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衫打开檀香木盒,惊呼。
“果然有两块!”
木盒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枚李家子弟的本命玉佩,是用一根崭新的鲜红的绳子穿着的一块玉佩,上面刻了龙庭二字。
“他真是我的姐姐!?这怎么可能?”
李翠衫惊呆了,一大早看到两块刻有龙庭的玉佩,仅仅系的绳子不同。
他一直在想自己的玉佩穿的绳子之所以与兄弟姐妹的不同,是不是因为是自己的亲生母亲穿的绳,他虽然没见过母亲,但也知道要感恩母亲,所以当祖母要给他更换红绳时,他没有同意,就是想保有一份念想,可没想到,冥冥中自有天定,红绳是母亲所编之事竟然是真的。
这暗红色的绳子没有什么特别,只是编制的比较紧实,竟然真是亲生母亲的一片心意,也正是因为这一条红绳,他才认出了亲姐姐。
眼泪不知不觉、不争气的滚了下来,为母亲、为姐姐,也为自己。
李翠衫早就听父亲说过自己有个姐姐,只可惜出生没多久就死在了庄子上,可他万万没想到,姐姐还活着,她不但活着,还自己回来了,以一个小野人的身份回到了伯爵府,被误认为是男孩,而成了自己的大哥,还成了将军。
“姐姐!太好了,你真的回来了!”李翠衫对着玉佩喃喃道。
……
李龙庭一早醒来,床上已经没有了李翠衫,他起床去晨练,正好看到李翠衫从库房出来,脸上还有泪痕。
“怎么了?”李龙庭一边拿起剑,打算练剑,想了想又凑了过来。“来陪大哥练剑吧,男孩子不能总哭。”
“好!”李翠衫似乎是破涕为笑,只是一边笑一边还流眼泪,用一种说不出什么感觉的眼神看着李龙庭,看的李龙庭浑身发毛,只得翻了个白眼问。
“说吧?丢了什么这么伤心?”
“没丢。”李翠衫转过身去拿了把剑,走了过来。他摆好姿势,举起剑作势要刺李龙庭,李龙庭反手一档,剑就落在了地上。
“太弱了吧你?没丢你为什么哭?大清早的哭干嘛,搞得好像我欺负你一样。”
李龙庭可不希望待会儿老夫人来怪罪他,又给他找个莫须有的罪名,让他跪祠堂。
“我只是梦到我娘了。”李翠衫掏出帕子擦了擦眼泪,顺便撒了个谎。
“呵呵,你都没见过她,还能梦到?”李龙庭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摇了摇头说。“你说谎都不打草稿啊,真是不可爱。”
“真的,我梦到亲生母亲说我还有个姐姐,让我找到她。”李翠衫撅着嘴辩解。
“不是死了吗?死在庄子上了!还找什么?”李龙庭说起这个就生气,明明自己还活着,到底是谁当年要说自己死了呢?他也试图去找当年送走自己的叔侄两仆,可找遍了伯爵府也没找到。
“可母亲说她没死,她还活着。”李翠衫擦干了眼泪,直直的看着李龙庭。
“哈!那你可得自己好好找了,现在整个伯爵府的人都说她死了,就你还说她活着,所以,也只有你才会去找了,加油哦!祝你早日找到你姐姐。”
李龙庭无所谓的拍拍李翠衫的肩膀。
“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赶紧去捡剑,我教你一套剑法吧,你那套太差。”
“好!谢谢……大哥!”
李翠衫的大哥喊的很小声,李龙庭以为他不好意思,也没在意,认真教了他一套剑法,没想到这家伙很有天分,只教了三遍就记住了所有步伐和身位,只是不太熟罢了。
又舞了几遍剑,李龙庭提议与李翠衫对练一番,帮助他活学活用,李翠衫欣然应允。
两人你来我往十来个回合,大部分都是李龙庭拿着剑鞘在躲避,只是让李翠衫攻击,李翠衫完全没办法让李龙庭拔剑。
突然,李翠衫瞅准个漏洞,刺向李龙庭的肚子,不成想这个漏洞竟然是李龙庭故意卖的,见李翠衫持剑刺来,李龙庭猛地一个空翻,落下的同时抓住翠衫的手腕向后一拉,李翠衫被这么一拉,失去平衡,顿时跌倒在地,手里的剑在慌乱中竟划破了自己的额头,留下一抹鲜红。
李龙庭瞅见跌倒在地的李翠衫,把他拉起来,瞅见额头上的伤口,连忙掏出手帕按住伤口。
“遭了!”
伤口很浅,有约莫一个指关节的长度,正好在额头中间,那一抹鲜红仿若二郎神的第三只眼。
“刀剑无眼,我不该跟你用真剑练的。”李龙庭自责不已。
“三少爷!你怎么了?”一个老太太的丫鬟来喊李翠衫去吃早饭,碰巧看到李龙庭拿掉帕子,而李翠衫额头再次渗血,慌慌张张的跑来拉走李翠衫。
“是我……”李龙庭正要解释,却被李翠衫打断了话音。
“是我不小心碰到了额头,亏得大哥路过,帮忙止血。”李翠衫一句话把李龙庭撇成了局外人,让李龙庭既意外又愧疚。
“我……”李龙庭不知道怎么说。
“大哥,你先去换衣服用早膳,我也回屋换件衣服。”
李翠衫笑嘻嘻的把李龙庭忘房间推,一旁的丫鬟虽然狐疑,却又无从开口,只得拉了李翠衫去换衣服,见他止了血,替他上了药包扎妥当才去报于老夫人。
老夫人和李遥的夫人以及一群妾室和几个孩子都在等着吃早饭,一群人左等右等不见李翠衫和李龙庭,瞧见丫鬟慌慌张张跑来,老夫人惊得连忙站起身来。
“翠衫可是不好了?”
“不是的,回老夫人,翠衫少爷早起练剑都很正常,只是刚刚他不小心伤了额头。”丫鬟很伶俐,虽然才十三四岁,可她一看就是个做事妥帖之人。
“怎么会伤到额头?莫不是被他人欺负了不敢说?”老夫人才不信有人会自己拿剑刺自己额头。
“回老夫人,奴婢去的时候,大少爷正在给三少爷止血,是三少爷自己说是不小心伤到的,并没说有人欺负他。”
“哼,陈氏,你怎么看?”
“母亲,翠衫若是受了欺负不敢说也是有可能的,要不,还是让他搬去你院子住吧?”伯爵夫人一副慈母样,一边说一边替李延展整理了一下腰间佩的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