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玉慧被众人扶进屋,窦玉慧坐在沙发上,泪水汩汩往下流。众人都围在她身边安慰她,有坐着的,也有站着的。窦长发说:“这些工人太不知好歹了,这不是趁火打劫吗,火上浇油吗。大妹妹,不要难过,不要和不知好歹的人一般见识,困难是暂时的!”
章雪说:“婶子,别和这些臭娘们一般见识,这些臭娘们太不仗义了,趁人之危,什么困难也难不倒俺婶子窦玉慧,哼!”
杜龙国不愧是老大哥,心想:“此时,杜小龙遇到麻烦了,如果窦玉慧顶不住压力,可就坏大事了,我得精神上支持她。”于是来到窦玉慧面前,说:“弟妹,你要沉住气,什么坏人也有,什么不知好歹的人也有,这是人之常情,你要顶住。小龙常夸你是个穆桂英,你要能应付各方面的麻烦,你就是个真正的穆桂英。我知道,什么困难、麻烦,也难不到我的兄弟媳妇窦玉慧!”
窦玉慧听了很受感动,她擦了擦眼泪说:“大哥,谢谢你的鼓励,这点困难难不到我的。等一会,我去银行把我的私房钱,给你提出一百万,下午你给工人们开开工资。不,我现在就去给工人们解释一下!”说完,窦玉慧带领厂里的众干部走向大蒜加工车间。
只见里面的妇女工人,有跳的、有喊的、有煽动的、有大笑的、还有骂的,整个大车间的工人少了三分之一。
窦玉慧带领众人一进去,车间里一下子没了动静,窦玉慧心想:“如果此时不稳住阵脚,将会乱了大局。幸亏龙国哥鼓励我,不然我就撑不住了,我不能成了一个什么也治不了的娘们!”想到这,窦玉慧说:“大家好,请大家不要乱,虽然老板出事了,但是,他在的时候,什么事也是我说了算,他在不在,都不影响我们生产。你们不是害怕工资发不下来吗,不是要求再开一个月的工资吗?好,我答应你们,下午在开一个月的工资;原来三个月开一次工资,现在改为两个月开一次工资,到年底全部结清。请大家相信,这几年我们从来没有欠过你们一分钱的工资!”
众人听完,一阵欢呼。
原来,他们和万泰合作,万泰一年往这边打四回钱,并且不按时,到年底才结清。平常都是杜小龙垫付,或者贷款垫付,到年底才全部结清,杜小龙还上贷款,纯赚200万上下。
接着,窦玉慧和杜海滨开车来到县城长青律师事务所,向所长要求,让尹律师为杜小龙辩护,所长答应。
窦玉慧说明情况,尹律师听完,信心十足,说:“这是什么人敢算计我们的农民企业家杜小龙,大嫂,你放心,我一定会帮杜老板找到无罪证据,找到坏人的阴谋证据!”
在路上,窦玉慧又递给尹律师两万块钱,说:“尹律师,你一定要救救杜小龙,这是我们的仇人在算计他,只要免除了杜小龙的牢狱之灾,我还会重谢的!……”
尹律师说什么也不要,说:“所里已经收了你的律师费了,不能再要你的红包了,职业道德。所长知道了,我会受罚的。不用客气嫂子,我一定会尽最大努力的!”
……
且说,杜小龙被带到刑侦大队,来到审讯室,只见窦长城也没戴手铐,面色苍白,因为他身患重病,经不起手铐和刑具。杜小龙莫名其妙的瞅着他。
王民警让杜小龙坐在审讯室的第二张被告椅上,杜小龙一看,说:“小王,让我坐这里不太合适吧!”
王民警说:“杜小龙,你以为你是谁?你在你们村镇是个人物,上这来,人犯王法皆囚徒,就叫你坐这里,没叫你带手铐就算便宜你了!”
杜小龙说:“我只不过是被纵火犯咬了一口,你一个实习警官,你别乱扣帽子。我犯什么法了?你案子不会破,脾气还不小,我凭什么坐这里?”
王民警说:“杜小龙,你拿不出证据来,你就是主犯。怎么窦长城不咬书记、不咬主任、不咬教师,怎么单单咬你,他瞎么?”
杜小龙刚要发脾气,白警官说:“杜小龙,没把你当犯人,你先临时坐着吧。我先说一下,这个窦长城因患癌症,身体脆弱,像个病猫,所以经不起戴手铐和刑具,杜小龙你要明白。”
白警官和王警官已坐在写字台后面,白警官问,王警官用电脑记录,下面两把被告椅,窦长城已战战兢兢地坐在了其中一把被告椅子上,从旁边又过来两位民警,站在被告椅旁边,杜小龙无可奈何,只好坐在了第二把被告椅上。
白警官问:“杜小龙,窦长城烧了杜龙新的鸭子棚,并且把杜龙新的老爹杜永存烧死了。窦长城说,这是你杜小龙唆使他干的。杜小龙,请你说说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杜小龙转过脸,看了一眼窦长城,窦长城吓的脸一怔,接着亢亢连咳一阵。
杜小龙一拍椅子把,大喝道:“窦长城,我什么时候叫你去烧杜龙新的鸭子棚?”
窦长城吓得直打哆嗦,连喘一阵。
白警官说:“杜小龙,请不要用这种态度威胁第一被告人!”
窦长城心想:“杜小龙你别狂,你告了我的恩人杜继业,让我儿子倒了霉,摔断了腿,住了院,花了两三万,让我雪上加霜。我要千方百计咬定你,同时还能得到26万。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杜小龙,我叫你最少坐十年牢,出出我的气,但是要不了你的命,我还算善良的,就这么办!”于是说:“杜小龙,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的嘱咐,让他们把我抓住了,没办法就把你说出来了!”
这时,尹律师到来,与众人招呼后。尹律师对白警官说:“白警官,在没有确凿证据证明我的当事人是幕后主谋前,请不要让杜小龙坐在受审椅上!”
白警官只好让其他民警搬来两把椅子,让杜小龙坐在王警官旁边;让尹律师坐在白警官身边。
杜小龙接着问窦长城:“窦长城,你这个慢毒,你编的倒挺象。你说,我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让你去烧杜龙新的鸭子棚?”
窦长城不慌不忙,好像死猪不怕开水烫,说:“在阴历四月初一早晨,我散步,你跑步,在我村家北,你村庄南,咱俩遇到一起了,聊了一会,你听到我无钱看病,你看四周无人,于是告诉我去烧杜龙新的鸭子棚,事成之后,给我20万。我考虑了几天,后来我干了,没想到我被监控录了下来,就被抓住了。我后悔没听你的话,一定要戴面具,结果连累你了,我太对不住你了!”
杜小龙说:“你胡扯,当时你说的是,我村书记杜斌不是个好东西,他和杜永健、杜继业是一伙的,要我小心,你曾跟随杜永健、杜继业一起算计过我。要我认清敌友。怎么一下子360度大转弯,成了我唆使你去烧杜龙新的鸭子棚,阴险啊。你说我当时索使你去烧杜龙新的鸭子棚,有何证据证人?”
窦长城说:“当时密谋坏事,怎能大张旗鼓,让人听到,只能偷偷小声说,当然没有证人证据啦!”
尹律师开始问:“窦长城,杜小龙为什么叫你去烧杜龙新的鸭子棚?”
窦长城说:“因为,杜小龙与杜龙新有仇,大前年,杜龙新曾下毒,毒死了杜小龙的12头牛!杜龙新也没有赔杜小龙几个钱,也没有做几天劳改,所以,杜小龙非常憎恨杜龙新,才让我秘密去烧他的鸭子棚!”
尹律师又问:“那为什么杜小龙作案,不雇个身强力壮的,却雇你这个身患绝症,又是快要死的人呢?”
窦长城说:“我也不知道,可能别人不愿意干,我愿意干。”
尹律师又问:“窦长城,你和杜小龙有仇吗?”
“没有仇!”
尹律师说:“那一定是杜小龙的仇人给你钱,让你去冤枉杜小龙。给你钱,替别人报了仇做了案,你也活不了几天了;不给你钱,你不去为别人报仇作案,也活不了几天了。分明是临死前赚一把!”
白警官说:“尹律师,你这样说请拿出证据来!”
尹律师没有回答白警官的话,他想了想说:“窦长城,你儿子买楼、买车、娶媳妇都需要钱。如果有人给你20万,让你冤枉杜小龙,杜小龙给你30万;如果有人给你30万,让你冤枉杜小龙,杜小龙给你40万;还可以给你50万、60万,你说个数,请你说出实话,我和杜小龙说到做到!”
白警官说:“尹律师,请不要诱导当事人!”
窦长城心想:“别信,这是他们骗我哄我,哄我说出实话后,钱,我也拿不到,我还出卖了我的恩人,我还要被严惩。这是多么傻的事,我不能信,不能说,我还是一口咬住杜小龙。当然,杜斌、窦伟给我的26万,虽然当时不能给我儿子送过来,但是,风声小了,他们会把钱给我儿子送过来的。我反正是快要死的人了,如果我相信了杜小龙,出卖了杜斌、窦伟,这也叫卖主求荣,是没有好下场的,我还是按原计划办!”
想到这,窦长城说:“没有人给我钱,让我冤枉杜小龙;只有杜小龙给我钱,让我烧杜龙新的鸭子棚。事实就是这样!”
尹律师无可奈何,只好说:“窦长城,杜小龙是个光明磊落的农民企业家,人人都知道,你这样冤枉杜小龙,人们都不会相信,假的永远成不了真的,真的也永远成不了假的。警方是很容易找到证据的,证明你收钱作案冤枉好人,罪大恶极。到时候虽然不能法办你,但是警方会法办你儿子、女儿,连累儿女受罪,你不是个好父亲,死后也不让儿女安心!”
白警官一听,不乐意了,说:“这是不可能的,尹律师,请不要用谎话威胁当事人!”
尹律师长叹一声说:“对不起白警官,我一时冲动!”
尹律师又说:“白警官,癌症患者说的话是不能作为证据的,他的心理、精神都会受到刺激而歪曲的,这个问题你应考虑到!”
白警官说:“窦长城不是证人,而是凶手;再说,刑法上说,只有精神病、痴呆病患者说的话才不能作为案件证据!”
尹律师看了看杜小龙,杜小龙也一脸的无奈,杜小龙说:“尹律师,我看窦长城有难言之隐,也可能有人抓住了他的把柄,控制了他,他不敢说。我们只有去跟踪监控其儿子,窦承军的经济状况,幕后主谋会给窦承军一笔感谢费的,到时候顺藤摸瓜!”
尹律师对白警官说:“对,白警官,听到了吗,我的当事人说得对,你们只有监控窦承军的经济收入,幕后主谋会感谢窦长城,而露出水面的!”
白警官说:“这还用你嘱咐,我们早已调查、询问过窦承军,并在他的房子里偷偷安装了定位、窃听装置!”
突然,窦长城连咳一阵,从椅子上滑到地上,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