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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3.和李白打赌

李洵打听到了李白经常去的酒肆,当天晚上便换上了华丽的公子装,手持一把折扇,折扇上画着一副月夜山水画,并提上一首诗,优哉游哉地往酒肆去了。

原来这是一家西域风格的酒馆,热情的胡姬拥着李洵往里带,其中一位女子笑盈盈道:“公子好生俊朗,今儿来这儿,是喝酒,还是听曲儿,还是赏舞?”

唐朝女子着装开放,西域胡姬更胜,被这一群温香软玉前呼后拥着,心里是说不尽的成就感,李洵喜上眉梢,但故作镇定,轻了轻嗓子,问道:“听说这里酒香浓郁,人美歌美舞更美,连诗仙都甘愿下凡,一醉温柔乡啊。”

众女子一听,皆是哈哈地笑了起来,银铃般的嗓音此起彼伏,一女子纤细的手腕一指楼上,说道:“喏,诗仙在楼上。”

李白名声已响彻大唐,有慕名而来者已不再是稀奇之事。

李洵谢过众美女,蹬蹬蹬上楼去了。

他走到李白的雅间门外,只听见屋里传来丝竹管弦之音银铃清脆之笑,李洵微微一笑,吟诵道:“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

屋里渐渐没了声音,静悄悄,李洵转身,正对着雅间的门,不过半晌,门从里面开了,左右两位侍女低眉顺目地站在门的两侧。

“哈哈哈,好诗,好诗!”主座上一位男子爽朗地笑道,由衷地赞赏。

废话,那是出自苏轼的《阳关曲中秋月》,名人出品,品质保证!当然,苏轼是宋朝的,李白不会知道。

李洵走进雅间,舞池中,舞女们飘然退下,李洵上前几步,对李白拱手作揖,恭敬道:“在下李洵,仰慕诗仙已久,今,特此前来,瞻仰一二。”

李白原是半躺在胡姬怀中,在李洵进来后才慢悠悠地坐起来,手臂撑着膝盖,眯着眼说道:“贤弟刚才小露一手,已然震惊在座众人,谈瞻仰,不敢当。”

李洵不卑不亢地笑道:“太白先生过誉了。”

李白又是哈哈一笑,手一挥,“请。”

史书上对李白的性格评价果然可靠,目前看来,此人确实如史籍上记载,豪放豁达,酒池肉林,哈!

李洵在案桌旁刚坐下,立即有侍酒女郎靠过来斟酒,娇滴滴道:“公子,请。”

李洵喉咙一咕噜,这个,在现代都没去过夜店,更没和美女如此近距离接触过,此刻,幸福来得太突然,有点,招架不住啊,手有些僵硬地拿起牛角杯,笑容稍显生硬,好在看起来还算镇定。

乐师们继续她们的盛唐夜唱,舞女们也转入舞池,优雅旋转,在坐的文人雅士也继续觥筹交错,把酒言欢。

酒过三巡,李太白已入微醺,诗兴大发,晃悠悠地站起来,长臂一挥,举起酒杯,对着高窗明月,吟道:“青天明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

李洵不动声色地一笑,这是李白的《把酒问月》,虽然背不下全篇,但里面有两句因为时空跨越之大,竟不知不觉中记住了,还是挺应这穿越之景的: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李白吟罢,潇洒地一挥酒杯,一行清酒洒落。

众人皆叹道:“好诗,好诗!”

“好一首把酒问月!”

“不愧是谪仙呐!”

......

李洵抬头望向坐上微醺之人,李白,为人爽朗大方,爱饮酒作诗,喜交友。

好,时机已到!

李洵哈哈笑了几声,说道:“太白先生诗兴大发,既然已起了这个头,不如我们一起来场飞花令,如何?”

飞花令?众人先了一愣,继而议论纷纷,有摩拳擦掌蠢蠢欲试的,有犹豫不决看别人眼色的,有清冷高雅不动声色的。

李洵是初来乍到,或者可以说是无名小卒,和这些个大文豪在一起,多少显的有些不入流,别人也就罢了,这提议自他提起,怎么看都有种立意太低的感觉。

但李白却不以为意,他拍案而起,赞同道:“好,飞花令!但是......得来点儿彩头,输者,罚酒!”

李洵为难道:“这......不太公平吧?”

李白一挑眉,问道:“怎么说?”

李洵斟酌着道:“您是名冠大唐的诗仙,在下只是名不见经传的一介布衣,我输了,喝酒,那无妨,但您若是输了,也只罚酒,就对不起您的名气了吧。”

众人一听,嚯,这小子,看似在寻求对等,实则在暗示李白做好输的准备,好小子,够胆!一时间,各色眼光如利剑般穿来,鄙夷的,佩服的,赞许的,试探的,嘲笑的,不关我事的。

李白并不介意白衣的挑衅,只大方地同意道:“那公子以为如何?”

李洵说道:“可以两两自由挑战,被点名方只能接受不能拒绝,若太白先生输了,罚酒三杯的同时,要答应赢方一件事,若其他人输了,仅罚酒三杯即可,输赢嘛,如何?”

“好!”李白一锤定音,众人也只能连连表态同意。

座上一位青年公子率先站了起来,说道:“我来抛砖引玉,挑战青莲居士。”

哇!够气魄,李洵暗暗给他鼓掌。

“请!”李白长臂一挥。

“令名,山。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

“久去山泽游,浪莽林野娱。”

“山涧清且浅,遇以濯吾足。”

“信彼南山,维禹甸之。”

......

几个回合下来,那位公子终于败给了李白,然后很爽快地自罚了三杯,众人哈哈大笑,胡姬美女也笑得轻轻捂着肚子,气氛好不热闹。

接下来是一位年纪稍大的长者,他挑战的也是李白,结果也是不出意外地输了。

下一位也是挑战李白。

嚯!古代的酒桌规矩可以啊,都知道先喝倒最上的那位呀,不过嘛,输给李白,总不会丢脸就是了。

终于轮到李洵了。双手在案桌下握紧了松开,松开了又握紧,大脑中快速地检索李白的诗集,最少提及的事物是什么。

李白端着酒杯,慵懒地躺在美人怀里,举杯向着李洵,道:“洵公子,请!”

李洵微微一笑,端起酒杯,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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