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底深处却是带着重重的盘算和不屑,一个没爹没娘的挂牌郡主罢了。
若非她有事要她出手,她容浅浅才懒得和这么一个白痴打交道。
“不过是个破劳什子的皇宫有什么好逛的,本郡主早就逛腻了。”乐言郡主撇撇嘴,眼睛朝天看,心头正恼着呢怎么会给容浅浅半点脸色看,更何况在她心里容浅浅也是她牵怒的对像之一,谁让她也是那凤九表妹来着呢,因此哪怕是容浅浅的脸上笑的长出朵花来她也不过是翻个白眼轻轻的一吼,“四公主还是免了吧,我可不想再被人给脸色。”
“郡主说笑了,您是给母后祝寿的,咱们欢喜还来不及呢。”
“真的?”
“可不是真的,只是,我三姐姐是素来任性惯了的,她又是皇后所出,就是那位凤表姐的娘亲听说之前和母后的关系也极好的,所以……母后才偏疼了一些,呵呵,郡主您也该知晓的,郡主您就别怪啦,浅浅可是真心喜欢郡主,想和郡主交往呢。”容浅浅的表情很到位,忽而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忽而又换成了委屈。忽而又是真挚的小女儿羞涩的扭捏模样,似是生怕乐言郡主拒绝了她的话般,最后长长的睫毛轻颤两下,缓缓的敛下,脸上则是一副说不出的落寞和孤寂,这样的表情却是令的乐言郡主心头舒服不少,心头的怒意相对的也减少几分,可仍是撇了撇嘴没啥好气,“总算是还有位懂礼仪看的顺眼的,哎,也罢,就让你陪着本郡主去外头走走吧。”
“那浅浅可就多谢郡主了,浅浅真的很喜欢郡主呢。”
一侧嫣儿也慢条斯理的开了口,“那就有劳四公主了。”
“嫣儿说什么呢,本郡主看的起她才会让她陪,若是换了别人本郡主还不理呢。”
“郡主说的是,浅浅多谢郡主高眼。”
“那是,还罗嗦什么,前头带路呀。”
小花厅里皇后的人都走的七七八八了,只余容浅浅的几个宫女。听着这样的对话都不禁面露气愤,可看着自家主子微笑平静的眉眼又只能个个都忍了下来,别的人或许或觉得容浅浅不过十余岁就小看了她,可她们这些贴身的却是不敢,这么些年来耳喧目染的早就知晓了容浅浅微笑背后的深沉心机,那是绝对不敢小覤的。
“郡主您看,这就是我们的御花园了,后天母后的寿辰就是摆在这边的。”
“也不过如此。”
容浅浅丝毫不变色,微笑着引领乐言前行。
她们身后的嫣儿却是眸光微转,波澜不兴的眸子悄然间落在容浅浅的身上。
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竟然这般忍的住气,是她真的没心机?
不可能的。
她早查过这位四公主,乃嫔妃之女,却在宫中过的游刃有鱼,不应该是个傻的。
即是这样,那她今个儿的所为就是有意的?
捧着乐言甚至是无原则的讨好着乐言……
嫣儿的眸子里一抹深意掠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人家贵为公主凭什么讨好你一个没有实权的又是异国的挂牌郡主呀,怕是也只有乐言这个白痴饭桶一样的女人才会自鸣得意,摆出一副洋洋自得的脸,以为人家是真心的讨她好吧?
只是不知道这位四公主的目的是什么。
看着前头笑嫣如花的两人,嫣儿眨眨眼,若她猜的没错,或者,可以合作下?
凤九把最后的个线头收了,看了看手中的络子和一个深蓝色绣竹梅菊兰四君子的扇套满意的笑了笑,隔了这么几年总算是没手生,还能拿的出手,一侧绿竹捧了托盘稳稳当当的走了进来,上头放着个白瓷小碗,里头是冒着热气的极品血燕,只笑着福了福身子,“表姑娘,这可是三姑娘亲自吩咐奴婢帮您熬的,又特特叮嘱了奴婢要看着您喝了才能交差的,表姑娘您可不能不给奴婢这个恩典呀。”
“绿竹你又在背后说我什么坏话呢。”
帘子挑起来,容三大步的走了进来,只坐在那里斜挑了眉瞅过来。
身后红景抿着唇笑,“这回可让你记下了,看下回还敢背后说主子的不是。”
“哎呀,表姑娘您可得给奴婢作主,奴婢可是一心为着主子的,绝没二心。”
很明显的这两丫头是和容三玩笑惯了的,便是凤九这么些天相处下来也知晓她是个好相处的,由着当初的毕恭毕敬也慢慢改为偶尔可以调笑几句了,这会被容三和红景两人一打趣,不禁眼珠一转拉了凤九的袖子也跟着玩闹起来,只晃着凤九的袖子软声道,“表姑娘您可得给奴婢作主,奴婢可是心里只有我家主子一个的。”
“嗯,你自是只有你家主子一个,我前个儿还和三姐姐说绿竹人做事周致细巧,又服侍的好忠心耿耿的,想着和三姐姐把你要过来呢,你倒是说说看,你这个忠心旧主的人是依还是不依呀?”
“啊,奴婢……”
绿竹的小嘴张大了有些吃惊的轻呼出声,继尔便看到凤九眸中一闪而过的笑意,眼角余光微转又瞥到红景眉眼里的笑,哪里还猜不到凤九也是打趣她呢,不禁嘟了嘴不依的跺了下脚,“表姑娘您也打趣奴婢。”
“呵呵,我们的绿竹着急了呢,你别担心,你和红景可是三姐姐的左膀右臂,我怎么能夺人所爱?而且看看咱们的绿竹红景两位姑娘,这通身的气派可是一等一的,就是跟了我呀,我怕到时侯也出不起那个嫁妆钱,说不定就会有人在心里骂我这个主子了呢。”笑着把红景和绿竹两人打趣一番,看着两丫头羞红了脸扭身去了外头,凤九才笑着转身看向一侧的容三,“三姐姐这会到是好心情啊,可见到七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