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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秘密

他说“我只想和你生孩子”便将她压在身下……

两人盖着锦被,听着彼此的心跳渐渐恢复平静。

窗外,雪越来越大了,在房里也能听见呼呼的风声。两人依偎在一起,似乎外面的世界与他们无关。他们只想这样永远在一起,像这样拥有彼此。

“孩子,”她轻声说道,

“嗯?”

“母后说的也对,你是应该再有几个孩子了!”她静静地说,“有那么多人等着你,如果因为我的缘故的话——”

他亲了亲她的头顶,说道:“傻瓜,这些事你不要烦心,我会处理好的!只是,我说的是真的,玉儿!”她不解地抬起身望着他,他凝视着她,说道:“我真的只想要我们的孩子!”

“我知道——”她没有说下去,他们都知道这是很难做到的,也就不再说下去了。

“今生今世能够和你在一起,不知道我积了几辈子德?”他叹道,她害羞地枕在他的胳膊上。两人闭上眼听着窗外渐渐变小的风声……

等他们醒来时,已经到了晚膳的时候了,她为他穿好衣服,两人便准备分开了。他把她搂住怀中,柔声道:“回去以后早点休息,不要太累了,嗯?”她点点头。

回到慈宁宫,正好太后在用饭,她也陪着吃了些。只是她最近胃口好像很不好,也吃不下,太后问她是不是病了,她只说是胃口不好。太后看着她的脸色也不太好,很疲惫的样子,就说:“你早点歇着吧!”她便起身告退了,回到房里倒头就睡。

进了二月份,天还是有些寒冷。

吏部的“京察”也有了结果,容旭然向皇上单独做了一个简单报告,皇上听后大怒。蔡太师一族卖官鬻爵、左右朝政之事,虽说在皇上的意料之中,只不过他没想到事情会如此严重。最后,他叫容旭然组织人将所有的调查材料整理之后秘密呈给他。

“此事关系重大,切不可走漏风声!”他叮嘱道。

容旭然领旨,又问:“圣上,接下来——”

皇上坐在御座上,闭着眼,仰着头,用右手轻轻敲着自己的额头,说道:“到此为止吧!待朕和薛爱卿商议之后再定!”容旭然领旨后退出乾清宫,皇上靠在御座上,他深知薛怀远和容旭然等人如此做是要他下决心除掉蔡太师一族,可是,如此一来,朝中就剩下薛怀远一派和肖氏一族了,他们已经通过晋王的婚姻结成了若有若无的联系,他有时会担心无法控制这两股势力。反过来,要是不将蔡氏一族彻底打垮,新政就很难有大的进展。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却说容旭然向皇上密报之后,就在内阁的朝房将一切告知了薛怀远,薛怀远知道皇上开始犹豫了,他也知道皇上在担心什么。他对容旭然透露了皇上和晋王妃之间的事,这件事更加叫容旭然吃惊!他辩解道:“不会有这种事吧!”

薛怀远却是很肯定:“这是事实!可是,这样一来,事情就更复杂了!首先,我们要想办法叫皇上下决心将蔡太师的势力彻底赶出朝廷,接下来,就是晋王了!”他看了一眼容旭然,见他还没从这震撼中清醒过来,对于他来说,这件事无疑是一个不小的刺激!薛怀远说道:“皇上犹豫了,他可能是担心我们势力太大,无法制衡。这也是情理之中的。既然皇上对王妃用情如此之深,与公与私,我们都要为皇上达成这个心愿,你说呢?”

容旭然答道:“这个,大人这话固然在理,只是,只是,”

“你担心什么?”薛怀远问道。

“小女她是晋王的王妃,这皇上,皇上这里——”他也不知如何说了。

“是呀,这件事是不好办!”薛怀远站起身,在他面前踱来踱去,“可是,再难,我们都要办成了!看皇上的意思,王妃以后入了宫一旦生下皇子,八成就是太子之选了!这往后的事,你也明白有多重要吧!”容旭然盯着丞相,“这件事的症结就在太后那边,不过,皇上一旦下了决心,任是谁都没有办法阻拦的!我们只需要遵旨行事就行了!”

容旭然带着这个天大的秘密回到了家中,他无法告诉自己的妻子:他们的女儿在成为晋王妃之后,还会成为皇上的女人。“一个女人,要从一而终”他们虽然没有如此教导过女儿,可是这个社会就是如此。女儿嫁为人妇之后,还与另一个男人发生亲密的关系——特别是这个男人还是她丈夫的亲哥哥——这是无法接受的事。他们知道女儿的个性,知道她婚后如何艰难,希望她能够得到丈夫的疼爱,可是,她却——容旭然虽说听说过女儿和皇上之间的传闻,可是他不会相信那些,然而,今天薛丞相告诉自己的这件事,他该如何面对?女儿得到圣上的宠爱,难道不是一件荣耀的事吗?他们容家不就从此飞黄腾达了吗?

语诗不会知道周围的人对自己感情的看法与做法,她只是沉浸在和皇上单纯的恋爱之中,她十分清楚两人之间的事是禁忌,或许没有什么结果。可是,她已经不在乎了,她只想要和他这样相处。只是,她不知道,她的大麻烦就要来了!

这日,皇后千秋,为了缓和和皇上的关系,她便在宫里宴请皇上的兄弟姐妹。

崇德皇帝排行老三,大哥和二哥很早就夭折了,还有几个弟妹也是未长大就夭折了的,姐姐孝玉公主也殁去了。如今活着的人当中,他是最大的,接下来便是承安公主、晋王、豫王、咏凝公主和梁王。承安公主和梁王是静太妃所出,豫王的母亲很早过世了,由静太妃抚养长大的。

这天,各家都是夫妻同席。只有两家是一个人来的,一是晋王府,因晋王去了西北,只有王妃前来;另一个则是尚未娶亲梁王,也是一人。

宴席在御花园“品秋轩”,大家都是盛装出席。皇上和皇后坐在上座,其他人分列左右两面。

大家闲聊着,说着承安公主所怀的是男是女、豫王的小儿子又怎么闹腾之类的,开怀大笑。说着说着,咏凝公主道:“七弟,你何时才正经娶个媳妇来呀?”

皇后道:“是呀,七弟也大了,封了王建了府,就差个老婆了!”众人大笑。

皇上问:“七弟,你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众人盯着他,梁王见其他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笑道:“一个人多自在,娶了老婆,要被人管着,烦都烦死了!”

皇上笑道:“每次说到这个的时候,你就这个样子!还真是的,你不急,旁的人干嘛还替你急呢?”

咏凝公主道:“你这呆子,大家都是为你好,你反倒不领情。”

梁王道:“我现在是最快乐的时候,随心所欲,四处飘荡。若是成了家,女人们争来争去的,哪里还有片刻清静?”大家不语,他又说:“就一个识大体的,皇兄还早早的给了别人,现在呀,就是嫦娥来了,我也不动心了!”

“谁呀?”大家问他。

他站起身,端着酒杯走到语诗跟前:“嫂嫂,这杯是我敬你的,干!”

语诗起身,身后宫女给她斟满酒,她含笑道:“谢王爷!”说罢,用袖子挡住酒杯,仰首饮尽。众人不解地盯着这二人,承安公主问:“你说的到底是谁呀?”

梁王借着酒劲,对御座上的兄长说道:“就是她!”手指着语诗。

众人皆盯着语诗,语诗不好意思,起身低头道:“王爷说笑了!”

皇上有些愠怒,道:“你说的什么胡话?”

梁王道:“我说的是真的!”

这时,咏凝公主的驸马颜振飞道:“七弟呀,你可别趁着五哥不在说这话,若是五哥回来了,看他不好好收拾你?”

梁王自小就是极其洒脱之人,又写的一首好诗,书法也堪称当世之绝,平日里结交的也就是些文人骚客。他也喜欢听曲儿,当今的很多名伶都与他相识。在皇室绝对是个异类。

梁王道:“我说的是实话,他收拾我干什么?现在哪一家不是妻妾争锋、家里不和,只有五哥没有这个烦事,还不是因为皇兄给五哥赐了个好媳妇吗?”

咏凝公主反驳道:“哦,听你这话,好像我们都不讲理,只有五嫂一人好喽?”

梁王笑道:“这种事,我怎么知道?”

承安公主对弟弟道:“你可别再这样了,玩笑开到你嫂子身上了!”

语诗站在那里,极其尴尬,偷偷抬眼瞄着皇上。皇上也注意到了,心想:这个翊昕,唉!却又笑道:“你这样总没个正经的,哪家的姑娘敢嫁你?”

“想嫁我,我还不想要呢!就这唯一的,皇兄都给了五哥!”他这几乎都是醉话了。

其他人也都不知说什么,这个呆子,谁知道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既然是皇上请的客,那就看他怎么解决吧!

皇上道:“世上的好姑娘多了去了,你也别再拿着晋王妃说事,人家哪里惹到你了?再说这种醉话,你就下去醒酒,酒醒了再过来!”

承安公主给丈夫使了个眼色,丈夫便很快起身,走到梁王跟前,向皇上道:“皇上,七弟他醉了,臣带他下去醒酒!”准备拉着梁王离开,梁王见皇上脸色铁青,本来也是借酒撒疯的,他也怕皇上,就向语诗赔礼道:“嫂嫂切莫恼我!今日冒犯之处,请嫂嫂原谅!”

语诗福身道:“岂敢,王爷客气了!”

承安公主的驸马便拉着梁王在太监的带领下,来到西边的厢房,把梁王架了进去。

承安公主起身道:“皇上、娘娘,七弟酒后胡言,请陛下恕罪!”

皇上道:“你快些坐下,这个七弟,唉!什么时候才能像个大人?”

皇后笑道:“七弟乃性情中人,说话也就直率一些。只是,难为了晋王妃了!”

承安公主对语诗道:“妹妹切莫与那呆子一般见识。弟弟冒犯之处,我代他赔罪了!”

语诗还礼,说了些客套话,这件事才算是过去。只是,这个梁王,究竟是怎么回事?

宴席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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