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执鸢闻言低声暗叹,这祁桑王子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她委实想不通,以他这副草包的心性城府,是怎么在禹南王室活着长大的。
起初一而再再而三的露出破绽,偏天真的以为旁人会乖乖受他拿捏,既然知晓了轩辕凛颇受忌惮,怎么就不想想若没有真材实料,哪里会有如今这番作为?
扮猪吃虎的可能不大,倒更像是天生蠢笨没长脑子,风执鸢总结。
转念一想,她突然好奇起来,坊间关于轩辕凛的传闻多不胜数,每一个都似乎言之凿凿,又每一个都好像闪烁其词,他到底是怎样的人?
“本王这双手早就沾了人血,为数不少,不缺你一个,也不多你一个。”
很快,轩辕凛亲自告诉了她答案,绝情、冷漠的人。
这句不缺你一个,也不多你一个不是威胁,而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阐述。
俨然祁桑听出了其中含义,颤抖着开腔试图打消他这个念头:“两帮交战不斩来使,何况本殿是来参与邦聚盛宴,你若动手,其余使臣必将群起而攻之。”
彼时轩辕凛已经收回手,自袖中拿出一块白色锦帕,仔仔细细的擦拭手心手背,口中漫不经心的回答:“这还不简单,祁桑王子见色起意,轻薄本王未过门的王妃,本王血气方刚自然不能饶你。”
祁桑下意识的反驳:“本殿何时轻薄……”
还未等他的话说完,便听女子凄厉的叫喊声响起:“救命啊,救命啊!”
循着声音看过去,风执鸢煞有其事的叫的起劲,手上却无聊的把玩衣袖,那熟稔老练的架势,让祁桑不禁狠狠打了个冷颤,暗道好不要脸,居然倒打一耙。
不过他反应倒是快,急急忙忙出声阻止:“你别叫了,真别叫了。”
风执鸢唇角微勾顺势收了声,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这厮分明就是只纸老虎,不知在顾忌什么,事已至此都不敢闹大。
“怎么着,祁桑王子,民女叫的不够真?”她有意逗弄,说完不等对方回答,便又自言自语的接话:“也是,得把外衫拉开些才像样子。”
怔楞的看着风执鸢当真在调整衣饰,一副琢磨着怎么像被人欺凌的架势,祁桑脸都吓白了,一时间竟忘了该如何应对。
倒是轩辕凛难得有了动作,上前握住女子要解衣带的手,蹙着眉轻斥:“别胡闹。”
后者撇了撇嘴不以为然:“你这方法一劳永逸,我觉着甚妙。”
风执鸢是认真的。
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她重活一世失了谈情说爱的心思,自然对这副皮囊也不甚在意,若是能借此了结了这个大麻烦,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不过这个想法也只是一瞬,被轩辕凛阻止下来,她也就不再动作,拓跋祁桑不足为惧,日后麻烦些也是能料理干净的。
而祁桑那边听见风执鸢的话,猛然反应过来哭丧着脸求饶:“风小姐,风姑娘,你别闹了,本殿就是与二位开个玩笑。”
“那日女子你还要吗?”她颇无辜的眨眼回应,眉开眼笑。
祁桑急急摇头:“不要了不要了。”
“那就要了我吧?”
这话一出,祁桑面上越发白的骇人,想也不想的拒绝:“不敢不敢。”
说完还应景的向后退了两步,一副她是什么洪水猛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