
上官解见一拳击中便又迅速冲上前,八臂先手捶向躺在地上还未起来的杜飞。
上官解的拳头如陨石般不断砸在杜飞的身上,可他浑然不觉。
杜飞在下一个拳头即将砸下时,迅速抓住拳头,一个翻身一跃而起,跳到上官解背后,死死咬住八臂阎罗的其中一只手臂,随即又将这只手臂硬生生扯了下来。
此时的场面,犹如人兽困斗。
坐在一旁的鹿小客出道至今,还未见过这样的场面,不禁为解伯捏了一把汗。他也没想到当年那个在路上喜欢说笑、性格豪爽的解伯,竟然会是这么厉害。
甚至此时的解伯还占上风,可见刚刚他确实为了教他如何运用招式和気,所以才有故意没有使出全力的。
上官大娘也有点担心老头子的身体,这些年他一直很收敛,基本不参与辑妖寺的任何辑妖行动,最多也就是去收集一些情报。
所以她也已经很久没见老头子用八臂阎罗了,想不到今天会这般拼命,难道还是为了眼前这个少年吗?
上官解和杜飞又再缠斗了几回合以后,两个人也都快用完了丹田内的気。
因此在一次分开后,双方都不再急着出手,各自解除了“拟兽”和“気形”的状态,将这些気重新收回丹田。
稍加平稳气息后,两人再次举起刀剑相对而站。
紧接着,就在一个瞬间,双方迅速冲向彼此,再交手的瞬间使出各自的最后一招,随后又落在的对方站的地方。
所有的一切,都在一瞬间完成。
两人背对着,没有说话。整个林子里,静到只剩下夜风吹过树梢留下的沙沙声,已经不远处的虫鸣。
随后,只见上官解腰间的辑妖牌竟突然掉落,妖牌上的坠绳已被切断。
杜飞的身上并没有再添什么新伤,他缓缓将青芒收回鞘中,却叹了口气道:“上官兄,果然计胜一筹,在下甘拜下风,告辞。”
说完,杜飞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上官解,再才也将破晓收回鞘中,吃力的弯腰捡起地上的辑妖牌后,这才慢慢走向鹿小客。
上官大娘见状,赶紧上前想扶住他。但他却摆摆手示意不用,表示自己没什么大碍。
他看着鹿小客,一言不发。
此时,鹿小客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和解伯虽然认识的时间长,但是当年在去长安的路上,解伯对他很照顾,还同他讲了很多师父的事。
也正是因为这些事,他才下定决心去完成师父的遗愿。
“小子,某家刚刚使的可是独家的刀法,你可莫偷学了去,不然小心某家饶不了你!老婆子,带上那金蟾妖,咱们回长安交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