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文远立地随声附和:“师太一语中的,这也正是我的五内之言,道长剑术固然难及欧阳旭老前辈,可是不得不承认在我等之上,所以这代盟主之位非道长莫属。”
岳镇龙心悦诚服:“我华山一门愿奉真人为盟主。”
韩金龙没有自己的主见,见众人举玄真真人,也高声道:“对、对、对!韩某人也同意这个办法。路掌门,你看呢?”
路子安知道跑了张书圣自己无法出任盟主,只有顺着大家的意了,幸好玄真真人只是代盟主。口是心非的道:“由玄真真人来出任代盟主既然众望所归,路某也不是俗不可厌、见死不救、专为私利的小人,自是从心往外、举双手赞成了。”
玄真真人冲众位掌门人拱手,发自肺腑的道:“诸位英雄,你们真的太抬举贫道了,贫道已是偌大年纪,早已无了回天之力,又焉能配统领群伦呢?”
司徒文远道:“真人,你太谦虚了,以武当派在江湖上的地位,以真人你在我们大家心目中的威望,你来出任盟主绰绰有余。”
智云监院双手合十,殊为至诚地说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普渡众生。道长,贫僧以为,你还是接受天下英雄的拳拳盛意为好。”
郑万元道:“道长,众望所归,人心所向,天意使然,万万不可逆天而行啊!”
绝尘师太劝道:“道长,大家苦口婆心的相劝,你不可不听,除了你之外,已经无人有能力来担此大任了。”
岳镇龙见玄真真人沉默不语,忙道:“真人,我等只不过是请你暂时当代盟主,等日后有人拿到九龙至尊剑,那人自会出来接替你盟主之位。”
陈凤如对司马云龙轻声道:“大哥,当盟主有什么不好,这个玄真为何不乐意呢?嘿嘿,我看来他是不识抬举呀!”
“如妹,不可乱讲,道长不过是客气罢了。”司马云龙轻摇五指。
陈凤如笑着狡辩:“我看不见得,他这是摆架子,是想叫天下英雄跪在他脚下相求,他才点头呢!”
司马云龙轻轻一笑,并未再开口。
这期间,各位掌门人、天下英雄纷纷相劝。良久后,玄真真人慢慢抬起头,郑重其事的道:“嗯……,既然众位掌门情谊拳拳,如此抬举贫道一个将死之人,贫道当真深感受宠若惊!为了不令天下英雄说贫道自命清高、目无下尘,不令诸位豪杰失望,贫道便当仁不让,勉为其难来任此代盟主。不过,我们说好了,贫道只是暂时代理盟主处理盟中事务,一有大事,还是我们大家共同商议后决定,一旦持九龙至尊剑那人出现,贫道即刻退位让贤。”
众人一听无不振臂高呼,脸上均露出喜慰的笑容。有些人是真心希望玄真真人居盟主,这些人的笑意自是由心而发;有些人则表面上希望玄真真人来任此盟主,其笑也是勉强、虚伪的笑。岳镇龙、郑万元等一见这种情况,深感简直是太趁自己的意了,毕竟居此大位者不是心怀不轨的野心家,这样的人出任盟主,必然会全心全意为武林的安危着想,飞虎盟这个为祸武林的鬼影子也必将会被铲除;持反对意见者认为是令玄真真人老奸巨猾钻了空子,而自己唯一的希望也就是尽快找到真正的九龙至尊剑,只有至尊剑才能使自己咸鱼翻身。
路子安见大势已去,也只有暂时听命于人了,不过幸好这个命令自己的人不是肖芙蓉。言不由衷的道:“呵呵,真人如此决定,这才叫心系天下苍生的安危呢!这才叫上顺天意,下顺人心之举呢!”
“哈哈,这顶风可臭八百里的臭屁,是什么东西放的?顺顺顺,顺你个大头鬼,本将军尚未点头,又叫个什么顺?”欻忽众人头顶上飘来一声浑厚无比的长啸,这声长啸盖住所有呐喊声、嘀咕声、拊掌声、欢笑声,不过这声音可对各大门派不恭。声音甫歇,一道金光以眨眼间飞跃万里的速度由南天之外、自群雄头顶上射来,悄然无声坠在场中央两块条石旁。群雄举目一瞧,此人金光匝绕、威风凛凛,目射傲视一切之光,令人见之不自主生出畏敬,这使得天下英雄一惊一愣,尽数呆立在秋风中。
来人赫然是位三十上下岁金甲大将军,白玉一般的脸上傲气十足、英气逼人,剑眉高挑外溢浩然之气,星目如炬,闪闪放着慑人的光芒,鼻若悬胆,口阔齿洁。虽为男中之龙,仍不足以称为奇,最令人称奇、汗颜之处是此人额头正中、二眉之间竟多了一只眼睛,而且是直立、圆瞪的,这只眼睛虽称天目,其实是二道弧形的竖皱中间多了一颗指甲大小的黑痣。头顶嵌珠镶玉的凤翅紫金盔,身披黄金锁子连环软铠甲,足蹬一双黑漆虎皮战靴,盔明甲亮,更添佼佼威武之气。这软甲不是寻常甲胄,乃是用金丝、金片与天蚕丝结合而制成,其重量与三件锦袍相等,前后均有护心镜。此黄金软铠甲乃是数百年前遗留下来宝物,此甲虽然如袍子一样绵软轻巧,实则可以与刀剑争锋,更可接高手打来的内力并化去半数。此人手里的兵刃也与众不同,长有八尺开外,刀身也有三尺余长,双面刃一长两短三个尖儿,神锋犀利、切金断玉不在话下,此兵刃名叫三尖两刃刀。
陈凤如见此人威武不凡、气势慑人,昂然而立、目无下尘,也呆了,知此人虽然英俊不及大哥,然而身上那慑人的霸气是大哥所未有的,那份傲视一切的气势更胜于大哥。她虽为他的威武所迷,然而问她是否爱他而不爱司马云龙,她必然会摇头,毕竟敬仰与爱是二回事。
司马云龙眼望来人,自叹不及油然而生,大拇指一竖,喃喃赞道:“好威风、好杀气、好轻功、好内功!”心下盘算:“此人风驰电掣般飞来,轻功已至上乘,而这一声长啸,足见其内功修为极为深厚,早已臻化境,果然是位武林奇杰!好生面熟,似乎在哪儿见过,在哪儿哪……?”
忽听路子安大为畏惧、客气的冲来人一拱手:“阁下莫非便是传说中那位‘天目将军’吕子龙吕将军么?”
众人乍听“吕子龙”这个名字无不大吃一惊,深感见识不及路子安。司马云龙一拍大腿,悆道:“不错,天下第一骁将,果真是他,他正是传说中的吕将军,不想今儿有幸一睹真容啦!”
“呀,他就是吕子龙?”陈凤如大惊失色,显然以前也听闻过这个名字。
司马云龙猛然醒悟,介绍道:“他是江湖上第一传奇人物,成名之时仅仅十余岁,原本是本朝一位兵马大元帅,总理天下兵符,可谓是皇王之下,万万人之上。然而,不知何故这官未当几年便辞官退隐转而行走江湖,但是听闻六年前便不知其踪了,听说他是封刀归隐了,不知何故今日竟然上青城山来?对了,因为他的身份与众不同,以及三只眼睛,刀法极猛,内力极深,人人敬之为‘天目将军’。另外,如妹,我们跟他见过面的。”
“我们见过的,在哪儿,我怎么想不起来了?”陈凤如感到一头雾水。
司马云龙微微而笑,提示道:“你想想,六年前,我们同游杭州城,你除奸未成反为其所制,是李飞云赶来给我们解了围……”
“呀,想起来了,而他正是一心一意欲与李飞云决斗的那人。”陈凤如也忆起了往事。
司马云龙点头道:“不错,说起来我们也算是故人呢!”
“天目将军”吕子龙道:“本将军已有六年未出江湖了,难得江湖上还有人记得本将军。哈哈!”昂首朗笑,声传千里。
“但不知将军何故光临敝处呢?”路子安面上显露出匪夷之色。
吕子龙雄心勃勃的说道:“路子安,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不过,你问了,本将军就费费嘴皮子、教你个乖。本将军刚出家门,便听说你们齐聚于此召开武林大会、推举武林盟主,虽然你们并未呈请柬给本将军,可本将军还是不请自来了,为的就是坐上武林盟主的宝座。路大掌门,你们今日聚在这里的目的是不是为召开武林大会呀?”
路子安心思:“当真是来者不善,看来得小心应付才是上上之策。”勉强一笑,道:“将军武功不凡,欲当各门之主本是无可厚非的事。不过,将军来得非常之不巧,盟主之位已由玄真真人居了。”
吕子龙将手一摆,不以为然的道:“这也好办,本将军既来了,叫玄真真人退位让贤便是。”
路子安忙道:“将军有所不知,由玄真真人来任盟主,乃是天下英雄共同商议的结果,并非某一门说了算的,不能说改就改。不过,还好,将军仍有机会,因为真人并不是盟主而是代盟主。将军欲为武林盟主,只要拿到九龙至尊剑并拔出鞘来,天下英雄自然会奉将军为主、甘心情愿垂手听命。”
吕子龙上前二步,问道:“也就是说非持有九龙至尊剑之人不能坐上这盟主之位。对吗?”
路子安双眉一蹙,不动声色的顺口敷衍:“将军可别误会,这可不是路某人一个人的意思,是各门之主、天下英雄一致决定的。”
吕子龙一声狂笑,声震青城山,目光中充满鄙夷,朗声说道:“哈哈,我当何事令你如此难以做人,原来是这点小事儿。这有何难,既是你们大伙一致的决定,而今孰也未走、谁也未跑,你们再一起将这个错误及时纠正过来不就行啦!”
公孙剑见路子安一味退让,对他小视之余更对吕子龙的狂妄不满。当即大声叱咤道:“是可忍,孰不可忍;吕子龙,你当我们众位掌门是什么人?哼,我们俱为一门之主,言出如山,岂有出尔反尔之理?如许,也忒不成样子了,岂不叫天下英雄小觑,让世人笑掉大牙嘛!”
吕子龙六年前就未把众位掌门当回事儿,而今闭关六年,武功升堂入室,自是更瞧他们不起,脸立时一撂,用刀极不恭的一点对方,喝道:“公孙剑,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凭你那点儿三脚猫功夫,也敢在本将军的面前大呼小叫,你未免也忒胆儿肥了。哼,看你那付奴才样儿,像是一派宗师么?”
公孙剑七窍生烟,愤愤不平的道:“姓吕的,你也忒飞扬跋扈了,甭以为你是朝中官员,就比人高一头。哼,告诉你,不冲别的,就冲你是朝廷的鹰犬,你就不配坐各大门派之主这宝座。”
“哼,看来今日本将军如果不给你这个沽名钓誉的小人一点颜色瞧瞧,你也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吕子龙将三尖两刃刀自背后抢过来,托于胸前,俨然一付欲大打出手的架子。
公孙剑知未出手围攻张书圣,已让天下英雄小视,如今有人向自己挑战,如不应战,人前便更加没面子了,遂目空一切的呼喊:“江湖上传闻说阁下的三尖两刃刀一向无敌,而今六年过去,不知六年前那份威力如今还剩几分?为了弄明白这个问题,本堂主要亲自来领教一下。”
吕子龙道:“好,早闻你小子自居‘塞北第一刀’,本将军就来会会你的刀,看一看你是不是名符其实的第一。出招吧!”
肖芙蓉心早在思量:“早听说过,此人当年一口三尖两刃刀在万马军中纵横无忌、所向无敌,行走江湖后又将无数高手打败,堪称武林第一骁将。传闻不可全信可也不可不信,不过,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来此,说明必然有本领。夫君贸然出手大大不妥,不如叫此地地主路子安投石、探探水深。”想至斯,咯咯一声娇笑:“吕将军,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呢?让玄真真人来坐武林盟主并非我金刀堂一门的主意。再者说了,这里是青城山,是路掌门的地头,将军你想成为武林盟主,也应当首先取得此地主人路掌门的首肯才行呀!”一句话轻易的将球抛给了路子安。
路子安不是个傻子,深深明了肖芙蓉的用意:“他奶奶的,这骚货真是够狡诈的,看来无论怎么说这头一阵我打定了。”脸一板,薄含怒色,说道:“不错,这里是我青城山的地头,哼哼,你吕将军说来便来,岂不太小视我青城派了么?”
吕子龙呵呵大笑,三眼之间显现出一丝轻蔑之色,神采飞扬的说道:“路子安路大掌门,你既然喜欢这么说,就算本将军小视了你,那你又能把本将军如何呢?不怕告诉你,别说是你小小的青城派,纵然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少林、武当,本将军也未放在眼里。”
路子安脸色殊为难看,道:“吕将军,你的话未免太狂妄、太傲了,你不将我青城派放在眼里那也没有什么,难道少林、武当你也看不起?”
吕子龙轻哼一声,说道:“路子安,你讲的简直是一句废话,看起与看不起本将军方才已经讲过了,难道你不曾听闻?”复又讥讽道:“啊,是不是你路掌门没有长耳朵或是耳朵里长满了驴毛啊?呵呵……”
路子安呸了一声,一跃而起:“既然你吕将军如此讲了,路某人非得领教一下你的高招不可了。”
吕子龙道:“好哇,本将军听说你小子在青城三十六路天罡剑上颇有几分造诣,今儿本将军就来看看江湖上的传言是否是空穴来风。”
路子安不以为然,道:“将军,你真的不怕么?”
吕子龙一针见血的反问:“姓路的,你不是傻了罢?你有多重、多高,本将军又何惧于你呐?”
“将军误会了,假使将军畏惧我路某人,今日决计不会上山来的。不过,今日天下英雄尽在此,难道说你真的毫无畏惧?”路子安向所有人一指,意在令吕子龙孤立无援,成为众矢之的。
吕子龙对于与天下英雄为敌并不以为畏,语含嘲讽的道:“说句心里话,谈到了令本将军畏、敬、佩之人,世间也不是没有,但绝对不是尔等这些泛泛之辈。哼,你们这群唯利是图、沽名钓誉之辈,只配为人下人的人,你说说看你们拿什么令本将军畏惧敬佩呢?”
路子安冲口而出:“那么将军到底敬佩何人呢?”
吕子龙伸出三根手指在人前比划着,侃侃而谈:“当今世间,令本将军敬畏者仅仅有三位。第一位乃是拯救万民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当今天子,皇上身登大宝之后,尽施仁政,令我大明声震寰宇,令四外夷邦无不稽首叩拜、甘心称臣,一朝人王地主,打下锦绣山河,令海外夷邦不敢小觑我堂堂中华,我吕某人不得不畏;第二位乃是昔年名震天下的剑豪欧阳旭老前辈,他老人家剑术之精妙,毕竟未有一人能够击得他老人家撒剑认输,更在塞北凤凰山一剑战八魔,击败八大魔君并令他们封剑归隐,六年前有幸一见他老人家的金面,蒙老人家赐予刀谱,使我在武学上的修为更上一曾,受益之余令我对老人家佩服得五体投地;第三位乃是我的授业恩师,他老人家的武功、见识固然不及欧阳前辈,然而老人那一付侠义心肠,令我颇为敬重。这三位,一为天下之主,一为武林霸主,一为奇侠士,故而令本将军由心而外为之畏、为之敬、为之佩!”
“将军难道没有所敬重的第四个人么?”肖芙蓉在夫君的身边相询。
吕子龙大摇其首:“压根儿就没有,确切一点儿说是这个人到现在为止还不曾生出来呢!”
肖芙蓉又问:“那么打败将军的人值不值得将军敬重呢?”
吕子龙正色的说道:“那是自然了,本将军早已发过誓了,若有人能堂堂正正将我打败,本将军会二话不说,永远追随在此人左右,出生入死绝怨言。说实在的,古人说高处不胜寒,没有对手固能证明自己武功不群,可是这份孤单、这份寂寞实在是常人所无法想象的。”
群雄立时哗然,不明白一代骁将何以会发下这么一个古怪的誓言,然而一听他后面的话也明了几分。再者说了,武林之中奇侠怪士多如牛毛,脾气也是五花八门、各不相同,也许是他一生中真的未遇上一个真正的敌手,所以才出此言,以求有真正的高手与他痛痛快快一役。
路子安心下暗想:“此人与欧阳旭会过面必知九龙至尊剑的下落,如果我真的能够得到此人相助,那么当上盟主的日子也就为期不远了。”畏惧、恐慌双双释然,渐渐转变为窃喜,不禁一笑,满怀欢喜的道:“吕将军,你不是在跟我们大家伙开玩笑,有意消遣我们众人?谁能打败将军,谁真的就可以成为将军的主人么?”
吕子龙庄重严然道:“本将军好歹也是堂堂七尺男子汉,焉有说话不算、出尔反尔之理呢?路子安,你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本将军言出如山,不论是你,还是猫啊狗啊的,谁能战胜本将军,本将军必然会永远追随在其身后,并甘心做一切事情。”
路子安满意点头:“将军既然恁么说了,路某人就先来领教一下将军的三尖两刃刀。请!”
吕子龙道:“甚好!本将军也有六年未与人打过一架了,希望你路大掌门不要令本将军大失所望。”
路子安身后闪出得意门生姜天华,冲掌门人一拱手,毛遂自荐:“师父,杀鸡焉用牛刀;您老人家位居一派宗师,何等的身份,岂能轻易出手?对付这么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由弟子来足矣!”
路子安点下了同意的头。
吕子龙仰天长笑,笑声中孕着内功,震得天空中的云朵四分五裂,傲气凌人的说道:“哈哈,本将军原以为堂堂青城之主本事固然不济,胆识应该不至于令人小觑,岂知今儿一见,方知诚然是见面不如闻名啊!我说路子安,可真有你的,你欲一观本将军的武功家数,也犯不上命得意门生冒着生命危险达成目的呀!”见路子安双眉孕着愠色,显然为自己说中了心事,又扭头对姜天华道:“喂,我说你这个路子安的弟子,倘你现下滚开,本将军决计不与你计较甚么。”
姜天华道:“姓吕的,大爷我若不回去,凭你小子又能把大爷怎么地呢?”
吕子龙自信至极的一笑,讪笑道:“饶你小子还是个人,竟然连这一点都不知晓,真是枉披了一张人皮。你如若不肯缩头回去,本将军虽不至于把你脑袋切下来,但会在你的屁股上踹上一脚,不要怕,本将军看你不过是一粒小石子儿,不会使劲将你踹到山崖下面去的。呵呵……”
“呸,放屁,你给我拿命来吧!”姜天华火冒三丈,抽剑疾纵上来,剑花飞舞,一式蟒蛇出洞分心便刺,剑快如风,其势卓急。这几年姜天华竭力为师父办事,然而在剑术上也没少得师父的点拨,不得不承认他的剑术已经远远在铁剑男等人之上了。
“你小子不知进退,如不教训你一下,也忒对不起你小子了!”吕子龙漫不经心的抬起三尖两刃刀,封向长剑。铮的一声脆响,因为吕子龙膂力惊人、内功深厚,姜天华差之十万八千里,故二刃相撞,差一点儿没把长剑震飞,他连连后退,大为吃惊,顿觉左臂被震得奇痛难奈。姜天华因大骇而一语皆无,殊为惊诧的瞧着金光匝绕、威风八面的敌人。
吕子龙见对手彷徨无计、手足无措,轻蔑的一声姗笑,说道:“小贼,你因何发呆、发愣,为何还不出招,等什么呢?小贼,你要知道,你师父等着看本将军的武功路数已经等不及了!呵呵……”
姜天华牙一咬,猛地扑向吕子龙,企图能够力挽狂澜,剑上力道、速度无不加十二成,白光飞陨,一招力劈华山直奔敌人顶门吻去。姜天华的杀招在吕子龙的眼中连雕虫小技都算不上,呼地一声,三尖两刃刀如电撩向敌剑。锵的一声滑空而走,姜天华手里长剑应声飞出。
姜天华被震得一溜烟儿后退一丈多远,差一点儿没坐在地上,面色惨白如雪,唬得魂不附体,嘴在颤动,未有一个字冲出,虎口已裂,鲜血汩汩而下。
路子安对姜天华冷声道:“下去给伤口敷上些药。”见门人垂头愧然而去,复又对吕子龙说:“将军的三尖两刃刀果有些力道,看来今儿路某不亲自出手招呼将军是礼数不周啊!”
吕子龙语言尖锐,讥诮道:“啧啧啧!路掌门所调教出来的心肝宝贝儿,本将军想……嘿嘿,不过如此而已。不过,我想路掌门的武功必然高得很,毕竟独有名师才能调教出来这样的高徒嘛!哈哈……”笑声歇止,正言道:“路掌门,未动手之前,本将军先得劝你几句。”
路子安一摆手:“说罢,什么话?”
吕子龙傲气十足的道:“路子安,对于本将军的手段你已经看到了,如你能听本将军的劝告,不干预本将军出任盟主一事,本将军决不伤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