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颂扬女娲“补天”之功,夏代在女娲山始建宝灵寺,后改为中皇庙、女娲庙,香火极盛,“登探者淑匿纷来,瞻礼者贤否沓至”。《路史》云:“女娲始治于中皇山,继兴于骊山之下,中皇山即女娲山,有天台鼎峙,今建女娲庙。”唐宋以来,女娲庙历经修葺扩建,尤其是清乾隆元年重修后,拥有正殿四重、房屋百余间,是当时平利最大的寺院,被誉为“名胜之方”。
……
黄昏时,素真准备了一席具当地特色的饭食款待四人,“吃货”阿芦在席间毫不顾忌吃相,抓起食物就开始大快朵颐,丝毫不理会众人惊讶的目光。这也难怪,近几日在鹿林之森,餐餐均是果蔬相伴,肚中未进一滴油水,那“吃斋”的日子确实是令常人不易接受。
夏侯澄三人也有些按捺不住了,敞开肚子便吃了起来,但不至于如阿芦那般。素真见四位如饿死鬼附身一般,忍不住抿嘴偷笑。
“对了,浮霜姑娘平日里就是如此少言吗?”素真出声好奇地问道。
“…嗯。”浮霜点了点头。
“那可当真是一位冰美人呢。”素真笑着道。
浮霜回以微笑当作道谢,而素真的夸赞她却也不放在心上。
素真认真看了眼趴在地上啃食肉排的小猛,思索了一阵,随后不确定地说道,“你们养的这只猫…好像不是普通的山猫。”
“它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夏侯澄疑惑道。
“我也不太确定,它身上虽然没有灵力,但却给我一种错觉…总觉得,它好像是一只灵兽…”
“灵兽?”夏侯澄更加疑惑了,“没有灵力…还有可能是灵兽吗?”
素真摇了摇头,笑着道,“我也只是猜测,或许是我多想了也说不定。”
“……”浮霜转过头望着小猛,而下一秒后者好似发现了浮霜的注视一般,也转过头与其对视。
“喵?”小猛歪了歪头。
“吃吧,没事。”
闻言,小猛便继续自顾自地啃了起来。
“对啊!”夏侯澄捶了捶掌心,“小猛一直以来都听得懂人话,这么一说,倒真有可能是只灵兽。”
“小猛就是小猛。”浮霜不带表情地说道。
听着浮霜不明所以的话,夏侯澄挠挠头,“哦…”
“好了好了,你们快些吃,菜都凉了。”素真见气氛有些低落,出声招呼道。
素真此时想到了些什么,转头对阿芦说道,“阿芦妹妹,算来我们都好几年没见了呢,你上次一人来的时候就是跟我睡的,今晚还是跟我睡吧?我们姐妹俩好好聊聊天~”
此话一出,众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静静地看着阿芦。
见此情景,素真感到有些莫名,自己方才有说错什么话吗?
“呃…那个…”阿芦的表情十分尴尬,言辞也开始闪烁了起来,“我上次…不是跟我师父一起来的吗…?”说着还偷偷对着素真使了眼色。
“…师父?你师父是谁呀?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呢?”不巧的是,素真并没有察觉到阿芦的眼色,而是反问了几句让阿芦有些绝望的话。
“……”世奚的表情突然有些愤怒,但还是以恭敬的姿态放下了手中的竹筷,随后平静地对素真道,“在下已觉酒足饭饱,到屋外走走。”
“嗯…好。”素真还是感到一头雾水,而一旁的阿芦则是埋头不语。
“阿芦妹妹,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夏侯澄此时也有些不悦。
“我…”阿芦不断露出欲言又止的模样,反复了好几次也没有憋出其他字。
见夏侯澄逐渐失去耐心,阿芦委屈地道,“你们…要相信我啊…我只是,现在还不能说…”
“相信?你这个样子真的让人很难相信。”语毕,夏侯澄自嘲地笑了一声,随后也出了门去。
“小橙子…”
浮霜见世奚与夏侯澄两人都已离去,轻轻叹了口气。
“浮霜姐姐…”阿芦抹着眼泪转头望着浮霜,后者似乎也有些心怀芥蒂,但不至于如先前二人一般愤然离去。
她认真地盯着阿芦看了一会,随后温柔地问道,“阿芦,你隐瞒的事,与我们有关吗?”
闻言阿芦连忙摇头,“不,我没告诉你们的事,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之所以一直向你们隐瞒…是因为我与师父的身份…都很特殊…特别是师父她…”说到此处,阿芦又信誓旦旦地说道,“不过浮霜姐姐放心,以后我一定会向你们坦白的!”
浮霜沉思了一会,然后点了点头,“好,我相信你。”
获得了浮霜的信任,阿芦立马破涕为笑,还开心地拉了拉浮霜的手,“还是浮霜姐姐最好~”
“嗯…那你,要怎么跟他们解释?”
想到了这个问题阿芦又耷拉下来,“我也不知道…如果他们都像姐姐这样善解人意就好了…”
“那…那个,”素真在一旁看完了众人的所有举动,愈发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阿芦妹妹,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让你与朋友之间造成误会…”
阿芦轻轻摇了摇头,“不是的,是阿芦自己没有跟朋友说清楚…与素真姐姐无关。”
“哦…”素真若知其事地点点头。
“去找他们吧。”浮霜在一旁提醒阿芦道。
“嗯…”
……
村子不算很大,夏侯澄出了门不一会便与世奚走到了一起,两人虽行一道,却谁都没有开口出言。
二人带着同样的心情来到了一棵百年榕树之下,榕树的粗壮足以让村人在其上建造一座屋舍。世奚抬首仔细观察着枝干上由岁月镌雕出的深浅沟壑,夏侯澄则是随手捡了一片落叶放在嘴边百无聊赖地吹着。
“你说,阿芦妹妹是要对我们刻意隐瞒的么?”终是受不了这种寂静氛围,夏侯澄首先开口道。
“……”世奚停止了观察,随后有些严肃地问道,“夏侯兄弟,在你眼里,如何称得上朋友?”
夏侯澄思考了一会,想起了自己父亲夏侯陌屠的话,“作为朋友一定要真诚无欺,当朋友遇到困难的时候那就一定要鼎力相助。朋友之间最重要的,就是情义二字。”
“好,”听完了夏侯澄的回答世奚转过身,“不论其他,单凭这‘真诚无欺’,你认为她做到了吗?”
夏侯澄摇了摇头,“没有,每次提到她的师父,她总是回避或者搪塞我们。”
“如此你还愿与之同行?”
“我…我也不知道…”
在二人谈话间,浮霜抱着小猛与阿芦一起来到了此处,并发现了他们。
“世奚哥哥…”
阿芦有些不安地走上前,轻声唤道。
“……”
世奚背对着阿芦没有回头,而是沉默地望着榕树巨大的根部。
“世奚哥哥…你理我一下好吗?”阿芦伸手胆怯地扯了扯世奚的后摆。
“……”
结果亦如先前一般,世奚不愿搭理她,继续保持沉默。
“世…”
第三声呼唤话音未落,世奚突然一个转身,迅速将剑鞘中的长剑拔出,以剑尖对准了阿芦。
“啊——”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夏侯澄与浮霜都惊讶地张开了嘴,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世奚会下此狠心。
“世…世奚哥哥…你拿剑对着我做什么…”阿芦面对着长剑,又见世奚眼神狠厉,有些紧张地道。
“说!你究竟是什么人!”世奚凶狠的眼神不曾移动,这是众人许久以来都未曾见过的模样。
“呜呜呜呜——你好凶…吓到阿芦了…”阿芦被世奚的样子惊吓到了,一时又哭了起来。
原本安静着的小猛,此时突然从浮霜怀中跃到了地面,随后来到阿芦身旁,面对着世奚一阵嘶吼。
“喵——喵呜!!!”
“……”
世奚低头看着小猛的所作所为,不知该说什么好。
“小猛说,”浮霜平静地解释道,“阿芦是好人,你不能伤害她。”
夏侯澄见场面有些不可收拾了,也插话道,“是啊世奚…再怎么说也不应该拔剑…”
“……”
听闻二人之言,世奚陷入了一阵思绪,随后他带着余愤将剑收回。
“今日是看在他们二人的面子上,若日后让我发觉你图谋不轨,我决不会轻饶!”
话毕,世奚一甩衣袖,愤然离去。
“呜呜呜呜……”阿芦此时还未能缓过神来,脑海中还停留在被世奚剑指的画面。
浮霜望了眼世奚离去的方向,又望了眼哭泣不止的阿芦,难过地摇了摇头。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