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动声色地看了白起一眼，幻象里有着彼岸花纹身的女人和白起没关系？
我有点想问他，但是现在不是时候。我咳嗽了一声：“侥幸而已，没有那么夸张。”
杜鹃看了白起一眼，冷着脸道：“要是安哥出不来，我就直接杀了你。”
白起把有些歪在一边的墨镜扶好，看着杜鹃莫名其妙地笑了：“你这小姑娘好大的火气，还会操控蛊虫，我在道上可没听过你的名号。”
我生怕白起这个神经病惦记上杜鹃，伸手把杜鹃拉到身后去，警惕看他：“行了，我们要是想杀你你也跑不掉，不如给我们个解释，你为什么要杀郭莹莹？不，你为什么要杀那些女孩子？还有，你的前女友蓝旗是不是已经被你杀了？”
白起意外地看了我一眼，惊奇道：“你还知道挺多的嘛。”
我微微一笑：“有钱能使鬼推磨，什么查不到？”
白起咳嗽了一声，又吐出一大口鲜血：“唉，告诉你们也无妨……”
我看他不停咳血的样子有点紧张，我拽了拽杜鹃。问道：“他没事吧？”
杜鹃淡淡瞥了白起一眼，颔首道：“安哥你放心吧，死不了。既然无妨你就说，我们还赶时间呢。”
杜鹃的脸色冷若冰霜，我摸了摸杜鹃的头发以示安慰。
白起把墨镜摘了下来，我和杜鹃看清了他的模样，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之间白起左眼到耳朵根之间有一条暗红色的伤疤！看起来极为骇人，好像被什么怪物的爪子挠了一道一样。而且可以看出伤痕极深，仿佛半张脸都错位了一样。
白起的相貌本来还算是英俊，可这一道彻底将他的相貌毁去了，多了几分狰狞和凶残。
白起笑意盈盈地看着我们，道：“怎么，吓到了？”
我迟疑了一下，实话实说：“只是没想到。”
白起摆了摆手，说了声没事。然后才说道：“我应该从哪里开始说？就从蓝旗开始吧。”
他的语气很平常，但我却从其中听出一股毛骨悚然的意味。
他说道：“我们是偶然认识的，之后她提出了交往的请求。我答应了，我也不在意蓝旗舞女的工作，也不在意她工作的场所，她想要什么名牌包包口红我都给她买，没钱的话就去兼职打工，反正要什么我就给她什么。”
白起的语气突然阴沉下来：“我以为这样就能让她永远在我身边了。”
我和杜鹃对视了一眼，想到了资料上说的蓝旗曾经多次提出分手。
白起又呵呵笑起来：“但她还是不满足，有个大款要包养她，她就要跟我分手。我一直不同意，最后实在是挺累的，觉得她非要这样我也没办法，就同意了。”白起语气有些遗憾。“我本来也不想杀蓝旗的。”
我挑了挑眉，不作评价。
白起继续说道：“那些为了钱欺骗男人的女人都该死！我也没有想把她们置于死地啊，但是她们和蓝旗一样不知好歹，永远不知道满足，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忍不住出声问道：“那郭莹莹也是……这种人？”
白起好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抬起头来哈哈大笑，笑的几乎要背过气去，一个刚用十分残忍的手法杀了人的男人站在空旷的废墟里面狂笑，这画面已经不足以用诡异来形容了。
我拉着杜鹃往后站了站，怕白起突然暴起伤人。
他笑够了，脸上产生了一种癫狂之色：“何止！郭莹莹这个贱 女人，做网络主播不止每天骗男人的钱，还明里暗里嘲讽一些身体上有残缺的人。”
白起怨恨道：“因为她，甚至有人跳楼自杀！这种女人活着干什么？我这是为名除害啊！”
我看了一眼白起因为疤痕显得更加狰狞的面孔，郭莹莹大概也嘲讽过白起吧。
按白起这么一说，郭莹莹的确不是什么好人。
杜鹃迟疑地看了我一眼，扯了扯我的手小声道：“要不要杀了他？不过他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人。”
我对杜鹃摇了摇头，道：“见机行事吧。”
白起看到我们在说话了，但估计没有听到我们在说什么，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白起，走了上前，居高临下道：“也许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她们是有罪的。但是这也轮不到你来制裁他们，毕竟她们和你毫无瓜葛。”
一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头疼地看了一眼郭莹莹还在地上的尸体，我们最好趁早拿回去扔给那个郭哥，这件事不完也得完。
我走了过去，掏出绳子熟练地在郭莹莹双手上打了个结，打算先拖到车子上的后备箱里。
白起看了我一眼，我似乎这才想起这里还有个人，我咳嗽了一声：“以后别做这种事了，至少别让我发现，要不然下次你的命就不保了。至于郭莹莹的尸体，我就带回去了，我还要交差呢，你没意见吧？”
白起默默点了点头扶着墙壁勉强站了起来，对我点了点头，转身踉跄而去。
见他走的如此干脆，我也没有说什么，拖着郭莹莹的尸体也离开了这里，回到了车上。
杜鹃和我一起合力把尸体扔到了后备箱，金线还没有消失，我们可以原路返回。
杜鹃沉默地坐在副驾驶上，时不时往后看一眼，担忧道：“郭莹莹已经死了，真的没关系吗？可以交差？”
我点了点头，道：“没办法，我们一口咬定我们到的时候郭莹莹已经死了，那个男人也被打成了重伤就可以。他也没办法不是？和耗子还有李明阳也是这个说法，别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
杜鹃愣了一下，不过并没有问我为什么，而是安静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我勉强露出一个笑容，伸手揉了揉杜鹃的发丝。
我可以感觉到，幻术的后遗症是巨大的，我现在都有点昏昏沉沉的。脑子里全是那个美得不像活人的有着彼岸花纹身的女子。
她到底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