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言郡主,我以为你是来给舅母祝寿的呢,原来不是?”
放下手中的细瓷茶盏,凤九轻轻一笑,对上低眉垂眼的嫣儿冷冷的一笑。
到了这个时侯还有何好说的?
当真以为她会怕吗。
拿华二压她,是,她在意他的时侯肯定会担心会忧心。
可惜,现在的华二在她眼里也不过是个陌生人,不,比陌生人还不如的人。
“咦,乐言郡主,原来你和我表姐认识呀。”
“认识,不止认识,还熟的很呢,嫣儿你说是不是?”
乐言冷嘲热讽只是换来凤九平静一笑,“乐言郡主说的是,在下不止和乐言郡主认识,乐言郡主对在下的恩德在下可是时刻不敢忘呢。”说到恩德两字凤九轻轻咬重了几分吐出来,似笑非笑的眼神轻轻一挑,朝着乐言郡主投去冷冷的一瞥,即而微微一笑收回视线看向主位上的皇后,“舅母若没其他的吩咐,九儿突然想起还有点事,改日再来看舅母可好?”
“啊,对了,我也想起来了,咱们之前约了小七有要事的。”
容三也呀的一声轻呼,附和着凤九的话。
“看看你,都多大了还这般的不稳重,真是没个姐姐样。”皇后端起面前的珐琅景泰蓝游鱼花纹的茶盅轻轻的啜了一口,轻蹙了眉微微的嗔怪着,“你可不许把九丫头带坏了,不然本宫可不饶你。”
“母后你就放心吧,九妹妹好着呢。”
容三朝着凤九挤挤眼,两人笑着起身向皇后告辞。
“去吧去吧,省的在本宫这里看着你猴样的就碍眼。”皇后挥手赶人,眉头却是微不可见的一蹙,再看向乐言时便多了几分若有所思……之前她不是没听说过凤九和乐言以及这位嫣儿之间的纠葛,只是一则皇后是喜欢眼见为实的,二则人家上门是为了给她贺寿,她是云沧的国母不能由着性子来,乐言入了宫先前的一应对答礼仪都是极好的,就是那位嫣儿也是偶尔笑着接几句话,给她一种娴淑稳重的感觉,可凤九进来之后皇后早存几分心思,冷眼旁观着,不觉的便皱起了眉,乐言对着九丫头的话可是很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气势呀。
“凤姑娘慢走。”
容三先凤九一步停下,拧了眉,“乐言郡主还有事?”
“三丫头不是还有事吗,和九丫头赶紧下去吧。”
微微皱了眉,皇后出声拦下,心头涌起几分薄怒,这个乐言郡主好生不知趣。
“皇后无需担心,本郡主不过是见了旧人一时心喜,想和凤姑娘多说几句话罢了。”乐言眸光微转,笑意盈盈却笑意不达眼底,几分阴冷自眸底深处隐隐欲露,半欠了身子对着皇后福了福身,乐言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厅下静静望着她的凤九,看着那清澈似泉水般的眸子,以及清丽脱俗的容颜,乐言心头无端又是几分恼,几乎是恶意般的勾了勾唇,“本郡主不会打扰三公主和凤姑娘的太多时间,不过是有句话要和凤姑娘说的。”乐言低低的一笑,指尖来回的把玩着帷帽上的流苏,双眸却是紧紧的盯向了凤九,下一刻她竟是伸手朝着坐在最下首的嫣儿轻轻一指,“凤姑娘可知这位嫣儿姑娘为何与本郡主同来吗?”
“乐言郡主。”
容三低怒的声音被凤九给摇头拦下,颇有趣味的眸子眨了眨,“在下不知。”抬头,对上乐言幸灾乐祸以及嘲讽等诸多神情的眸子,她轻轻的笑笑,红唇掀起缓缓吐口道,“只是乐言郡主不觉得无聊吗,我和她一不是亲戚而不是旧认三不是朋友的,她为何与你同行,她是什么人,和我有关系吗?”
“你……”
“我听闻乐言郡主可是奉了太后懿旨前来给我舅母祝寿的,难不成传闻有假?”
“怎么?”
“喧宾夺主,咄咄逼人,冷言热讽,言词犀利,当着主人家的面半点不让,乐言郡主你确定是真的奉了大越太后的懿旨来给我舅母祝奢,而非其他?”凤九看着椅子上被她一番话气的说不出话憋的满脸涨红的乐言郡主摇摇头啧啧两声,“大家都说乐言郡主可是大越太后身边养大的,礼仪规矩修身养性那是一等一的好,便是连大越真正的公主都有所不急,啧啧,难不成,这便是大越太后所教出来的规矩?”
“你胡说八道。”
“郡主,注意你的风度,这可是我云沧。”
容三拉了凤九的手扬长而去,皇后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不管如何这位乐言郡主的性子也太跋扈了吧。
心头的厌恶一起,皇后半刻也不想多待了,眉一挑索性直接赶人,“本宫身子有些乏了,四丫头,你就待本宫好生招待乐言郡主和这位嫣儿姑娘吧。”顿了一下她不等容四公主出声又接着道,“一会出宫时无须过来给本宫见礼,你代本宫送她们就是。”
“母后您歇着,女儿定好好招待乐言郡主和嫣儿姑娘。”
“嗯,身子骨老了不比从前,怠慢两位啦。”
一句话罢皇后扶了嬷嬷的手起身走向了内室,竟是看也没看乐言两人一眼。
留在厅里的乐言郡主心头那个怒啊。
自然的,怨恨皇后的同时又把罪魁祸首当成了凤九。
若不是她,自己怎么会得到冷遇,甚至是变相的被人赶出宫?
“母后的身子骨是有些弱,呵呵,郡主若不嫌,浅浅陪郡主去外头走走?”
容浅浅笑的极是温柔,甚至带着几分小心和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