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感谢20191213A雨山B、帅帅的平手的支持。
陈昌在遇刺后再没出过门,这不是他伤的太重,而是徐度要求的。徐度说,就算不重也要装出很严重的样子。
这期间有许多人来看望他,但都被徐度挡在了门外,说他伤的很重不能见客,旁人见徐度瘸着腿挡在门前,自也不好硬要闯进去。徐度还说:这些来探望的人里面说不准就有幕后黑手,来看望他不定就是虚情假意来的。
江陵城的一处宅子里,在书房内有两个人,一个老年人,一个年轻人。这会儿老年人正在教训年轻人,说:“你看你,惹出多大的乱子,差点要了人家的命。他又碍着你什么啦?要你下此毒手。以后再不准用这种下作的手段了,也不准再对他出手,我们可是刚和他家结亲啊。”年轻人嘴里唯唯诺诺,心里不定怎么想。出了书房,一抬头满脸都是笑容,这样的人一看就充满了阳光的味道,哪料到却是心底阴郁,手段下流的人呢。
其实陈昌的伤在姚僧垣的治疗下很快就好了,一个月后胳膊已经可以慢慢活动了。
当然也少不了沈葳蕤的照顾,女人总比褚玠他们这些男人细心。当然也有萧绎赐下的药的作用,宫廷用药自是见效快。
因为没有找到元凶,所以萧绎对陈昌还有点歉疚,听说陈昌曾经抄过书,他还将竹殿的书赐了几本给他,这对他这个有着收藏癖的人来说可是难得。
在陈昌养伤的这段时间,萧绎也有大动作,就是调整藩镇。
九月陆法和出镇郢州,任郢州刺史。
接下来像是专为针对陈霸先来的,像要削藩一样,张彪由东阳太守调任吴郡太守,裴之横由东徐州刺史转任吴兴太守。早在去年底的时候,钱蒇的义兴太守就已经被韦载代替了。
这三人丢了太守职后都去了陈霸先军中。陈蒨任信武将军,监南徐州。钱蒇授员外散骑常侍,贞毅将军。沈恪出任二把手军副,征北府司马,这算是比较明显的贬职。
就连曾经辅佐陈昌治郡的谢哲也能和沈恪平起平坐了,谢哲在陈昌西上后就被陈霸先征辟为征北长史。当然其他两人蔡景历和杜之伟也升官了。蔡景历先被授征北府中记室参军,现在是通直散骑侍郎,领记室。杜之伟现为记室参军。
有谪就有迁,像打一棒子给个枣,陈霸先麾下大将都有不同程度的升迁。
这样的人事变动不仅仅是因为要削陈霸先的藩,更多是针对北齐的异动,上个月北齐好像有了要南侵的意向,所以萧绎才频频出手。
自从陈昌遇刺的消息传来后,刺史府的女主人就像变了个人。后院里也常常能听到传来的争吵声,下人们这两天学了个乖,走路都是小心翼翼,怕被刺史夫人抓住差错。
陈霸先遭了殃,这几天动不动就被章要儿拿陈昌受伤来说事。一会儿说她要西上去照顾陈昌,一会儿又要陈霸先去将陈昌接回来。
陈霸先听章要儿说这种话已经有几天了,实在是受够了她的唠叨,便道:“你也是读过书的人,怎么一点不明事理。质子入京这是朝廷制度,岂能随随便便接回来?我是国之重臣,自然要带头遵循制度。”
章要儿一听炸了,说道:“好啊,你嫌我不明事理了,去找一个明事理的啊?”
陈霸先本想着扑火,那料一句话却让火烧的更旺了,丢下一句“不可理喻”匆匆落荒而逃。
到了军营,让人找来杜僧明、周文育、侯安都、沈恪等大将一起喝酒。这几个人见陈霸先满脸郁色,还要在军营中饮酒,以为是陈霸先为被削藩的事情心忧,于是就陪着一起喝了几杯。
哪料到陈霸先因为心情郁结,吃了没有多少酒就醉了。这几人见陈霸先有心事,当然要排忧解难了,醉酒之后最需要有人来照顾。于是这几个老男人露出了邪恶的会心一笑。
第二天一早,陈霸先的生物钟就让他醒了,醒了一看不是自己的卧室,身边又躺着个女人,那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陈霸先在女人的帮助下匆匆收拾了一番,就往军营赶去,到了军营见那几人都神色平常,便不好发作。处理完军务后,陈霸先唤来杜棱,交代他去将那个院子买下来给那个女的住。杜棱是他亲卫大将,昨天因为当值就没有一起喝酒,陈霸先的许多私事都会交给他办。
陈霸先当然不是不负责任的人,只是正在这个节骨眼上不好带回家去,因此只能以外宅来安置。
随后给陈昌写了封家信。
陈昌收到信后,发现信中除了问他伤势怎么样了,还提及章要儿,言辞间虽不见埋怨,但意思却透纸而出。陈昌猜测可能是父母的感情出现了危机。于是给陈霸先写了封回信,又给章要儿也写了一封,信中不外乎撮合二人,让他们不要因为意气而破坏了和谐的老年生活。
当然陈昌此时还不知道,陈霸先已经给他找了个姨娘,而且不久还会给他带来一个弟弟。
时光匆匆,转眼就到了十一月。此时在练武场上正有三个青年在比斗,正是陈昌他们。陈昌的胳膊已经全好了。在房间里待了三个月可把陈昌憋坏了,于是这几天一直拉着褚玠和骆牙练武,说要把荒废掉的功夫给练回来。骆牙武艺高强,是以他一个人对接陈昌和褚玠的合攻,就这样还尤有余力。
旁边的凉亭里坐着个老人,身边侍立着一位少年。这两人是徐度和他的儿子徐敬成,徐敬成是在徐度受伤之后来的,一直在照顾徐度。这些日子也算是和陈昌他们混熟了。
徐敬成比陈昌小三岁,现年才十四,但他遗传了徐度的身高基因现在已和陈昌一般高了。这两天见陈昌他们打的热闹,心里一直痒痒的,但未得徐度许可他不敢下场比试。
这时徐度喝了一口酒道:“是不是看的技痒?”徐敬成嗯了一声。只听徐度又道:“那就下场去吧!小心点,少郎君胳膊的伤才刚好,你们注意别再伤着了。”
其实以徐度箭伤才好不久的身体是不宜喝酒的,但徐度这人嗜酒如命,要让他不喝酒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陈昌在西上江陵的时候就发现了徐度的这个毛病,是以在家里常备江中牌健胃消食片,额,不对,是常备有好酒。
徐度好酒,自然酒量也很好,陈昌的那个“小酒仙”的称号就与徐度有关,徐度有个外号正是叫“酒仙”。所以徐度与陈昌可谓是将遇良才,棋逢敌手。
徐敬成得了允许,就带了兵器下场,他使得是一杆长矛,与当下很多人用槊不一样。矛和槊一样属重型武器,比枪要重的多,有的重达几十斤,也亏得徐敬成身高力壮,不然是用不了矛这种武器的。
徐敬成下场的时候,三人就看见了,骆牙道:“好啊,今天你终于忍不住了,我到要看看你有什么样的本领敢用矛做武器。”
听了这话陈昌和褚玠就罢了手,让他们两人先打一场看看。
矛和槊长都有丈余,所以在地下步战是发挥不出来威力的,需要骑在马上才行。不像影视作品中那样只有原来的一半长,由于拍摄的需要,常常要在地上打斗,那么用三米多长的武器显然不合适,大多数演员根本挥不开,还怎么打。
陈昌看着骆牙和徐敬成打的热闹,突听到下人来报,陈顼新得一子。有人就要问了,陈顼来的时候不是一个人来的吗?难道这是个野种?这却错了。
陈顼身为禁军将领,经常能见到萧绎,不知哪里被萧绎看对眼了,给他赐了婚。对象是萧绎外甥女,名叫柳敬言,出身河东柳氏,其父为原鄱阳太守柳偃,尚武帝女长城公主。侯景之乱时,其父已亡故,她带着弟弟投奔了舅舅萧绎,萧绎很是疼爱他。
陈顼不知什么缘故同意了,他原来可是结过婚的,也许是得到了陈霸先的授意。可能有人的想法是既然不能与皇室联姻,那么同皇室外戚联姻也算不错。
于是两人在这年正月的时候就结婚了,陈昌虽然有些同情陈顼的前妻钱氏女,但他还是帮着陈顼操持了结婚事宜,好在有前面陈萱结婚的经验,倒也熟门熟路。
现下两人结婚已近一年,有了儿子也不足为怪,陈昌知道这个刚出生的小孩就是陈叔宝。
陈昌又问了些话,才放了仆人离开。
这边才说几句话的功夫,那边徐敬成已经败相显露,他到底年幼,吃了力气不长的亏。陈昌和褚玠对视一眼,双双拍马杀进场中,三人合战骆牙。虽然仍旧是三人输了,但却支持到了百十合开外。
陈昌看着此景不由得有种三英战吕布的感觉,最近正好需要韬光养晦,陈昌就决定不出门将后世的这部巨著《三国演义》给写出来。
三国的故事正与此时三国对峙的情形相似,《三国演义》写出来之后既可以邀名养望,又可以给荆州的君臣提个醒,可谓一举两得。
想到便就做,陈昌在去看了刚出生的陈叔宝后,就开始写书。
写这本书首先要做的就是明确政治倾向,《三国演义》主要的思想就是尊刘贬曹。那么现如今这种思想合适吗?毕竟南朝的根基来自于两晋,而两晋晋又源自于曹魏。
实际上是可以的。晋朝篡位,为否定曹魏的合法性就需要贬曹,以对外宣告自己直接承继于汉朝,是具有正统性的。东晋史学家习凿齿于他的著作《汉晋春秋》中已开始出现贬曹的思想,把晋朝的兴起直接说成是从蜀汉灭亡之时开始。
到东晋被宋武帝刘裕篡夺后,这种思想就更加的频繁出现了。刘裕是汉高祖刘邦弟弟楚元王刘交的后人,自然要对刘备所代表的汉尊崇,而贬低曹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