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昨天忘说了在大叔的建议下改了个新的书名《他改变了南朝》,不过封面还改不了,要签约之后才有机会改。
面对章要儿的逼问,无奈之下只好说:“孩儿在瓦官寺时,每晚梦里都会梦到一个仙风道骨的白胡子老爷爷。老爷爷每次来都会教我各种各样的本事,本来我也不相信,只当是假的。要不是今天遇到这种情况,我也不知道我居然学会了这种救人治伤的本事。”
自晋以来玄学盛行,章要儿到不怀疑是陈昌骗了她,竟把人当成了神仙。又问:“那老神仙可曾留下来名号?”
陈昌答:“不曾。”
追问相貌,此时陈昌身在茅山当然照着最富盛名的陶弘景说了。再问学了那些本事,答道,其他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传了些养生的拳术。
说着陈昌先打了一套公园太极拳,再打了一套心意六合拳。章要儿看完,说道:“可惜我儿记不起其他本事,不过这也是你的造化。”最后嘱咐陈昌不要往外说便走了,走的时候还连说:“我儿造化了,我儿造化了。”
陈昌送走章要儿,心里松了口气。眼见无事,不由为陈蒨马枢担心起来,可这是古代没有手机能随时联系,只能干等着。
一时之间睡不着,陈昌便出去看那些伤员,只见仆人住的那间石屋满满当当的有二十多个强盗。果然如华皎所说,逃走的大多被抓回来了。
盗贼们见到陈昌过来,全都目露感激,他们从没想过做贼被抓了还有人肯救治他们,嘴里说着感谢的话。有人带头跪下叩谢救命之恩,其他人全都跟着跪下了。
陈昌连忙伸手要扶起来,说道使不得。那人却坚持磕了头,说道:“我等本是猪狗一般的人物,今次对郎君一家做了这等事。郎君不计前嫌,还肯救治我等,实是菩萨一般的人。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请先受我等一拜。”
陈昌连忙一一扶起众人,可这石屋也太狭小了,这许多人跪在一起,旁人是休想插足过去的。便对身边的道士说:“烦请两位道长帮忙把这几个伤重抬到我那屋里。”又对众盗贼说:“都快起来吧,大家的心意我领了。若不是这世道太乱,谁又想做贼呢。”
两个道士本来对一众盗贼不大看得起,认为陈昌救人是不值得的,不过出家之人还是有颗悲悯之心。他们也懂一些医术,陈昌治伤所用的方法他们却是从未见过,但效果却令他们大为惊奇,因此陈昌治伤的时候就被支使得团团转,这时听了陈昌的话,便不假思索的执行了。
然后陈昌又为后面被抓回来的人治伤。先前带头下跪的人说道:“我活了这么久,从未见过如郎君这般好心肠的人,真是活菩萨。”
旁边的人介绍说,本来这人先前已经逃了,但发现他弟弟没跟着,便回来找,然后就被抓了。被抓之后见他弟弟被裹得跟粽子一样,才知道弟弟被一枪扎穿了腹部,眼看着不能活了,是陈昌救了他,所以十分感激陈昌。
陈昌闻言道:“你们本来就是因为我们才受伤的,前面大家敌对,后来你们败了,救治你们也是应当的。你们既然已经谢过了,就不必再挂在心上。”
那人道:“郎君真是个大善人,救人不求回报。若郎君不嫌弃,我朱三愿意当牛做马来报答您。”
陈昌连道不必,说:“你弟弟只是暂时脱离了危险,能不能活下来还说不定。”朱三却以为陈昌不信,忙道:“我朱三对天发誓,愿意一辈子为郎君做牛做马,若是不忠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永世为畜生。若我弟弟能活过来,也愿为郎君效……效犬马之劳。”
陈昌见他说的真诚,连誓都发上了便道:“行了。我知道你的心意了,但愿你弟弟能活过来。”
有几个人见朱三如此,便也道:“愿为郎君做牛做马。”陈昌闻言不由苦笑。
前半夜他还挣扎在生死一线,突然被马枢救了,受了马枢救命之恩。后半夜他救了这些盗贼,又成了他们的救命恩人。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想必陈昌三人对马枢表达感激之情时,马枢也是这种感觉吧。不过这感觉真的很好,助人为快乐之本,美滋滋。
有了前面治伤的经验,这时陈昌快多了,很快就全部弄完。治完伤并未多做停留就离开了。不管是本心还是市恩收买人心都要适可而止,否则别人会觉得你要么是个傻子,要么就是腹黑。
回到自己屋里,陈昌没事做只能干等着陈蒨他们回来。可能是太累了,没等到陈蒨回来,他很快就睡着了。也不是陈昌心大,是屋里还有一个道士在照看重伤员。
直到第二天陈昌醒来也没见到陈蒨的身影。不过却听到了一个好消息,陈蒨和马枢他们昨晚已经灭了酒楼老板家满门。陈蒨还没回来是他去帮着把酒楼老板的家底运回青龙山马枢的寨子了。
至此陈昌算是对古代的乱世有了个初步认识。第一就是盗贼多,劫掠是常事,尤其是在山林。第二就是黑,黑吃黑,说灭门就灭门。第三基层政府公信力低,因为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没人想着报官。
过了午时,陈蒨总算回来了,还带着一队人。这些人都挑着担子,担子上是粮食布帛之类的,不用说这些东西原本是酒楼老板家的。
这些人放下东西就走了,走的时候征求了陈昌华皎的意见,把愿意入伙的盗贼也带走了。很显然陈蒨事先和马枢已经说好了,征求意见更像是通知。
陈昌对此到也不太在意,反正这些人在这里他们也养不活,反倒要时刻防着这些人反抗。陈蒨带回来这么多东西可能是一种交换,还有可能就是这个时代的一种潜规则。
华皎也看得开,本来这些人就大多是马枢他们抓的。虽说乱世中人口就是实力,但显然此刻他们还没那么好的胃口消化这些人。
当然也有不愿意走的,他们大多是像朱三这种有亲人受了伤需要在这里养伤的。
陈蒨回来后,陈昌他们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当陈蒨进屋看到一屋子病号的时候,一脸的疑问。华皎向他说出了事情经过。
这下陈蒨的疑问更深了。他本以为昨晚是陈昌帮着道士在救人,那想是陈昌带着道士救人。于是向陈昌发出来终极一问:
“敬业,你这治伤的本事是从哪里学的?”
没奈何陈昌只好把向章要儿说的那一套说辞又说了一遍,还交代两人不要外传。
接下来的日子,陈昌过得很悠闲。每天就是养伤,除了和道士探讨些医术养生的问题,还有讲故事。日子过得相当单调和无聊,不过这也正是陈昌上茅山的原意。他已经趁着这个机会和许多道士混熟了,道经和养生经也看了许多,道士们对他倒也不藏私。
医术上陈昌是个半吊子,可以说比蒙古大夫还差劲,没什么可聊的。好在他有个来自后世的灵魂,得益于电视轰炸和网络发达,养生方面他很能扯一通。除此之外,就是一些后世的常识,像细菌,病毒,消毒,感染什么的巴拉巴拉,还有要喝开水,包扎伤口的布匹要用干净的,当然还要转换成别人能听懂的词,不然光这些名词就够他解释的了。
讲故事是个很意外的事,本来陈昌只打算跟华皎的儿子讲讲打发下时间,没想到很受欢迎,就变成了每天的固定节目。他讲的是后世的名著《三国演义》,当然挑他熟悉的故事讲,今天讲的是十八路诸侯讨董,三英战吕布。这时离三国乱世才过去不到三百年,再有现实中也是三国鼎立,因此大家都喜欢听。
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就被一个传言打破了。突然有一天陈昌发现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了陶弘景在梦里传了他本事,因为这天有许多人都来问他,是不是真的在梦里见过陶弘景。
第二天马枢也跑来专门向他求证,陈昌好不容易才糊弄过去。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在外游历的茅山当代宗师王远知也来向他求证了。
对于这位当代宗师,陈昌自然不敢糊弄,只说:“确实有位仙人在梦中向他传授本领,但仙人从未提过自己的名讳。”
第二天王远知便向弟子们宣布:陶弘景曾现真身向陈昌传道,要弟子们见到陈昌称师叔。陈昌听了传话不由的瞠目结舌。
这下玩笑开大了,一个搪塞别人的谎话居然让陈昌变成了陶弘景的隔世弟子。
陶弘景死的时候陈昌都还没有出生呢,不过陈昌也不敢辩白,谁让自己在人家的地盘上呢。辛亏没说陈昌是陶弘景的转世之身,不然一大帮老头子都要叫他师傅了。
王远知为什么要这么说,无非就是为名。如今南朝胡教昌,道教衰,正好能借此机会扩大道教的影响,让世人知道仙道可期,激起世人向道之心。
至于其他的,陈昌一时也猜不透。不过好处是显而易见的,自从王远知说陈昌是陶弘景隔世弟子后,便再也没人问他做梦的事了。但后来发生的事,让陈昌发现他这样想是大错特错。
还有更扯淡的,没过几天,陈昌腿上的伤都快好了,马枢突然让人来请,说是请他们去过年。嗯,没错,是快要过年了。陈昌刚穿越是腊月初,在茅山待了十几天,这时已到了腊月二十二。
几人接了帖子,不敢怠慢,忙回了帖,说到时准到。
笔者注:1.《旧唐书·隐逸传》道士王远知,琅邪人也。初入茅山,师事陶弘景,传其道法。后又师事宗道先生臧兢。2.王远知(509—635)原籍琅琊临沂(今属山东),后为扬州人。又名远智,字广德。《唐国师升真先生王法主真人立碑》、《历世真仙体道通鉴》卷二五载:生于世宦之家。年十五,师事陶弘景,得上清派道法。弱冠,又从宗道先生臧矜学,得诸秘诀。遂游历天下,后归隐茅山。专习辟谷休粮、上清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