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那幅画在哪儿?”祁明熙问,看来今日她虽不想被视作猴子,供人欣赏品玩,但她的弟弟却已经为她把观众找好了。
“在我的书房,姐姐若是想拿,我这便去给姐姐取。”祁明越弱弱道。
祁明熙真想再甩他一个白眼,想想还是算了。
“罢了,你明日送到我房中便好。”她现在才没兴致到处走,不然真成猴儿了。
“是,一切听姐姐的。”说完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来喝。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又有侍女来请祁明越和祁明熙去用午膳,两人喝完最后一杯茶,随即便去了。
去了以后祁明熙才真正体验到,这京城中的这些个夫人小姐个个都是好口才,精得很;而且,还有好几家的夫人实在尖酸刻薄,弄得祁明熙心情甚是不爽。
最重要的是,那些夫人总是时不时地把话题引到她身上,明面儿上是夸她,实则是借她夸自家女儿,每每这时,祁明熙只能嘴角抽搐,无奈看戏,但这戏又演的不是太好,差强人意!
所以在用过午膳后,任凭那些夫人怎么套路挽留,祁明熙都只说自己身体欠佳,想要回房中休息;众人见祁明熙执拗,加上宇文沐晴也没有留她的意思,便不好再多说,然后祁明熙就赶紧往自己院里走。
不过,回去的路上,她没想到的是,真的有几家公子上前搭话,见对方兴致勃勃前来,祁明熙就很无奈,但毕竟都是自家弟弟的同窗,祁明熙想着怎么都要给点面子,于是振作精神随便忽悠了他们两句,就脱身离开,倒是弄得他们呆在原地,一脸茫然。
几次交谈后,祁明熙决定选一条弯弯绕绕的隐蔽小路,然后快速地拐进自己院儿里。
但,结果却是正好撞上了一位站在院门口的人。祁明熙吃痛低头,心中突然甚是恼怒,居然还有人等在她的院门口,她的院子可是祁府里最深最隐秘的一个院子!
倒也不是隐秘,就是宇文沐晴用了很多花草树木装点,使其平添几分自然之趣,倒是少了几分奢华。
祁明熙此刻可没有好脾气给眼前这位不知是哪家的公子,而且他撞了人,还不立刻转身道歉,要不是她没有让侍女跟随,否则按她的脾气,是一定会让侍女立刻把这厮赶出去。
于是她暴躁开口道:“这位公子,难道就不知,这样站在一个姑娘家的院门口,甚是无礼吗!”祁明熙瞪着他,却只见那人站在原地,不紧不慢地说:“撞了人还能如此理直气壮,在京城的小姐中,祁小姐怕是唯一一人,再说,这儿也无牌匾说明是小姐的房舍,在下当然不知。”
京城中的小姐就我一人吗?这位公子只见过她祁明熙这一家小姐吗?祁明熙想想被莫名其妙的人拦了一路了,心情已经很不好了,还遇到这位气人的主儿。
“守在人家院子外还能如此理直气壮,在这京城的公子中,您怕是唯一一人,公子看着布局摆设,就应知是女子之房舍。”祁明熙有学有样地回击道。
论口才,论损人的功力,她祁明熙还有一大堆现代汉语词儿没用呢。
那人听了,神色虽无太大变化,但却微微挑眉,眼神中也有那么一丝地不敢相信,很久了,没人这样和他说话。
随后他慢慢地转过身来,祁明熙略显不屑外加生气地抬头,准备好好理论,但看清他容貌时,祁明熙只能说,放在现代,这人简直可以立刻出道了。
他虽高大,却是气质卓绝,纵然只着淡蓝色常服,但仪容整洁,广袖及地,袖口和裙边绣有精致花纹,一看便是出自京城顶级绣娘之手;腰系白玉,手执礼盒,负手而立时,直让人有翩翩君子,心向往之的感觉。
但是当他看清她时,神色却突然转为复杂,开始时一瞬间地冷漠,荡然无存。
祁明熙奇怪,但此时不知为,自己看了他,就移不开眼,总觉得这人给她一种很强烈地熟悉感。
同时自己的心跳又开始加快,这种激动的感觉和一个多月前在军营的那次一模一样!祁明熙不知自己又是怎么了?难道还有隐疾,现在发作了?
她还在想着,身前那人却开口了。“祁小姐这‘礼’字,可是学了有一个多月了?”那人突然凑近,戏谑问道。
祁明熙睁大眼睛瞪着她,心想这人说在胡说些什么,什么叫学了一个多月的“礼”字?
还没想清楚,那人又不紧不慢地继续说:“怎么还是,没有学会呢。”
祁明熙更有些不悦了,她学不学礼,学不学得会,关他何事。
但脑中却突然想起一个多月之前军营地事情,加上此人说话地声音有些熟悉,难道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