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衣服出来,若不是一头湿漉漉的长发披散,还真有点俊俏少年郎的风范。
虽然年纪尚轻,但算得上是个小美人,等加以时日,绝对不会输给他家老妈,独孤越毫不避讳的打量着尔雅。
尔雅被他看的不自在,但换过衣服喘了口气,又避过了追兵,脸色也没那么白了,脑子也恢复正常思考。
既然人家没有收回打量视线的意思,她也就大大方方的看回去,从遇到到现在,她还是刚刚有那个时间和心情来打量自己的救命恩人。
独孤越年轻帅气,又不受礼教束缚长到今天,身上有一种自然流露的自由之气,一派潇洒浑然天成,若说他的五官面貌不过可以打个八分,那这份气质可以让他成为迷死人不偿命的美男子。
这种男人放到京城去,若是还有点家底来历,保证风靡一片。
尔雅看得暗自感慨,心道如果自己也是一个男子该有多好,这世上对于女子,总是束缚更多,不像男子可以天下任我行,功名任我取,只要有那份只想和能力,可以抛头露面打拼,不像女子,只能躲藏于方寸之间,不是厅堂便是厨房,不是丈夫便是孩子。
“看够了吗?觉得小生还入姑娘的法眼不?”独孤越笑着打断了尔雅的打量。
再这么看下去他们可以直接等天黑了!虽然他是不大介意啦,可是又是救人又是演戏又是跑路的,他现在饥肠辘辘,想必这位公主殿下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疲惫不堪,搞不好在遇到他之前一直在河里游着。
尔雅脸一红,那么直接的打量一个男人,绝对不是淑女的行为,不过现在不是在宫里,她也懒得理会那点规矩,被独孤越这么一激,她干脆下巴一扬,“嗯,不错,本姑娘觉得你很顺眼。”
独孤越笑了起来,认为眼前这个女人很合自己的胃口,很有他们洛宫的架势,顿生了几分好感。在出来历练之前,他听到老爹说什么带个美人回来什么的就厌烦——听闻中原的女人各个娇滴滴养在深闺,最擅长的就是一低头的温柔和娇羞,这样要他如何培养感情啊?
呸呸,说远了说远了,他还不到思春的年龄,只不过是感慨而已感慨!
独孤越把乱七八糟的思绪扔进垃圾桶,对尔雅笑笑,“我们找户人家买点吃的,如果可以顺便休息一晚,姑娘也累了吧。”肯定也饿了,不过他没说出来,问候人家姑娘的胃是不礼貌的,就和问候姑娘的年龄一样不礼貌。
尔雅点点头,她现在也懒得矫情,反正自己最糟糕的一面都被独孤越看到了,何必扭扭捏捏?更何况扭捏作态实在不是自己的本性,但她不得不担忧,“如果他们回头来挨家挨户的搜……”
那不就是要露馅了吗?尔雅有点忧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好不容易才比过追兵哎。
“不用担心。”独孤越有成为花花公子的潜质,他看不得美女忧心焦虑的样子,当即出声安慰,“这附近一代村庄很多,零零散散都在不同的位置,要一家家找还真不容易,就算他们有心这么找,也不见得一下子能找到。”
尔雅稍稍放了点心,可还是紧张。
独孤越懒得再说话,不管怎么样得先去吃东西了,他快饿死了,实在不行,吃完东西赶紧上路,然后随便对付一晚上。不过,独孤越暗忖,现在他身边多了一个裸跑公主,全国上下都在翻天覆地找人,至少京城地界上是这样,这京城还能去得了吗?
若去不了,大老远的这一趟岂不是白来了?独孤越有些扫兴。
“抱歉,我给你添麻烦了。”尔雅被他拉着朝村庄里走,没注意到两人这举动是男女授受不亲,却留意到了独孤越的眉头一皱。
“不,你别多心,我一向很热爱麻烦。”独孤越揉了揉眉心,反正就算麻烦都插手了,没道理闲事管一半,他现在扔下的话尔雅可能真的惨了,“我只是在想,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这句话到底有没有道理。”
尔雅眼前一亮,“说不定还真有道理!”自己是在祥云寺跑路的,祥云寺是在京城的东侧,如果他绕到西侧去暂时躲躲,说不定是个好主意,不过看看天色,今天肯定来不及入城。
“你有办法?”独孤越来了兴趣。
尔雅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独孤越感兴趣的点了点头,“是个办法,这样吧,先去填饱肚子换身像样的衣服,至少等头发干了,你恢复一下体力,然后我们上路。”
“好。”尔雅欢快的答应下来,跟上独孤越的脚步朝村子里走,走了片刻才发现问题,停下了脚步。
她不动了,独孤越自然也只得停下,对于女人的心思独孤越不擅长猜,也懒得猜,直接问,“你怎么了?”
“这位公子,我们非亲非故,你救了我已经很感激,我现在……”尔雅低低一叹,这事儿乱七八糟也不知道能不能跟陌生人说,她模糊了过去,“总之跟我在一起很危险,我实在不知道是否还要继续拖累公子。”
万一这家伙跟自己在一起无辜遭殃,自己还真良心过不去。这人可是救过自己的,尔雅眼神复杂。
独孤越挑了挑眉,原以为这姑娘天真单纯容易相信人,够傻的,原来不只是傻,心地还不错,这下不帮还真不行了,心肠歹毒的死一个算一个,免得祸害人世间,好人的话还是见一个帮一个吧,虽然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可是看着这世上的好人越来越少总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独孤越的正义之心熊熊燃烧了!
他豪爽一笑拍拍胸脯,“别介意,我命大着呢,包在我身上,你这闲事我既然管了,怎么也会管到底,不会放下你不管的,放心吧。”
尔雅感激地看看他,有些不知所措。
一出宫就遇到了好人这让她觉得很庆幸,毕竟举目无亲形单影只,有人肯搭把手帮一下对她来说就是雪中送炭;可是宫外的人心地都这么好吗?尔雅不由狐疑,还是说因为宫里的人太坏了导致她把宫外的人也想成了黑心肝?
尔雅有些不好意思,而且独孤越的坦荡让她觉得自己更加不该这么做,犹豫了片刻,她决定相信独孤越——如果这人真的是想把她出卖,那会儿就没必要就她,救了她却出卖她只会招她恨,半点用处都没有,虽然不见得宫外各个都是好人,但是相信一次也无妨,大不了自己一死了之,反正今生今世,她是打死都不会回去做尔淳的踏脚石、宫廷的牺牲品了。
“其实我……是……”
话没说完,独孤越快步上前将她拢入怀中,动作快得她压根反应不及,只听到独孤越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娘子,为夫知道你真的累了,这一路辛苦,让你陪我远道而来,但我发誓,今后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那动作,那语气,好像他们是对私奔的小情人一样,尔雅张口解说说不出话来,但随即知道了独孤越的用意。
有忙完一整天农活的男人女人们三三两两的回村子了,她一身男装但难掩女子身份,又和一个一看就不是种地的男人走在这小村落,让人不怀疑都难。
现在独孤越这么一整,人人都以为他们是对私奔的小情人,不会再有什么异样的眼光。
果然,看着他们的村民们眼光带着几分同情。
独孤越适时放开尔雅,上前一鞠躬,礼貌周到,“这位大叔,我和我家娘子赶路路过此地,错过了打尖,可否到大叔家中随意用点午饭,这是银钱。”独孤越斯斯文文,看着又年轻好看,一副恭顺的样子,看得大叔心情舒畅,当即点头,还豪爽地拒绝了独孤越的银钱。
“一顿饭而已,别这么客气,你们小夫妻两也不容易,要是不嫌弃,几天就在我那住一宿,我婆娘别的本事没有,做菜还是挺不错的,两位跟我来吧。”
“那就谢过大叔了。”独孤越也不推辞,尔雅也跟着独孤越福了福身,然后两人并肩跟在大叔身后。
“看不出来你挺会演戏的。”尔雅跟独孤越咬耳朵。
“你也不差。”独孤越耸耸肩。
“那是,我长大的那个鬼地方,要是不会演戏会死的很惨。”尔雅诉苦。
独孤越想了想,什么宫廷倾轧、**争宠、太子之争在脑子里转了一圈,赞同的点点头,拍拍尔雅的肩膀安慰,“你辛苦了。”
尔雅瞬间一僵,“你都知道了?”她明明什么都没说吧。
“很难猜吗?”独孤越一笑,笑得很欠扁,“全国上下都在传联姻的事,你在河里莫名其妙出现,还有追兵,虽然也可能是大户人家的闺女逃婚,可是那为侍卫长的话我可没漏听,想来想去能让皇宫守卫如此紧张的,也只有逃婚的公主了吧,我猜,你是尔雅公主,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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