辑妖寺与不良人虽同属朝廷统领,但却素来不合,这是江湖上人尽皆知的事情。
实际上,当初高宗李治还是太子时,极力向太宗李世民谏言应该收编狱中特殊能人,再严加特训,同样参与缉拿妖祟,以制衡“辑妖寺”,名曰“不良人”。
于是太宗便命太子督办此事,并任命久经沙场的大将军李靖担任“不良帅”,可征调全国狱中囚犯,甚至是死囚。
而参与“不良人”选拔,便成为了所有囚犯豁免罪责最快的出路,还能因此高升,自然是群情高涨,争先恐后。
因而“不良人”的实力也迅速壮大,成为了辑妖寺的“劲敌”。
寒妇倒也识趣,她意识到既然他们现在面上依旧和和气气,她也就讨不到什么便宜。
相反,万一他们先联起手来对付自己,那就麻烦了。倒不如现在先开溜,就让他们去争,自己逃得远远的,坐山观虎斗即可。
打定主意后,寒妇便又一脸妩媚的笑道:“呵呵呵……那既然奴家这点小心思都被你看穿了,那奴家也不争了,想争也争不过,还是你们自己决定归谁吧。”
说罢,寒妇便又散作一阵紫烟,消失于夜色之中。
“哈哈哈……杜将军,既然那毒妇走了,那要不咱们俩比划比划?”上官解看向一旁的杜飞,的爽朗笑道。
此时杜飞戴着面具,也看不出脸上的表情,只听见他为难的说道:“确实为难,上官兄是前辈,做晚辈自然不该争;只是军令在身,就这么拱手相让,不良帅那边也不好交代。”
“哈哈哈……那既然如此,我是前辈你让我一招!”说罢,上官解立即抽刀朝杜飞天灵盖劈下,只是杜飞也是久经战场,迅速举起手中的剑柄挡住上官解的横刀,他随即抽身后退。
上官解的横刀名曰“破晓”,乃是铸剑大师张鸦九所铸。
而他用毕生心血,共铸刀剑二十三把。一把是作为他的传家宝剑,名曰“鸦九剑”,余下在江湖则被合称为“十刀十二剑”。
在十刀中,破晓排名第五。
然而刀剑本为器也,并不存在强弱之分,各有千秋。皆因持有者功力、契合等原因才会分出强弱。
有趣的是,杜飞手中所持之剑,也是“十二剑”之一,名曰“青芒”,排名第六。
只是之前都未正式交过手,便也就不知道谁更胜一筹。
也因辑妖寺不像不良人,是以实力排资论职,有着分明等级制度。像十二将军是以天干排序,每一级之间都有着悬殊的权利和待遇。所以十二将军之间内斗也是常有的事,一旦出现空缺,不良帅便会让下一级直接替补,成为新的将军。
当然,任何人也都可以直接越级挑战,优胜略汰,极为残酷。
相反,辑妖寺沿用的是官场制度,虽说后续也借用了民间猎妖师的十钱分级制度,但也没有像民间猎妖师那般,等级间的价码是有有差别的,所以大多辑妖师并不在意自己的等级。
这也就是为什么民间叫猎妖师,而官方辑妖寺的人被称为辑妖师。
此刻,两人终于是针尖对麦芒,要分个高下。
杜飞也才在这时,拔出手中青芒剑,剑刃在月辉下泛着青色的光芒。
上官解也不想给杜飞太多间隙,还未等他聚気出招,上官解便再次踏步上前,举刀横空劈下,使出了一招“力劈华山”,却被杜飞一个侧身轻易躲过。
上官解又瞬间转变刀锋,提刀横劈,使出一招“抽刀断水”,杜飞连忙迅速举剑招架。可这次上官解不在给他闪身后退的机会,他等的就是杜飞用剑招架。
这时,他立即聚力于脚尖,使出浑身力气横刀压着杜飞令他无力脱身,再朝前冲撞将他逼退至巨树前,杜飞连忙用脚间踩住树干这才抵挡住了上官解的冲撞。
若单论气力,那上官解绝对胜过杜飞,他根本就是头蛮牛。
杜飞也不慌张,顺势借力登上空中,再使出一个“鲤鱼翻身”后,挥剑砍向上官解。
刚刚上官解用力过猛,此时扭身躲闪不及,上臂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剑,剑刃一划立见鲜血。
杜飞也不乘胜追击,得意的笑道:“上官兄,如何?”
“哈哈哈,无妨无妨,不见血某家还提不起劲呢,这下某家可要动真格了。”
上官解也不理会伤口,再次踏步上前,依旧举刀劈下却又在瞬间转变刀向改为横砍。可尽管转变突然,却又再次被杜飞迅速举剑招架住。
在一旁看了许久的鹿小客感到十分诧异,解伯刚刚使出的招数,竟和师父的“霸王刀法”极为相似。
“小客,你解伯此时使的就是霸王刀法,当年就是他和你师父为了训化白泽妖丹后创出的刀法,因而霸王刀法最大的威力在于使用者的気有多少,虽然总共招式只有七式,但気源越浑厚,招式威力越大。他现在就是在教你招式的应变之法,所以你可仔细看清了。”
一旁的上官大娘,看出了鹿小客的疑惑,小声的跟他解释道。
“难怪师叔那三年只教我练気,从不教我霸王刀法,三年学满便叫我下山,还说刀法不用学,遇敌自会应对。”
而鹿小客初入江湖时,真的就是一张白纸,只懂聚気运気之法。他是凭着师父在八方城的二钱猎妖师牌,才能接到单。否则以他的情况,根本过不了公输门的猎妖师考核。
“我会用术法暂时借你心目,你留心你解伯在招式转换间是如何聚気散気,这能帮你更好运用招式。”
说罢,上官大娘便单指结印,口中低声喃喃几句口诀,只见她的眼角立马流出两滴蓝色眼泪,随即她又用结印的单指接下两滴眼泪抹在鹿小客的双眼上。
上官大娘单指刚一离开鹿小客的双眼,他便觉得眼前的世界瞬间一暗,原先世界所有的轮廓和色彩全部消失,如同失明一般,所以一时间他根本无法适应。
他忍不住紧闭双眼,死命的用双手揉了揉双眼之后,才缓缓睁开眼睛。
这时,他才觉得双眼没那么难受,同时所有人的気一个个像火源一般慢慢亮起,最终映出整个人经脉,随后又能看到気在经脉中流动的迹象。
原来,这就是只有心目才能看到的気流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