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警官继续问:“窦长城,你可要实话实说,如有半句假话,是要负刑事责任的。再说杜小龙可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农民企业家,你可不能冤枉他!”
窦长城说:“事实就是这样,我没有撒谎,我恨我自己做的不周密,我对不住他,被你们发现了,把他也给牵连了出来,他给我的20万也泡汤了,我怎么这么没有料啊!”
白警官说:“窦长城,不是你没有料,而是现在科学这么发达,没有破不出来的案子,你不该有侥幸心理作案!”
这时霍所长来到审讯室,给白警官送香烟,他也听到了事情的大略,说:“什么,杜小龙唆使你杀人放火,不可能,我认识杜小龙,杜小龙可是个堂堂正正的农民企业家,他不会这样做的!”
窦长城说:“你们不信就算了,反正我不会无缘无故去杀人放火吧!”
白警官说:“你说的有道理。”白警官又对霍所长说:“霍所长,有句俗话说得好,画龙画虎难画鼓,知人知面不知心。看来杜小龙骨子里有心胸狭窄的地方。”
霍所长说:“就看杜小龙能不能拿出他无罪的证据,我还要问问杜家庄的村干部,窦家官庄的窦长城,和杜小龙有没有仇,是不是为了报仇,乱咬人?”
于是霍所长电话通知了,杜家庄村委办公室里的四个村干部,问了一下二人之间有没有仇,四个村干部赶紧研究查询了一番,回答说,二人分别是两个村的,无亲无故,不曾结怨。同时,霍所长也电话询问了,窦家官庄的四个村干部,窦长城和杜小龙之间的关系,他们的回答也是这样。
霍所长接着把此事汇报给了白警官。
杜家庄四个村干部,其中的书记杜斌心中有数,他暗暗唱快,警方开始调查杜小龙了,杜小龙,我叫你浑身是口也难以分辨,这是我们对你实施的一个,天衣无缝的陷害案!
白警官觉得事情不对劲,他想:“杜小龙有钱有势,根深蒂固,偏向他的人太多,这种情况不利于警方取证。”
于是下令,把此案和当事人,转往县刑侦大队处理。
两辆警车呼啸,把窦长城及其材料,还有参案民警转往县刑侦大队。
来到刑侦大队,他们研究了一番口供,白警官下令,王警官和一个普通民警小亓,一同去杜家庄传讯嫌疑人杜小龙到案,出示证据和接受讯问。
这段时间,杜小龙的麻烦事太多,父亲去世,母亲住院,女儿杜海雁搞传销,被骗20万;大蒜落价,他存的冷库蒜赔了一百万。但他从不放在心上,一如既往的谈笑风生。
杜小龙正在大蒜加工厂办公室里,与杜龙国、窦长发、窦玉慧,研究加工厂扩建问题,突然,从大门外开进来一辆警车,从警车上下来两个民警,穿着端庄的制服。
众人一看,急忙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用疑问的眼神看这两个民警,互相问道,“干什么的,警察?”“不认识,不象是长岭派出所里的人。”
这时,两个民警已来到办公室门前,带头的王民警拿出证件来亮了亮说:“杜老板你好,我们是县公安局的,我叫王晓磊。是这样的,你们村有一个鸭子棚着火了,并且烧死了一个老头,叫杜永存。我们废了很大事才破案,纵火者原来是窦家官庄一个叫窦长城的人,他已被逮捕。他交代,此案是你杜小龙唆使他干的,所以,我们请你到刑侦大队与窦长城对证,请你拿出没有唆使窦长城放火的证据,请杜老板上车!”
窦玉慧一听急了,嚷道:“窦长城这个人我认识,他是我娘家我的一个出了八伏的哥哥,这个人不务正业。他干了坏事,说我们唆使他干的,放他娘那个狗屁。你们不能信,我丈夫是个为国为民的企业家,致富带头人,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不能带他走!”
杜龙国也很急,怒道:“二位警察,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是不是那个犯人疯狗乱咬人!”
众人也都意见纷纷。
亓民警对窦玉慧说:“这位大嫂,请你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我们只不过对杜小龙进行讯问和调查,事情搞清楚后,他马上回来。如不听劝告,我们会拘留你!”
“你们敢,我找吴镇长去!”窦玉慧气急败坏,众人拉着她。
杜小龙赶忙说:“玉慧、龙国哥、长发哥,我不会有事的,你们通知吴镇长、尹律师帮我一下,我很快就会回来的!”说完,杜小龙和两个民警上了警车,开走了。
加工厂里有几个妇女在抬蒜,也有上厕所的,还有几个装卸工在卸车,他们都看到了,莫名其妙的看着、听着、唏嘘着。待他们走后,他们来到加工厂车间,一传十,十传百,危言耸听,转眼间,整个加工厂都知道了。
大蒜加工车间里开锅了,妇女们交头接耳小声嘀咕着,一个说:“哇,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明白了,大前天,杜龙新的鸭子棚着火了,烧了个一光二净,把杜老存也烧成灰了,原来是杜小龙老板雇人干的,雇的那个人叫什么长城豆是什么?这个长城豆被打的没了办法,就把杜小龙给咬出来了!”
一个说:“原来杜小龙是后台老板,他们有仇,大前年,杜龙新把杜小龙的牛药死了12头,没有赔他一分钱,做了两年劳改就出来了,杜小龙不解气,这是雇人烧了他的鸭子棚,结果连他老爹杜永存也给烧死啦!”
一个说:“看来我们的杜老板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表面上人五人六,暗地里心狠手黑!”
一个说:“不对,杜小龙可不是这样的人,他是致富带头人,为国为民,一定是有人在陷害他。事情还没有搞清楚,杜小龙还没有被正式逮捕,你们一个个别乱说!”
一个说:“既然老板被逮捕了,我们的工资就危险了,我们不在这儿干了,我们上别处去干吧!”
还一个说:“对,我们和他再要一个月的工资,如果他答应了,我们就留下继续干;如果他不答应,工资就玄了,危险了,我们就离开这儿,上别处去干吧,别干个大半年,再要不了钱来。老板出事了,工资不危险才怪呢!”
众人连连称是。
在办公室里,窦玉慧边哭边对众人说:“几位哥哥,怪不得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一捆麻不知从哪里落下来,砸在了杜小龙的头上,又滚到了我的脚上,看来杜小龙遇到麻烦了!……”
众人和技术员赶紧过去安慰、劝说起窦玉慧来。
窦玉慧又说:“几位哥哥,我遇到困难了,还希望你们大家多多支持我、帮助我,你们的工资,我一点也不会少你们的。这几年,在大家的帮助下,三个厂子,收入了两千余万。钱,你们放心!”窦玉慧也挺会说的。
几个人连连答应着、客气着。杜龙国说:“嗨,弟妹,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和杜小龙是风雨同舟的兄弟,此时不帮你,我们还算是人么?”
窦玉慧着急啊,坐在沙发上,半闭着眼睛,长长的叹着气,众人在一边安慰着、提醒着。窦玉慧心想:“杜小龙被传讯到刑侦大队,那里没有熟人,杜小龙得罪的人太多了,这必定是仇人算计他,此去必凶多吉少。我得赶紧给他托人找律师,保护他。”
想到这,窦玉慧拿出手机,给杜小龙的好朋友吴镇长打去了电话,说明情况。
吴镇长听完说:“杜小龙是我们镇的人才,这是谁陷害他,我会给他推荐最好的律师。嫂子,我又不干律师,我真的不能过去亲自帮助他。如果是行政和乡镇企业问题,我马上过去。我给你推荐县城国昌律师事务所贾律师。我还要开会,对不起嫂子,再见!”
窦玉慧失望了,只好让杜海滨开着杜小龙的车,拉着她,去县城长青律师事务所,找杜小龙认识的尹律师。
她刚要上车,突然,大平子和小国子跑来了,二人满脸无奈,急得焦头烂额,大平子说:“嫂子,不好了,那些妇女工人有很多没有来上班,来的那部分,嚷嚷着,要我通知你,再开一个月的工资,不然,她们就上别处去干。万泰那边也来电话了,这五个集装箱,必须一星期完成,否则挨罚。你说咋办嫂子?”
窦玉慧一听,踉跄一下,一抱头,眼一闭,差点晕过去。杜海滨、大平子等众人赶紧过去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