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她……她不是不能修灵吗？怎么突然变成黄段的灵士了！”
“莫不是我在做梦？废物也能修灵，太玄乎了！”
各位千金小姐惊呼出声，不敢置信地盯着还在凝聚灵力的温昭昭。
“这不可能！一定是你父亲给你用什么丹药了，或者是用了见不得人的办法。”白亦然怒目圆睁，似乎是觉得自己说得有理，点了两下头又接着道：“废物怎么可能修灵呢！”
‘嗖——’
一道气势凌厉的黄光打在白亦然脚边，升起的青烟很快散去，只留下手臂长的裂缝在闪烁着微弱光芒。
“现在相信了？”温昭昭抱臂歪头，语气天真，“你是要自己跳下去，还是我帮你？”
“你以为你是谁！”橙段刚入门的白亦然被吓得脚步虚浮。她移到了祁丝芮身后，虚张声势道：“我可是白家千金，这里又是祁府，哪里轮得到你来放肆！”
洛京四大家族祁家排第一，褚家第二，白家和温家分别为第三和第四。
温、白两家原本势力相当，可自从温天况成为温府主人、掌管温府后，温家每况愈下。再加之有温昭昭这样地‘废物’在，很快在四大家族中没落，便只能位居最后。
若是温天况在场，肯定会强制要求温昭昭向白亦然道歉。
——但他不在。
于是温昭昭靠着灵敏的感官找到白亦然的位置，在她和祁丝芮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拉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踢到人工湖里。
“给我下去。”
温昭昭的确不想惹麻烦，但人都骑到头上撒泼了，不如杀鸡儆猴，先惩治其中一个，让这群吃饱撑的千金小姐不再来惹自己。
许是被‘废物可以修灵而且还是黄段’给震惊到，这些姑娘们第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要捞人。
虽然是闷热的夏天，但落到湖里也不好受。
好在白亦然会水，在湖里扑腾几下就自己游上来了。
上岸后她坐在岸边不断咳水，祁丝芮震惊之余赶忙上前安抚，旁的跟着两个丫鬟在为她拍背。
“咳……你死定了！”白亦然惊魂未定，却不忘恶狠狠地指着温昭昭，“我定会去和我爹爹告状，你给我等着！”
温昭昭摆手，威胁道：“不是你自己说只要我黄段了你就跳下去的吗？在场的人也都听到了。我好心帮你，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打算污蔑我？怎么，嫌夏日过于燥热想再入一次水吗？”
“你……”不知是咳的还是气的，白亦然本来惨白的脸色变得通红。
“好了好了，大家也都听到亦然你说的话，如今再胡搅蛮缠岂不显得你无理了？人没事就好。”祁丝芮站出来打圆场，她指着一个丫鬟，“带白二小姐去换件衣裳，感冒了可就不好了。”
向来和温昭昭不对付的祁丝芮居然站出来帮忙说话，在座各位都感到震惊，但也识眼色地闭嘴了。
祁丝芮平时虽看上去是个只会逛吃的花瓶草包，实则精明得很。她内心算盘打得响——温昭昭现在黄段，是同龄中数一数二的天才，若是能收为己用，与温家两姐妹合作，再加上自己那两颗可以升段的丹药，那岂不是能壮大祁家？
毕竟褚家近年来出了褚允廷这样一个天才，虽是花名在外，但因着他褚家的实力不与往日可同。再来京城最繁荣的街道上的铺面，褚家暗中操作，不知收购了多少。相信再过不了多久，无论是实力还是财力，褚家都会超过祁家，一骑绝尘跃身为第一家族。
过惯了高高在上的优越生活，享受了无数人的追捧奉承，生怕被拽下去的祁丝芮自然不能坐以待毙。她打算广纳人才，与其他家族合作，借以打压褚家，防止他继续发展下去。
而这第一步，便是要招纳身边的高手。
祁丝芮想是这样想，但她似乎忘了以往欺负温昭昭的人中也有她一份。
太过自我的人，从来不会考虑对方的意见。祁丝芮自是如此，她也不想温昭昭是否会同意，便已暗中欣喜，仿佛料想到了褚家落魄、求着祁家佑护的模样。
*
这边白亦然咬碎银牙，在丫鬟的指引下入了厢房换衣服。
她刚系好最后的带子，就听见一阵轻缓的敲门声。门上倒映出两个弱柳般的纤细身影。
“亦然，你换好衣服了吗？”
是温舒月的声音，那旁边的是温舒晴还是温昭昭？
她们来做什么？
白亦然皱眉，因为刚刚被温昭昭推入水中，连带着对温家的人都不是很顺眼。
“好了，有什么事吗？”她让外面的人等了片刻，才慢悠悠地打开门。
温舒晴面色倨傲地走进去，挑了个舒适的椅子坐下。
“我知你刚刚受了委屈。”温舒月捏着手帕，走到白亦然跟前，亲热地挽着她的手臂，“我那大姐姐最近突然可以修灵，许是激动坏了，于是性情大变跋扈得很。”
尔后停顿片刻，不等眼前的人说话，温舒月又变了脸色，一幅泫然欲泣的模样，“实不相瞒，近日我和晴妹妹在家中也被大姐姐欺压，还不敢向父亲言说。今个见亦然妹妹被她欺负，才瞒了她偷偷来安慰你。”
“不错，废……大姐目中无人，几天前还把我打伤了！”
温舒晴在一旁附和点头。她露出因摔倒在地板上而被砾石划破的伤口，虽然已经快愈合，但仍有明显的疤痕在。
白亦然闻此更加厌恶温昭昭：“那废物竟然这么嚣张！不行，我忍不了，我要去教训她一顿！”
说罢抬脚欲出门。
好在身边的温舒月眼疾手快地拉住她，“你忘了大姐姐的修灵阶段了？黄段，你我皆不是她的对手，拿什么教训她呀？”
温舒晴这时候站起来道：“我有个办法。”
“哦？”白亦然狐疑地看着她。
“你看这个。”温舒晴伸出手，一粒赤色的药丸躺在手掌心，发出诡异的光，“这是‘暖春丹’，足够让她身败名裂了。”
“……这会不会不太好，查到我们身上怎么办？”白亦然有些犹豫。
‘暖春丹’，听名字像是充满温柔暖意的丹药，实则是勾栏妓院里用的媚药。
丹药能让人欲火焚身，卖药的老鸨称‘对身体无害’，所以一些成了亲的人会偷摸着买回去，增加床/第之间的情趣。
虽只是赤段的丹药，但如果服下后没能及时纾解，对身体和灵力还是有一定的损伤的。老鸨口中的‘无害’，仅是建立在得到纾解的基础上。而如若要解开这媚药，除了交好，则需绿段以上的灵士运转灵力催化，或橙段以上的解药。
温舒晴道：“这颗丹药入水即化，我们只需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药放在她的杯中，她不会发现的。就算真的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在场的人那么多，也查不到我们头上来。”
见白亦然还在踌躇，温舒月下了一剂猛药：“亦然妹妹，你难道忘了大姐姐霸占着太子妃的位置，还三心二意地追求褚大公子吗？我们这样做能让太子看清她的真面目，是为了太子好呀！”
她说得道貌岸然，白亦然却也心头一动。
她喜欢太子并不是什么秘密，也肖想着太子妃的位置。可惜温昭昭与太子的婚约是圣上允了的圣旨，无法破坏，否则便是蔑视圣旨的大罪。
眼下能有个让温昭昭失了清白的机会，人言可畏，到时候传到圣上耳里，这纸婚约定不作数了。
“行，到时候我假意敬酒，你们两个配合我一下。”
一旁的温舒晴见白亦然沉吟许久后点头同意，心中嗤笑而面上不显。
她当然知道对方也爱慕着太子殿下。但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现在是有婚约的温昭昭威胁更大，借助白亦然的力量共同铲除这个阻碍，到时候谁能成为太子妃就各凭本事了。
白亦然不过橙段入门，而自己已经是黄段，到底还是有优势的。
思及此，温舒晴扬了个自负的笑容，仿佛预见自己成为太子妃的美好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