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嬴颂虽然跟谢奕形成统一战线,但他这段时间却鲜少与谢奕见面,他们的关系看上去跟以前没什么两样。在萧嬴颂拜访谢奕那天他们已经密谋好了,之后他们也一直按着计划进行,但长安城表面还是风平浪静的。
谢奕这些天拜访张和的次数倒是很多,美其名曰增进了解,消除往日的误会,什么奇珍异宝、绫罗绸缎都往张和府上送,金钱美女更是不用说了。但张和每次都拒绝了,谢奕也不觉得尴尬,硬是热脸贴冷屁股,往张和府上跑的勤快。
萧嬴颂如往日一般到卿玉阁去给于轻捧场,但每次与于轻的对话都变得犀利了,这让于轻感觉很不舒服,仿佛在被逼着一般,回答也要谨慎。
“于轻,过了年你就虚岁二十了,就不打算赎身从良吗?”萧嬴颂坐在桌前,盯着于轻问道。“有劳王爷挂心,于轻暂时还没打算。”于轻笑着回答,这个问题,萧嬴颂已经不是第一次提起了,于轻也知道他意欲何为,他想纳自己为妾。但他说的也没错,二十岁真的是老姑娘了呢,哪个姑娘在这个年纪不是已经嫁人生子了的呢,而在风月场所的姑娘,年龄过了二十那是要掉价的。虽说容颜还在,但再过几年,到了差不多二十五就要走下坡路了,毕竟男人都喜欢嫩的,那些个比自己年轻十岁的自己怎么跟人家挣呢。
“于轻,不如我跟妈妈说,给你赎身吧,你无需担心,一切有我,我会安排妥当的。”萧嬴颂一脸认真地说道。“王爷,于轻真是受宠若惊呢,只是于轻妈妈对于轻有恩,于轻还想多待几年,报答妈妈。”于轻说道,对于萧嬴政颂的话,她有些吃惊,但还是要装作一副开心有为难的样子,毕竟普通风尘女子要是听到一位王爷这样为自己着想的话,早就贴上去了。
“这你放心便是,我不会亏待妈妈的,将你的一份都补上。”萧嬴颂说。这下,于轻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要是她再说什么那也太说不过去了,王爷肯接她过门那是天大的殊荣,况且她还是位舞姬。
“王爷要是这样,那当然是好了,但是于轻比较喜欢自由的生活,想多过几年未从夫的生活。”于轻不知道要用什么理由拒绝,好像什么理由都不合适,即使她拒绝,对方是王爷,大可不必问她的意见,现在只能找个不像样的理由拖延了。
“我不会拘着你的,你想出门便出门吧,不过要带上侍卫确保安全,在府上你可以不用理会那些规矩。”萧嬴颂说道,无论于轻说什么他都有办法让她无言以对,让她无法反驳,只能乖乖地答应自己。
而于轻也真的是无话可说了,萧嬴颂许诺给她的是什么她知道。在大家族里,规矩很严,更不用说王家了,王府的规矩那是铁的,可他居然允诺她不用理会。要是萧嬴颂都退到这个地步了,她还拒绝,那就真的是不知好歹了。
于轻沉默,萧嬴颂当她是默认了,随即便走出门外,去找妈妈了。于轻心里一团乱麻,不是萧嬴颂不好,而是自己无法接受,虽然在郑府的事已经过去了,但她心中还是有很深的阴影。她不想被逼迫嫁给一个人,无关那人是谁。她知道,当下的情况嫁给萧嬴颂是最好的选择,但这总会让她想起当年在郑府的情形。当年权衡利弊之下,她认为嫁给郑尤霖是最好的选择,结果却害了他,如果当年自己果断的拒绝他,那么他便不会陷得那么深。现在的情况和当年何其相似,她无心出嫁,又是权衡利弊下的最佳之选,她不想再经历一次,虽然她知道郑尤霖和萧嬴颂是不同的,但还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郑尤霖的死是她埋在心底的痛,而眼前仿佛要与当年重叠,她有些恍惚。
于轻正想的入迷,妈妈便推门走了进来,挤弄着她脸上因衰老而出现的皱纹,笑盈盈地说道“于轻呀,王爷刚才都跟我说了,你以后跟了王爷那可是一辈子都不用愁了,有靠山了,记得过去后要好好伺候王爷呀,妈妈会安排你在卿玉阁出嫁的。”于轻没想到萧嬴颂办事这么快,他才出去不到一刻钟,这不,妈妈便来找自己说了。于轻想开口拒绝,但还是犹豫了,而后点了点头,她实在想不出拒绝的理由,而自己心中的抗拒除了自己没有人会懂的,但无论多么的不愿,现在的自己也只能接受了。作为一个低贱的舞姬,她没有资格去拒绝一个一个王爷,像她这样身份的人,只有顺从,王爷来询问她那是十分抬举她了,她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故而不能拒绝。
当天,于轻便不再陪客人了,而萧嬴颂要纳于轻为妾的消息在短时间内传遍了整个长安城,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新话题。
当晚,张和听到这个消息后,怒不可遏,翻身上马后便急匆匆地从郊外的军营中赶回长安城中。他一刻也不停歇,想着快些到卿玉阁见于轻。
“妈妈,这是本王代于轻孝敬你的一片心意,还有于轻的赎身钱。”萧嬴颂当晚便带了一队人马,抬了几箱金银到卿玉阁中,所经之处,行人无不震惊,纷纷回避、侧目。“哎呀,老身见过王爷,王爷还真是客气,这是折煞老身呀,可担不起您的孝敬呀。”妈妈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说道。“我们于轻丫头跟了王爷您,那可是她的福气呀。……”妈妈逮到话便夸,直叫萧嬴颂心情大好。
萧嬴颂今天可是火速地把于轻给定下来了,送了钱财回到府中后,却拉下了脸,眼下他还有两个人要对付,不能高兴的太早。而于轻则在房中独自哀叹,准备接受命运,但心底却又不甘,仿佛又回到了在郑府中犹豫认不认命的日子。妈妈则是最开心的人了,她没有其他的苦恼,就是为失去于轻这棵摇钱树而可恼了一会,但看到萧嬴颂送来的前后便打消了这种念头,毕竟那些钱是于轻几年都赚不来的,现在于轻年纪也不小了,妈妈觉得这笔买卖很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