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砰——”的一声被推开,慕容宸冰冷的声音传来,让整个厢房都降了些温度。
猝不及防的闯入,墨晓昔和贺观都被吓了一跳,最心虚的还是墨晓昔,当他听见慕容宸的声音时,她的脊梁猛的一僵,抬眼,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慕容宸,那一张冷峻的绝色容颜,她的心更是跳的厉害。
不是害羞和激动,而是,一种莫名的心虚。
不过很快,墨晓昔便站起身来,对着慕容宸微微欠身:“民女见过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旁的贺观也多多少少有些尴尬,王爷这病可是大忌,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他刚才虽只是简单的透露了些,但也确实触犯了宸小子的禁忌。
对于慕容宸,贺观还是有几分敬佩的。
慕容宸耳力极好,在即将到达门口时,就以敏锐的听力听到了他们之间的谈话,以及里面坐的这位女子,墨晓昔。
看到眼前的女子第一次这么跟他行礼,慕容宸有片刻的愣神,眼神里划过一抹复杂,不过也没有让她免礼,而是依旧问她同样的问题:“你对本王的事很感兴趣?”
“也不是很感兴趣,可以说是毫无兴趣。”墨晓昔笑了笑,否认刚才好奇心爆棚的自己。
因为她仔细清楚的看到了慕容宸眼底的怒色,想来任何一个有疾病的人,都不喜欢听到别人在背后议论的吧,何况是高高在上、地位超群的战神王爷。
“你起来吧。”慕容宸收回视线,不再看她。
贺观的视线在两人之间跳了几下,心里疑惑,之前在郭南山,宸小子对墨丫头的态度貌似还不错啊,怎么今天两人见面这么客气,像是陌生人一样?
“呵呵,宸小子怎么来了?”贺观率先转移了慕容宸的注意力,避免气氛冷下去。
“正巧有些急事,您不回府,我就只好来找了。”慕容宸语气算是冷漠中带了点恭敬,他阔步上前,落坐在了小方桌的第三侧。
“哦?什么急事?”贺观同样好奇。
慕容宸的眼角瞥到了还在站着的墨晓昔。他的眼睛眯了眯,不,应该说是诡血妖姬。
“关于南疆蛊毒一事。”
他的回答,让原本想要离开的墨晓昔顿时站住了脚,她一声不吭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三个人各占一方。
当墨晓昔坐下的时候,她有意识地把自己的座位往外挪了下,尽量不动声色地离慕容宸远一点。
“咦?你问这个干什么?”贺观疑惑看向慕容宸,怎么今天一个二个的都在问蛊毒的事了。
慕容宸自然是没放过她的小动作,“最近在京城出现了南疆蛊毒,大理寺内曾抓过一名南疆人,从他口中得知了些信息。”
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当墨晓昔听到他加重说出“大理寺”三个字时,脸色瞬间就黑了下去,这个慕容宸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吧?
“从他口中得知,南疆势力早已潜入京城许久,已经暗地里经营了好几年,势力来往错综复杂,人物关系盘根错枝,且只有南疆内部的高层人员,才能进入势力总部,偌大的京城,要想找到主谋,难上加难。”
慕容宸说这话时,已经伸手从茶托上取下茶杯,给自己倒茶。
墨晓昔定定的看着他那冷峻非凡的侧脸,硬朗的面部线条,如刀削般雕刻的五官,漆黑幽深的眸子,冷冽霸道的气质,都让她看失了神。
美男,果然是怎么看都看不腻啊。也难怪,全天下的女人都想嫁给他了,尤其是那位内定的王妃,丞相千金,顾络锦。
像是察觉到了太过灼热的目光,慕容宸回过头,看向墨晓昔的方向。
虽有斗笠阻隔,他看不清她的神情。
但是那样的目光他太过熟悉,令他下意识的眉头轻皱,眼底划过一抹厌恶。他迅速转过头,拿起刚倒好茶的茶杯,细抿一口。
墨晓昔也迅速回神,后知后觉刚刚竟然看慕容宸看痴了,脸上顿时烧起两朵羞愧的红云。
简直太丢脸了!
贺观正低着头想着方才慕容宸的话,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的互动。
连慕容宸自己也没发觉到,今日心中的那一抹被墨晓昔痴迷注视的怒气,来的快,去的也是前所未有的快。
“南疆的事,老夫不便参与,能贡献的,唯有解毒而已。”贺观叹了口气,表示这件牵扯两个国家之间利益的事,他并不想插手。
解毒?
一听到解毒,墨晓昔又开始很直白的嘲讽:“也就只能解解死毒,又解不了蛊。”
“你这臭丫头!”贺观的老脸气的一阵青一阵白,他恨恨地盯着墨晓昔,这个死丫头,怎么老是跟他作对?“老夫是解不了,但老夫可以用药克制,克制毒发时间可以延迟到一个月!”
当他说出后面这句话时,眉宇间浮上些骄傲,争取到一个月的时间,那解毒的时间就更为充裕。
墨晓昔虽然也是惊讶了一把,但向来坑师父的她,哪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她佯装不在意地道:“谁知道师父你是不是吹的,你把那克制药给我点呗。”
“给你做什么?你难道还中毒了?”贺观没好气瞪了她一眼。
深吸一口气,“对啊,我中了五毒蛊,你不帮我,徒儿可就要死了。”墨晓昔用可怜兮兮的语气说着,尽可能的求贺观拿出克制药。
“你中蛊了?”谁知,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倒把墨晓昔吓了一跳。
墨晓昔下意识对上慕容宸漆黑的眸子。“什么时候的事?”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低沉了些许,就连眼神也变得复杂了几分。
墨晓昔哑言,呃,完了,这要怎么解释?
“我……那个……就是……”墨晓昔支支吾吾的,犹豫要不要装下去,要是装了吧,骗骗贺观还好,可要是骗了慕容宸,那才是真正的凉凉吧。
“臭丫头!你怎么不早说!”贺观一拍大腿,急了起来,难怪这丫头一直在问解毒的事,“你且等着,老夫这就回府上给你配药!”
说完,也不等墨晓昔有什么解释,立刻起身,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徒留二人在此。
墨晓昔更难受了,师父就这么溜了,让她一个人面对皮蛋精?
埋着头,她的手指在衣袖里紧紧缠着,实在不敢抬头,去面对慕容宸那一双深邃的好像可以把她看穿的眼神。
要不趁师父走了,她坦白吧?她真的就是随口一说。
慕容宸沉声:“如何中的蛊?”
“呃……”墨晓昔咬住唇瓣,不知该怎么开口。
“如何中的蛊?”他再次重复问道,语气又冷了几个档次。
墨晓昔只觉得头疼,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坦白,若是坦白了,这家伙去告诉了贺观,贺观不给她克制药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