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澄躺在床上是百无聊赖,双手抱于脑后望着房顶发呆。
不一会,脑海里浮现出了几天前的画面。
“不知道那天分别之后,那个浮霜姑娘怎么样了。”
“那只小猫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
“唉!今日老爹允许我不练功,我可不能就这样在床上浪费了!”
想到这夏侯澄立马弹跳起身,他想要找一些有趣的事情来做。
“哎~有了!”夏侯澄捶了捶掌心,“找族长爷爷听故事去!”夏侯澄抓上外衣便急匆匆地离开了卧房,一路小跑。
从小到大未曾离族外出的夏侯澄爱好不多,听说故事倒是其一。
“澄儿怎得这般急忙?这是要去做什么?”跑到半途,耳边传来一声呼唤,原是一名老妪见夏侯澄跑得匆忙,便开口问。
“风婆婆,族长爷爷在不在家?”夏侯澄停下脚步挠了挠头。
风婆婆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对于夏侯澄她很是喜爱,“呵呵…你族长爷爷这会应是在的,你跑慢点,当心跌倒!”
“不会的!婆婆放心。”夏侯澄向风婆婆摆了摆手,而后继续小跑往族长住处去。
约摸一刻,夏侯澄便到达目的地。
“族长爷爷!”他在门口喊了一声,不久后屋里传来了回应。
“…嗯?是澄儿啊,进来吧!”夏侯师尘对这个声音甚是熟悉。
夏侯澄进入房内,随手摸了摸桌上的茶杯,“族长爷爷,您上次跟我讲了一些族中之事,还没讲完呢。”
老者身着一袭武袍,发鬓胡髯虽泛着白,看上去却仍是精明直干,老当益壮。
夏侯师尘思索了一阵,“嗯…好罢,趁今日无事,我再与你讲一些过往罢了。”
夏侯师尘抚了抚花白的胡子,“上次我与你说道老族长带领族人于西域一战抗外逃离一道。后来老族长下令迁族至洛阳城中,为避免引人耳目,将族中姓氏改为叶姓,而族人先为赤奴姓,老族长原名为赤奴贺则…”
夏侯澄闻言有些疑惑,“那时全族人都姓叶啊?那老爹当初岂不是叫叶陌屠…我若是生在当时便叫作叶澄…”
“嗯,自是如此。而后一些仇家不断追寻我族下落,为保族之续脉,赤奴族长只得下令再次迁族。在这途中,赤奴族长于机缘巧合下将我救起,我为报大恩而加入沣容一族,脱离了本为洛阳官府世家的夏侯家,当时族中唯我为异姓。”
夏侯师尘顿了顿继续说道,“而后我族迁隐于此堰都村。事别数载,赤奴族长或因看中我的为人,觉我足以堪大任,故在其逝去前夕将族长一职交付于我,我接替族长之位后,应族规将族中姓氏改以夏侯。”
“原来是这样…那族长爷爷,是什么人想追杀我们啊?他们又为什么要一直找寻我们呢?”夏侯澄点了点头后,提出了疑问。
“唉,全因一件神器——溟谕。”
“溟谕…”夏侯澄似乎从未听过这个名字,随后有些好奇地道,“族长爷爷,这溟谕是什么神器啊?是我们族的吗?”
夏侯师尘点了点头,“这溟谕确是我族之物,其乃族中先祖所传承至今,但那不知耻的余拔却一口咬定是他族的物事。”
“他们也太过分了!”夏侯澄忿忿一声,然后又问道,“族长爷爷,那那个溟谕现在在哪里?我怎么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呢?”
夏侯师尘沉默了一阵,“……此间关系重大,莫怪族长爷爷不告知与你…”
闻言夏侯澄连忙摆手,“没事没事,族长爷爷您不愿说自然有您的道理,我不会多问的。”
“嗯…这关乎一桩秘密,除了已故的老族长,族中仅我一人知晓,就连族中老一辈的族人们都未知一二。”
夏侯澄点了点头,“那,族长爷爷,您可以跟我讲讲老族长救了您的故事吗,您因为什么事遇难了?”
夏侯师尘开始回想往事,良久才开口,“此事与你叙述亦是无妨。”
夏侯澄专注精神,期待着族长爷爷的下文,“…当年,我乃洛阳夏侯家次子,我的父亲为当朝一品大臣,或是父亲觉我于官场有所天资,适合栽培我成为朝中之臣,为朝务事,便着力培养提拔于我。夏侯家长子,即我的兄长,从幼时便心高气傲,自是难服父亲此般偏心我,时常耿怀,背地里挑唆他人予我威利。”
夏侯师尘捋了捋髭须,“终有一日,父亲将夏侯家族的传家信物交付于我,我虽千方阻拒,终是拗不过父亲执意,而这一切,均被兄长看在眼里…”
“那族长爷爷的哥哥肯定更加生气了,他是长子却没办法接承夏侯家…”
夏侯师尘对夏侯澄的打断并不在意,“嗯…从此后兄长便抑制不住多年来对我的积恨,开始想方设法报复于我,即便如此我亦忍气吞声,未曾怪罪他。不料,父亲察觉此事,气愤之余打了兄长一记重耳,致使我与兄长的亲缘关系加重恶化…”
“为此,我主动提出外出修行,父亲亦觉此举有利于我兄弟二人,且念我年岁尚轻,便应允了我进入太明观修行。”
说到此处,夏侯师尘突然变得激动异常,“我当真是想不到!他为一绝后患,竟会雇人来杀已离家的我!不论其他,我与他亦是血亲兄弟!这厮竟能忍心痛下杀手!”
似是发觉自己有些过激,夏侯师尘平复了些情绪,“那日我奉师尊之命下山诛杀虎妖,归途中因某缘由与同行师弟分道而行,却不曾想到之后被一玉面公子所阻,或是想让我死得清明,那玉面公子与我说清了来由,紧接着便与我交手,我修为尚浅,并不是他的对手,只得豁命逃跑…”
“逃行了数十里,我已力竭,而那人却看似轻松,愈发逼近我,原以为我将就此罹难,此时恰逢赤奴族长迁族堰都,见此景况,赤奴族长来不及出问,便出手救下相较弱势的我。而此间过后,我深觉已再无值得牵挂之事,便誓死跟随赤奴族长,自行离开了太明观,从而成为沣容族一员。”
语罢,夏侯澄很是震惊,族长竟经历了此番世人难以承受的磨难,未做出格之事便引来自己亲生哥哥的恨视,这滋味确是苦不堪言。
“族长爷爷…您没事吧…”夏侯澄见夏侯师尘面色有些差,出口询问。
“…无妨,均是陈年旧事,不足挂齿。”夏侯师尘摆了摆手。
“嗯!您不用理会太多,族长爷爷心地最好了,族人都很爱戴您的!”
夏侯师尘露出了一丝笑容,“呵呵呵…我同样也喜爱我族中众人。”说着还伸手摸了摸夏侯澄的头。
之后爷孙二人又闲谈了一番,直至天快黑了,夏侯澄才不舍的离去。
……
“孩子,愿你一生平安喜乐,那其中辛密愿你一生不得触及……”夏侯师尘望着夏侯澄离去的背影独自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