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于轻与张和一叙后,张和便经常来卿玉阁,每次于轻都会为了他而推掉其他的客人,两人在包间相谈甚欢。长安城里的人对张和这位新贵那是好奇得很,且这位新贵又和有着“长安第一美人”称号的于轻私下交好,引人遐想,于是各种传闻纷纷出现。
“据说,花魁于轻姑娘心系张将军,你看于轻姑娘这不为了张将军婉拒了其他人。”“诶,听说于轻姑娘与张将军这是两情相悦呀,张将军三天两头便往那卿玉阁跑,可勤了。”“什么?于轻姑娘与张将军已私定终生了,张将军要为她赎身将她纳进门?”……于轻与张和的传闻越传越离谱,成为了人们日常口中的话题。
卿玉阁三楼牡丹包间
“于轻,外面传的可是真的?”萧嬴颂看着正在把玩着拇指上的扳指,似有意又似无意得问道。他近来听到于轻与张和的传闻,虽然他不太相信那是真的,但他还是心中有些不安,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不安从何而来,但他就是想要亲自去证实一下。
“王爷真是会开于轻玩笑,我与张将军不过是相识的故人而已。”于轻半掩面笑道。
“可你为了他的确拒绝了其他人呢。”王爷没有抬头,继续把玩着扳指。
“故人重逢,难免有些话要讲,且他对我有恩,虽然于轻读书不多,但知恩图报我还是懂得,况且他也是让我陪他说会儿话而已。”于轻声音平淡,毫无波澜,语气中昭示着她与张和并没有其它什么。
萧嬴颂沉默了一会,复而开口道“那上次你来王府陪我,他到府上找你,你为何不出来一叙呢。”萧嬴颂话语间尽是质问。
于轻笑了笑,说“于轻既然答应了陪王爷,那么就一定会陪王爷,不会被旁的事打扰的,而且,我当时没有见到张将军的面,一时也没听出他的声音。”于轻知道,她的回答有些牵强,所幸萧嬴颂并没有在问什么。
“于轻,听妈妈说,你一直在练惊鸿舞,不知我可否有幸一睹呢。”萧嬴颂这话题转的突然,让于轻有些发愣。但片刻之后,于轻便反应过来了,露出招牌式的笑容,笑得灿烂,应了声好。
之后,于轻唤了乐班过来,换上了水袖裙,准备献舞。
足尖轻点,水袖甩起,美人起舞旋转,体态优美,有种蛊惑人心的妖冶。萧嬴颂无论看多少次于轻的舞蹈,都会沉沦在其中,他有的时候会疑惑,于轻怕是一只真妖,来迷惑他的心智的。
从卿玉阁回到王府,萧嬴颂一路阴沉着脸,他本以为对于轻,除了谢奕有资格跟他争外,他有十足的把握,况且,他一直没有把那个愚蠢冲动的小侯爷放在眼里。可现在不同了,现在多了一个张和,张和还与于轻有旧,两人相处得很好。
萧嬴颂从自己与于轻的交谈中,知晓了于轻对张和的态度,于轻对张和那是超越了所有人,许是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敌意,于轻还想不留痕迹的维护张和。想到这,萧嬴颂很窝火,脸色沉得可怕,他就像回事嘴里的肉被人抢了的狼一样,心中愤怒。
他实在是心里害怕,他太爱于轻了,他本想等于轻,他知道如果想要于轻心甘情愿的跟随自己,就必须要先顺着她的意。等她什么时候想离开卿玉阁了,自己便去给她赎身,让她完全属于自己。可现在局势有改变,那个叫张和的男人插足进来,他心里总感觉不安宁。也就是这样,他做个了一个决定,他不能再等了,张和出现,于轻就不可能让自己给她赎身了。而他想要于轻,那么便先下手吧。
萧嬴颂心里正打着算盘,如何才能得到于轻而不受其他人阻碍。首先,他要搞定谢奕,张和就要慢慢周旋了。他并非表面看上去的那样,人人都以为他是一个随和的闲散王爷,没有实权,甚至连一个外戚都不如。但事实上,他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他有谋略,能忍耐、会伪装,并且会笼络人心。
谢府
谢奕正在午睡,旁边有两个婢女为他轻轻的扇着扇,他一脸惬意。
一名小厮急匆匆地跑来,看到谢奕正睡得香,他心中犹豫,自己打扰了侯爷那是没有好下场的,但外面站着的是王爷呀,那也不能耽搁呀,这可把他给难住了。最终,小厮还是决定侥幸谢奕,他越过两名婢女,轻轻地唤道“侯爷,侯爷,广陵王来府上拜访……”他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谢奕在睡梦中,隐隐听到有人在叫他,听到“广陵王”三个字他的意识慢慢的回府,迷迷糊糊的醒来,没好气的说道“他来干什么?让他等着。”然后转了个身,继续睡觉。
小厮怕惹恼谢奕,小心翼翼的说道“王爷说,他有要事要与侯爷一叙,事关于轻姑娘和张和将军。”之前萧嬴颂在他去禀报的时候跟他说,要是谢奕不愿见自己,便这样说,小厮两边都不敢得罪,反正说了对自己没有坏处。
果然,谢奕一听“于轻”两字,马上醒了,坐起身,对小厮说“把他请去正厅吧,我待会过去。”谢奕除了皇帝和长辈,没把谁放在眼里过,故他从不对萧嬴颂用敬称。小厮听罢,应了声,便急忙跑走了,仿佛跑慢了会挨刑一样。
谢奕整理好之后,悠哉悠哉得向正厅走去,其间还不忘在路过的花园中赏赏花,逗逗鸟。等他走到正厅时,萧嬴颂已经在等候了。谢奕看到萧嬴颂站在正厅门口,便说道“王爷这是等了许久吧,不知王爷找我有什么事呢,要是没事,我还要继续午睡的。”
萧嬴颂并没与理会谢奕言语中的不敬与傲慢,还是一副随和的样子,说道“想必谢侯爷也听说了于轻和张将军的事吧。”“嗯,早就听说了,那又怎样,他们那是不可能的,那些传言都是编的,有哪回真过,我也不信于轻会看上一个莽汉。”谢奕不以为意的说道。
“侯爷这样想便错了,前些天我问了于轻关于张和的事情,才知道他们是旧相识,交情非同一般,关系很亲密呢,本来我之前也如侯爷一般的,但得知了于轻对张和认真的态度后,我就重新考虑了传闻的真实性,恐怕不是空穴来风。”萧嬴颂一脸认真的说道。“那你为什么来找我呀,为什么要来告诉我这些呀,你不是天天都跟我争于轻的吗?”谢奕一脸狐疑的问道。
“侯爷这是问对了,我之所以来告诉王爷,是因为于轻与张和应该是来真的,而我一个闲散王爷有没有实权,拿什么去跟一个有兵权的将军挣呢?只有求助于王爷,才能让于轻不被张和得到呀。”这话萧嬴颂倒是说得很实诚。
谢奕想了想,说“那王爷就甘心将于轻拱手让给我吗?”
“要是我们出面干涉于轻和张和,他们两不成,那于轻也是保持现状而已,不是吗?难道你希望于轻属于张和吗?”萧嬴颂反问道,复而又说道“于轻谁也不属于总比于轻属于张和好,相信侯爷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才来找侯爷,希望侯爷能同我一起阻止这件事。”
谢奕在萧嬴颂说了这么一大通之后,心里多少还是相信于轻和张和关系不匪的,无论真假,反正是阻止于轻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他何乐而不为呢。“好,我可以和你一起阻止他们。”谢奕答应了萧嬴颂。
萧嬴颂听到谢奕的回答,嘴角勾起笑意,对谢奕说道“侯爷,这件事,我们还得从长计议。”
整个下午,萧嬴颂都在谢府中,他其实早就做好计划了,只不过为了不让谢奕心生太多疑虑,他还是假装和谢奕讨论的样子,然后将自己的计划说出来,一步一步引导谢奕信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