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斜照,余辉的霞光映在公司的天空,菌业大楼俞显得金碧辉煌,一片灿烂。
菌业公司二楼西边第二个房间,是李莹的办公室。此刻,她就坐在电脑前翻阅一些食用菌资料和有关食用菌信息方面的新闻。
这两年,由于食用菌之类的产品已逐步趋于信息化,全球化。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食用菌产业有了长足的发展和促进。国内外市场,对食用菌产品的需求也逐年增加和扩大;就我国而言,由于生产力和生产水平的飞速发展,我国民众经济生活水平有了大幅度的提高和完善。在菜篮子的需求上也有了显著的挑剔性和改观性;作为重要蔬菜之一的食用菌,已成为普通百姓餐桌上的正常消费。食用菌厂商,也成了大众化的支柱产业。
也由于市场对产业产品的需求量日益扩大和增强,在很大程度上刺激了一些生产厂商和企业单位的发展。在他们尚不明确或搞不清国内外产品的多与寡,市场的走向,供求关系的变化等,被眼前的利益所蒙蔽,所驱使,从而盲目上马,一哄而上,致使产品供过与求,大量堆积。在这种供过于求的商品市场的冲击下,他们又不得不忍痛割爱,低价倾销,效益严重亏损,有的厂家甚至血本无归,倾家荡产。同时,另一方面,由于这种盲目发展的刺激,这些生产单位和厂家,又趋向减少,市场经济得以相应恢复,产品需求量又增大增强,价格一涨再涨。眼明手快的厂家一抛千金,一本万利,可谓一夜暴富。这就是现阶段的市场规律,是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的铁的逻辑。因此,作为食用菌产业的从业人员,在市场经济的大潮中,既要认识现阶段的发展趋势,又要掌握未来发展的市场走向,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在千变万化的市场竞技场上,只有知此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一句话:市场信息,瞬间万变,只有念好市场信息经,才不至于在经济大潮中落伍、被动或淘汰。
李莹翻阅完信息一栏后,又精心揣度、研究了一番食用菌产品的发展走势,心中明晰了食用菌发展中的某个菌类,是今年生产的主导方向。她思思谋谋,从抽屉里拿出记事本,郑重其事地记录下来。她准备选个时间,召开个董事会,商量和分析一下她这种想法的可否性。
她正要再去查阅这方面的菌类资料,军子敲门进来了。她把他让进屋里,到了柸茶水递给他。她指了指沙发,柔和地说:“坐吧,军子哥。你要多注意休息啊!要不今天我陪你就去医院检查一下吧,你看你的脸色……”。
军子接过茶水,呆呆地望着她,似乎想说什么。他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泪水却不觉流了下来。见他泪眼婆娑,李莹惊问:“军子哥,你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这一问,军子似有千言万语涌在候间,却又不知从哪里说起。停了一会,军子的情绪似乎平稳下来,他把眼睛从她脸上移开,艰难地说:“李老板,明天我想请天假。”
李莹看着他,冲他一笑,说:“这就对了嘛,好好在家休息几天吧,工资照发,公司的事你放心,养好身体再说。”但,她脸上隐隐现出一丝不快的表情。她感到军子今天有些异常。以前他也是这样称呼她,也是这样李老板李老板地玩笑似地叫她,她也没感觉出怎么来,可今天听起来却那么的别扭。至于称呼她什么呢,她也说不上来,要不直呼其名,或者叫:“……”想到这些,她的脸倏然红了,她的眼睛迅速地瞟了一下军子,见他还呆呆地望着她。这时,她的眼睛不再躲闪,刺辣辣地,无所顾忌地迎视他的目光。四只眼睛,交流激情、交流伤感、交流着他们心照不宣的,但谁也没有勇气说出来的那个字,那个使他们伤心病狂的“爱”字。
最后,军子败下阵来,他像一头斗败的公牛,低下了羞辱的头颅。很明显,李莹,他的老板,一个如花似玉、身价千万的姑娘,向他示爱;也许,她的爱是真诚的,也许她爱他就像他爱她一样,是那么的痴情,那么的痛不欲生。但,他能接受她的爱吗?她那个高高在上的家庭能接受他这个一贫如洗的“叫花子”吗?现在的社会都讲究个门当户对,明媒正娶,不平等的婚姻肯定会受到社会的非议。
即使李莹心甘情愿下嫁到他那个一贫如洗的家庭,他能心安理得的接受吗?不,绝不,这不是爱,是毁灭,是毁灭这个善良姑娘的一生。
为了李莹,还有什么不可以舍弃的呢?他来到社会上能够接受来自各个方向的种种打击的,他惯了,能受得了。他不能一时糊涂,而酿成终身遗憾。放弃吧,放弃她,就是给她幸福。也许,她对他的感情是真诚的,无私的,对她的无情(也许是背叛)会一时使她痛不欲生,但,时间是一杯忘情水,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心灵的创伤会得到愈合。
他终于横下心来!他决不能让李莹说出那个“爱”!他赶紧进入他今天来找她的主题。
“李老板,明天我就要订婚了……”军子说的很淡,似乎也很自然。但他的脸上显出一副冷酷无情的表情。
“订婚?”李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她似乎听错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下意识的反问;“什么……订婚?”。
“明天我就要和明子订婚了,所以,我是来请假的……”军子的话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像数柄铁锤,猛击她的头颅;似万把利剑,猝然穿心穿肺。毫无思想防备的李莹,像一个任人宰割的羔羊,束手待毙。他顿然感到天昏地转,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她用左手捂住胸口,右手撑住桌子,她大口大口地喘气。
军子见状,赶紧过来想扶住她。
“别碰我!”李莹大怒道:“我讨厌你,恨你!”她瞪着军子,眼睛里闪动着愤怒的火花。
军子退了两步,像做了错事的孩子似的,不知所措。
片刻后,李莹慢慢地坐在椅子上,眼睛也不看他,一只手仍然捂住胸口,喘着粗气,一只手在桌子上撑着头。她艰难地说:“军子哥,对不起,这些天我一直心情不好,事又太多,胸口一直闷得慌,见人就像发脾气。你走吧,让我休息一下……”
“你……没事吧?”见她脸色苍白,军子眉头紧锁,他真替她捏了把汗。
“没事,你走你的……”李莹把头埋在写字台上的胳膊里,她的泪水哗哗地浸湿了衣袖。
军子迟迟疑疑地走出办公室。他掏出手机,给李莹的秘书叶红打了个电话,要她马上到李莹的办公室来一趟。李莹的情况吓了他一跳,没想到,李莹会受到如此大的打击。
军子刚走,李莹感到胸中疼痛越来越裂,似乎胸中有什么东西一直往喉间涌动,她双手紧紧地捂住胸口,“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射而出。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喃喃道:“完了,完了,我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