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祁桑踉跄着要起身,风执鸢毫不犹豫,抬脚又是一记踹过去,口中大刺刺的冷嗤:“老娘打的就是你这个登徒子,强抢民女你怕旁人知晓颜面无光,老娘拔刀相助,犯的着像你这般藏着掖着?”
祁桑膝盖刚刚离开地面,这一下又重重跪了回去,若不是膝下钻心的疼,他简直要怀疑这一幕是不是幻象,怔怔的看着眼前自称老娘的女子,想不通她怎么突然像换了个人?
额间青筋暴露,祁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个女子踹倒在地,而且是一连两次。
而很快,风执鸢用行动告诉他,并不是只有两次,是很多次。
长年跟着爹爹驻扎边关,脾性自然不是一般贵女能比的,前世为了陆萧然她谨言慎行,今生她哪里还有什么顾忌?
何况她打定主意,祁桑比她还怕事情败露。
虽然不知是什么原因,但是从一开始,祁桑人前装模作样,又将身边人都打发了,寻了一个这样隐蔽的地方,前面一座不大不小的假山,正挡住了旁人视线,俨然是怕走漏了风声。
想到这里,风执鸢都不禁佩服祁桑,一无是处还如此招摇过市,当真就不怕哪一天横死街头?
祁桑不知眼前女子心中所想,几次尝试起身都被踹了回去,膝下肿痛近乎麻木,他是真的被踹怕了,当即不敢再动,只目光四下打量。
无意间暼见一侧玄青色衣袂,祁桑眼前一亮,忙急声催促:“轩辕凛,你都看见了,还不快将这疯女人拿下?”
“本王眼拙,可是什么都没看见。”
祁桑正朝着风执鸢得意狞笑,陡然听见这一句,眼中喜色顷刻间被不可置信代替,又惊又怒的看向轩辕凛质问:“你就不怕本殿去告御状?”
风执鸢嘴角笑意更甚,此次是长公主宴请各国使臣,还有贵都各路达官贵人,若是这一幕被人看见,不只是他祁桑的颜面尽失,连带着禹南都要沦为笑柄,他连身边人都不敢喊一声,俨然是有所顾忌,还指望着这通说辞能震慑轩辕凛?
果然,轩辕凛面上戾气隐现,矮身抬手冷然提醒:“拓跋祁桑,你既然私下调查本王,就该仔仔细细调查个明白,本王和你们这些草包不一样,能活到今日靠的可不是溜须拍马。”
风执鸢挑眉,他竟如此大手笔,一出手就直接卸了祁桑的胳膊。
看着方才还趾高气昂的王子殿下,这会儿疼的五官都变了形,额间已生了涔涔一层冷汗,却还强撑着不敢叫喊,她眸间不禁染上一抹沉思。
“你以为……”
见祁桑不死心的还要说话,轩辕凛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你猜今日你若死在这里,本王会不会有说辞撇清关系?”
一番话随意的无波无澜,仿佛在讨论天气是晴是雨,但其中杀意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祁桑察觉轩辕凛的手掌,不动声色的又搭上他另一只手臂,忙不迭的厉声道:“若是本殿父王知晓,影响两国邦交的罪名,这名声你可担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