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听起来怪……
子溪的五脏六腑都开始痛了起来,她感觉自己身体里的所有器官都搅在了一起,痛的她不能呼吸,电光火石之间,她突然猜到了方才洛芸给她灌的水里加了什么。
哦,这就是死啊。
这是子溪的脑子里出现的最后一行字,接着她便合上了眼,失去了意识。
“找到了么?”
“主子,流放的人里,没有辛家三小姐。”
百里淞的手几不可见的抖了一下,杯中的茶泛起了涟漪,但他的眼底、他的脸上,却很是不着痕迹,任凭是跟了他这么多年的左隐,也无法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端倪。主子的戒心向来都重的很,不论对谁都防着一手。
可……
“已经确认,袁四是父皇的人了么?”
“是。”
百里淞啊,百里淞,你进宰相府的时候,是把脑子给丢了么?袁四别有用心都没看出来,看来当真是相府的日子……
过得太安逸了么?
百里淞的目光无意识地落到了他堆放整齐且早已落满了灰的书上,想起了某个人,某个应该会很喜欢他这个屋子的人。只是这个人去了哪了呢?
父皇,您这么着急就要把辛相拉下台子换个傀儡上去,这里面是不是藏了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王爷,有个自称袁四的求见。”
“让他进来。”
袁四进来的时候一脸的狼狈,完全不像是刚刚钓到了大鱼,捞到了好处的样子,他看着百里淞的样子,就跟见着了救命稻草似的,恨不得立马上去就抱着人大腿,哭天抢地。
百里淞挥了挥手示意左隐和右觅退下,待到两人合上了门,百里淞端着一副好脾气,慢条斯理地抿了几口茶,狐狸似的笑着道:“袁大人大驾光临,百里有失远迎啊。”
百里淞客气的很,一句话就让刻意穿的很寒酸的他下不来台了,他本以为眼前这个声色犬马的七皇子就是个人人能捏的软柿子,却原来转眼就已经得悉了他的真是身份么?
“王爷说的哪里话,我就是相府一奴才,您也知道的不是。这不,相府被抄了吗?我就想着来王爷这儿混口饭吃,讨个活计。”
“哎呀呀,袁大人大抵也不是不知道,我……呀,啧。”百里淞伸手比划了两下,表示自己的屋子可大可大了,“是吧,挺大的,我一人儿住也怪寂寞的,所以啊,我一般不住这儿。”百里淞一面说着,还一面朝袁四抛媚眼儿。
反正这耿泗城里头,跟他有关的风流韵事一打一打的,睡过男人的事儿,也被那些个人传的有模有样,不妨就拿出来玩玩。
这袁四在相府里可是对他“又亲又咬”的,今儿个咱一回还齐全了。
袁四当时亲近他不过是因着那双桃花眼儿和七王爷着实相似的紧,于是才靠过去打探虚实的,他可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可是没有断袖之癖的。
虽然经过相府那么一段时间的相处,袁四是觉得坊间对七爷的传闻属实是假,可这人在你眼前搞这么一出,袁四还真有点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