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溪也不晓得自己的啥时候晕过去的,反正醒的时候她是在洛芸的身边就是了,洛芸看到她睁开眼,还对她笑,可慈爱了。可偏生让子溪觉得瘆人,不过惹着实是顾不了那么多,她现在身上一阵热一阵冷的,很难受,实在是很想眼睛一闭,就再也不睁开了。
“小溪,接下去我说的话,你一定要一字一句记得清清楚楚,即便是那天两脚一蹬归了天,也不能忘了。”
显然,洛芸并不想让她眼睛一闭就过去,不然她归了天没带着她的“一字一句”,她可要难受了。
“小溪,你不是我和相爷的亲子……”
嗯嗯,我知道,我是你妹妹的遗孤。
“你也不是我妹妹的遗孤。”
得,这话算是把子溪弄醒了,这可是她从进了相府之后就相当好奇的一件事,本想着不要像个残废似的躺着,可惜才稍稍动了一下,就跟烈火焚身似的疼,所以干脆还是趴在那里不动,好整以暇地听故事。
“小溪,阿酒他留了一封信给你,它会告诉你,你从何处来,为何会在我们身边落脚,以及接下来的求生之法。”
接着洛芸就告诉了她一个地儿,她说那封信就被藏在那里,关于她的身世的信,就在那里,可是……怎么去?大娘我和你一样没有人身自由啊--
“快快快,吃饭吃饭,吃完早先上路!”
恶狠狠的狱卒冲进牢房,甩过来一股子馊味的清粥、馒头,还不停的催促道:“快点啊!真是的,为着你们两个腌臜东西,还要老子们等这么些个时辰。”
哦,看来苏清河虽然有能力把她俩抓进来“试鞭子”,却没有权力把她们留这儿长久的折磨下去。
洛芸拖着满身的伤,尽可能快地走到饭食那儿,立刻便狼吞虎咽了起来,子溪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看清楚,洛芸眼底有泪和释然,突然……
洛芸剧烈的咳了起来,泼妇般的倒地艰难的叫着“水”,两个狱卒的其中一个,狠狠啐了一口,一面骂骂咧咧地说着“上辈子乞丐托生的吧”,一边倒了水递进来。
“快点快点,吃完准备走人。”
“唉,不是我说,这个新相爷他娘也太狠了吧,这都要流放了,还要抓进来打成这样?”另一个狱卒觉着无聊,想着官家的夫人小姐肯定得“一拜天二拜地”地吃半天,于是干脆和送水的那个唠起了闲嗑。
然而……
就在送水的狱卒转过头回应几句的时候,洛芸立刻就含住了杯口,却没有喝,而是立刻冲到子溪身边,硬生生把自己的双唇触及过的杯壁部分,塞进了子溪嘴里,直愣愣就着水灌进去了。
子溪忍着疼讶异的起身,看向洛芸,只见洛芸拿着空杯对着她笑,而子溪觉得心慌,她总觉得下一刻,这个人就倒下……
“娘的,啥情况?!”
子溪的双眸猛地紧缩,下意识伸手想要接住洛芸,她突然好恨自己发不出声音、说不出话,如果说的出来,她至少可以求救。
“阿三,大娘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