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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讲贼人首领见打不过,便招呼手下转身就逃。不过剑客哪里能放过他,两剑逼退一个围攻他的贼人,紧紧追了过去。那首领武艺还是很不错的,比昨晚的周大还要高出几分,但很显然也不是剑客的对手。两人斗了四五招,首领已经中了一剑。
这边陈昌的对手听到首领喊的要撤,便要逃跑,陈昌如何肯放过他,腰刀舞的呼呼生风,压的他抽不出身来。两人刀对刀打了几招,终被陈昌窥得破绽砍了一刀在胳膊上。这下伤了胳膊更不是陈昌对手,两三招后又被斩在了大腿上,无奈只能弃刀投降。
陈昌解决了对手一看,剑客已经解决了那首领,其他的贼人能跑的都跑了,只剩下几个伤重的。周围唯一还在打斗的就剩华皎和一个贼人,两人都没什么武艺,只是菜鸡互啄。这时那贼人看的其他人全跑了也只好弃棍投降。
战斗结束,陈昌让韩小四捆绑俘虏,自己和陈蒨华皎向剑客拜谢救命之恩。到了剑客跟前一看,却是个熟人,就是昨天在迎仙楼见过的马枢。
本来昨天见到马枢的时候,三人就有结交的意思,却不想被租船的事情耽误了。今天再次见到马枢,可谓是惊喜了。惊喜归惊喜,三人还是拜谢道:“多谢马大侠救命之恩。”
马枢依次扶起三人,口中连道:“哪里,哪里。不过是举手之劳,当不得如此大礼。”
陈蒨是三人之中的头,自然是由他回话,变动:“当的起,当的起。马大侠举手之间便救了我等上下十几口人的性命,是我等的大恩人。只使几个薄礼,实在是无以为报。”说着就又要下拜。马枢连忙扶住了他。
陈昌见他二人推来推去,出声道:“不如请恩人进屋再拜。”陈蒨便依言道:“昨日见恩人风采,不胜向往,本应相要,却为琐事打断。今日蒙恩人相救,不胜感激,请恩人入内,容我等一一拜谢救命之恩。”
说完陈蒨转身就在前面引路,马枢见陈蒨盛情相要只好顺从地向石屋走去。不过陈蒨在转身的时候深深看了陈昌一眼,似是在表达不满?
陈昌看不懂那一眼的意思,他是穿越而来的,才两天多一点时间的相处,和陈蒨还不够默契,而他的本身又是个天真的少年,不太在意这位大兄的举动。看不懂陈昌只好瞎猜。
要么是怪他在陈蒨和马枢说话的时候插嘴,这是一种失礼的行为。要么是怪他把不明底细的人请进屋。
如果是后一种情况,这就说明陈蒨是个相当谨慎的人,思虑也深沉周密。他们一行逃亡在外,这马枢连续两天出现在他们身边,本该引起警觉,加上武艺又十分高强,要是侯景的人,却成了引狼入室,他们只怕要被一网成擒,一个都逃不出去。
要是陈蒨是这个意思的话,却是错怪陈昌了。陈昌穿越后记忆力很强,知道马枢这个人,清楚的记得史载马枢这段时间就是隐居在茅山的。不过陈昌也知道史载的不一定就是事情的真相,连穿越这么不靠谱的事都能发生,马枢变成侯景的人也不是不可能。想到这陈昌就有点后怕。
说了这么多,其实也不过在脑子里打个转的功夫。才进了石屋,还没来得及寒暄,又听到外边一阵大呼小叫。陈昌出去一看原来是一群道士,都拿着刀剑棍棒,家仆怕是歹人,引起了一阵误会。
陈昌见有几个是白天做法事见过得,问了来意,道士们说是听到有打斗声,赶过来支援的。陈昌这才放了心,原来虚惊一场,还以为是盗贼去而复返。
这时陈蒨马枢几人也从石屋中出来了。领头的道士看到马枢也在,便打躬说:“原来马寨主也在,到是贫道等多此一举了。”
马枢道:“我今天听说有人要劫掠这里,怕扰了你们出家人清修,就连忙赶了过来,那想来的迟了,还是惊扰到了诸位师兄。”
那领头的道士俗名叫林凤娇的说:“马寨主客气了。”说完见陈昌几人一脸懵逼的样子,遂向几人介绍了马枢的来历。
马枢,祖籍关中扶风(今陕西扶风),世居京口(今江苏镇江),字要理。曾随陶弘景习道,博极经史,尤善佛经及《周易》、《老子》义。后为邵陵王萧纶所重,引为学士。侯景之乱,萧纶留书两万卷与他。现隐居茅山,潜心阅览。因武艺高强,盗贼不敢靠近,周边百姓多依附于他,后建寨被推为寨主。马枢虽然是一寨之主,但崛起时间短,平时又只做士人或道家打扮,所以认识他的人并不多。
最让三人吃惊的是,虽然马枢崛起不过两三年,但却已是三吴绿林道有数的大豪,势力遍布丹阳晋陵义兴吴兴诸郡。
陈昌一听懵了,难道这不是南北朝而是隋末?难道穿越的翅膀一扇这么厉害,前面还是一本正经的历史,突然就变成演义了。马枢也从奇人异士变成单雄信一样的人物了。
这却是陈昌知识的一个盲点,他一直以为只有话本小说里才有的绿林势力,其实在先秦就有了,这些人统称为游侠。直到现在都还存在,这些人有大侠,有无赖混混,更多的还是不事产业的恶少年。当然侠以武犯禁,所以他们的身份和士大夫不一样。
林凤娇介绍完马枢,然后又帮着处理了几个人的伤势,见有马枢在这坐镇便走了,走之前留了两个道士帮着看押没能逃走的贼人。
这时天已过了三更。几人送走道士又去看了贼人,这帮贼人到是命大,没一个死的。不过有几个伤重的,若不救治怕是熬不了多久。
陈昌见此心有戚戚,不禁动了恻隐之心,向道士要了些治伤的药,依着前世所学的急救知识处理这些人的伤口。陈蒨他们没管陈昌怎么做,直接去审问贼人了。
伤势一般的处理起来简单,清创,止血,包扎就好了。伤重的都是伤口比较大的,血止不住。止血是门大学问,陈昌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向章要儿要来针线,灼烧之后再把伤口缝起来。当然陈昌不是专业的,没学过美容针,就连缝衣服也不会,缝的那叫一个惨不忍睹。不过这些人到比较幸运,伤口缝住撒上金疮药之后血便止住了。
最后一个,陈昌犯了难,他是被韩小四一枪洞穿了腹部,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内脏肠子,陈昌也不敢开腹。当缝住伤口后血依旧止不住,金疮药撒上就被血冲走了,就算不要命的撒都不管用。没奈何陈昌只能学前世看过的一部电影,将腰刀烧红之后烫在伤口处。没想到还挺管用,血被止住了,至于是不是内脏受伤了,陈昌一时也管不了那么多。
治伤比打斗累多了,尤其陈昌还是个半吊子新手。昨晚的伤口前面打斗的时候好好的,等陈昌救完伤员却裂开了,只好再回屋重新上药包扎。陈昌忙完这一切不见了陈蒨马枢等人,问华皎,说是下山捉贼报仇去了。
接着华皎将来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傍晚马枢吃饭的时候,听寨中的人说有一帮盗贼今天要动手。马枢作为地头蛇自不会坐视不理,让人去打探详情,待查清楚是要劫掠这里,因以前的同门之谊,怕炼丹院有变便匆忙赶了过来。不想还是比盗贼迟了一步,却阴差阳错救了陈昌一行人。
不过刚才在审问贼人的时候却发现事情另有隐情。事情还要从刘二说起,这刘二是个机灵鬼,昨晚逃走了,今天又逃了。被抓的贼人说,刘二今早逃到这帮盗贼的老巢说要入伙,想请他们帮忙救周大周三哥俩。盗贼首领听了觉得有点为难,因为他们也才十几个青壮,怕救人的时候有损伤,便说要考虑一下。
没考虑多久,就听一个熟人说要送他们一场富贵。首领就问怎么回事,这人说了情况,首领一听发觉和刘二说的是同一个目标,便应了下来。
这个人不是旁人正是昨天带他们上山的于八,他们的目标也是陈昌一行。盗贼和酒楼合作过多次,酒楼负责提供消息,盗贼负责动手,缺人时酒楼也提供人手,然后两家分账。今晚的情况属于后者。
陈蒨知道了缘由,当即义愤填膺,和马枢一起下山找酒楼寻仇算账去了。
陈昌听了后说:“酒楼既然敢做这种事,想来是此地一霸,应该有些势力,他们几个人去能行吗?”
华皎听了笑道:“这却不必担心,马寨主这次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寨中人手。他腿脚快走在了前头,其他人落在了后面,那些逃走的大多被后面的人抓了。”
陈昌听了事情的经过,心道看来是前面治伤太投入了,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他居然未曾察觉,以后还是要分心看着点周边。
见华皎说完还看着他,怕他追问治伤的事,就问道:“令仆可曾找到了,还安好?”
华皎回:“找到了。这家伙被人不知不觉摸到了跟前,然后打晕了,这会儿跟着马寨主去山下了。”
两人才聊着,章要儿进来了。接着便是一阵唠叨,华皎见此便退了出去。
章要儿见华皎出去后,便也不唠叨了,问陈昌治伤的本事是从哪里学的。面对自己的亲生母亲,陈昌知道不好糊弄,毕竟从小到大他都生活在章要儿的眼皮底下。若说游方道士或者化缘的和尚又或者其他什么人,章要儿第一个不信。
好在刚才面对华皎的时候,他已经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
笔者注:1.大侠,大侠这个词出自《史记》,如朱家大侠。2.《陈书·马枢传》枢少属乱离,每所居之处,盗贼不入,依托者常数百家。目精洞黄,能视暗中物。常有白燕一双,巢其庭树,驯狎纮庑,时集几案,春来秋去,几三十年。综上便把马枢设定为一位武艺超群的隐士3.马枢善《老子》、《易》,又隐居在茅山,所以就设定成了陶弘景的弟子。4.萧纶,梁武帝萧衍六子,爵封邵陵王。太清北伐前任南徐州刺史,因与马枢相交。侯景起兵反叛后,萧纶总督诸将进讨,侯景听从王伟的计谋虚晃一枪,直取建康,萧纶又带兵倍道赴援,为侯景所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