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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暗夜阴诡

昏暗灯光下似曾相识的这张面孔,让魏岭生的心猛然狂跳起来。他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但是他清楚地知道,这一定是年轻时曾经一起厮混过的“兄弟”。看来跟着樊江龙到西安来的,果然不止石头一个人。

门外那个人,似乎并不想多做停留,他匆忙低下头,侧身从魏岭生身边挤了过去。

走出楼门的魏岭生,慢慢地往自己的住处走去,脑子里不断的搜索着过去“兄弟”们的影子。究竟是谁呢?尽管多年不见,尽管面容已不再年轻,可是这张面孔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到那个名字似乎已经在嘴边,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魏岭生有气无力地垂着头,本来就沉重的心情更加沉重起来。

樊江龙手底下究竟有多少人在西安?他现在究竟有多大的势力?魏岭生完全无法揣测。他现在就像别人手里的提线木偶一样,除了听人摆布之外没有别的办法,他不知道那只提线的手到底有多强悍。

樊江龙就像一片乌云死死地笼罩在他的头顶上,仿佛永远也不会散开。不,不仅是笼罩在他的头上,还笼罩在许悠然的头上。

走到自己住处的楼下时,魏岭生本能地四下张望了一下,确认无人尾随,这才没精打彩地进了楼门。

樊江龙对没有事先没打招呼就直接过来、而且在楼下与魏岭生擦肩而过的金牛大发了一顿脾气,吓得金牛和石头两个人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口。对于这位生性残忍、手段狠辣的老大,两个人骨子里的畏惧是早已经根深蒂固的,从年轻时到现在,从来没有丝毫的减弱过。无论在老家的时候还是现在在这里,樊江龙的这双铁手,不仅攥着他们,还攥着他们的家人。他们跟着他稍有差池,远在家乡的亲人就可能面临一场从天而降的“意外”。除了俯首听命,他们别无选择。

“行啦,坐吧。”站在窗前的樊江龙,看着站在那儿噤若寒蝉的金牛和石头,又看了看金牛裤子上刚才被他揣了一脚之后留下的脚印,脸上忽然浮起一个尽释前嫌般的宽大笑容,“算了,已经碰上了,那也没办法。”说罢,他停下来,又盯着金牛,继续说道,“你今天要是让魏岭生认出来,他就知道在西安的,不止是我和石头两个人了。”

“是,大哥,是我疏忽了。”金牛急忙认错。

“你在那个烧饼铺子能安顿下来,真是太巧太运气了,”樊江龙叹了口气说,“我煞费苦心把你藏在那儿,你可倒好,今天直接跟他打个照面儿。他灵着呢,说不定这一下就猜到,除了我和石头,咱们在花店附近还有人。”

“他应该不会认出我的,大哥,他有快二十年没见过我了,”金牛小心翼翼地看着樊江龙的脸色,低声说道,“我跟那时候变化实在也是太大了,他哪儿认得出来。”

“你怎么没个记性?”樊江龙的脸色又阴沉下来,“我跟你们说过多少次,凡事别抱着侥幸心理自我安慰,一定要按最坏的打算来考虑。你怎么总也记不住?我要是你这个德行,我当年能站得住脚?早给人灭了八百遍了!”

“对不起,对不起啊,大哥,我……”金牛一脸仓皇,连忙点头道歉。

“算了,坐吧。”樊江龙说着,自己先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从今天起,就当他是认出你了,咱们防着他就是了。”说罢,他招手示意两个人坐下,金牛和石头互相看了一眼,这才局促地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金牛,前两天你说,你老婆住院了,现在怎么样?”樊江龙看着金牛,笑了笑问道,“看病是个花钱的事儿,你上次寄回去的钱,派上用场了吧?”

“是,正好用上了。”金牛低声说道,“昨天已经出院了,再养几天就好了。”

“明天我再从卡上给你转两万过去,你寄回家去。”樊江龙淡淡地说道。

“啊?”金牛瞪大了眼睛,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急忙摆手推辞道,“不不不,大哥,不用不用,家里钱还够。”

“跟我还客气什么,”樊江龙笑了笑说道,“我说了,你们是我的亲兄弟。”

“不不不,大哥,这两万实在是太多了!”金牛忙不迭地说道,“我不能拿大哥这么多钱!”

“行了,就么定了,你再不要,我可就翻脸了,”樊江龙摆了摆手,慢悠悠地说道,“你大哥我虽然也没有大富大贵过,可是,这点儿钱,也真不在我眼里,兄弟的情分比什么都重要。好好跟着我,咱们兄弟同心,以后挣大钱,过好日子。”

“好,大哥,这钱我拿了,大哥的这份心,兄弟记在心里了。”金牛感激地看着樊江龙,认真地说道。

“对了,最近你俩勤盯着点儿,”樊江龙看着诚惶诚恐的两个人,吩咐道,“花店那边儿,金牛多留意着,蛛丝马迹的动静都要告诉我。那女孩儿家里这边儿,石头去多摸摸情况。总之,她和她父母日常的作息、行踪、出入习惯,都给我要摸得透透的。”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阴鸷的目光望盯在对面的墙壁上,嘴角扬起一个阴森的笑容,“别看魏岭生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他眼里的仇恨,我不是看不出来。或许哪一天,我就不得不先拿这个丫头开刀来敲打敲打他了。”

“大哥,你要动那个女孩儿?”金牛急忙问道。

“看情况吧,这取决于老魏。”樊江龙咳了一声,淡淡地说道,脸上浮起一个狰狞的笑容,“不过有一点我有些奇怪,魏岭生对这丫头片子心这么重,重得有点儿没道理,不就是原来帮衬过他吗?也不至于弄得就跟他命根子似的。我只要一提那个丫头,他就紧张得魂飞魄散。”说到这里,他不无得意地笑了起来,继续说道,“也就是因为他有这个软肋,我才能把他捏得牢牢的。”

“大哥,你上次不是说了吗?老魏这个人,就是太把女人当回事儿了。”金牛笑了笑说道。

“他这个人,就傻在这儿,”樊江龙也笑了笑,随即瞥了一眼石头,又说道,“不过,有的女人,也是值得人在意的。我看老魏跟花店那丫头,是有点儿戏看的,金牛,你给我把花店盯牢了。”

“我知道了,大哥。”金牛赶紧应道。

“我是想过安生日子,可我也不怕鱼死网破,”樊江龙的眼里闪过一丝令人心惊的刻毒,阴沉地说道,“不过,如果真有一天要鱼死网破,在那之前,我一定会先让他亲眼看着我把花店那丫头弄死。所以,平时就要把他们摸得清清楚楚。你们俩都下点儿心思。”

金牛和石头都急忙应承着频频点头,老大闪着狡诈和狰狞之色的凌厉目光,让两个人心里不由得一阵发冷。

“对了,金牛,老魏最近去花店的次数多吗?”樊江龙看着金牛问道。

“不多,好像比前一阵子还少一些,”金牛若有所思地一边琢磨着,一边答道,“倒是有另一个人来过,跟那丫头好像还挺熟似的,以前没见过。”

“什么人呐?”樊江龙随口问道。

“一个男的,中年人。”金牛笑了笑说道,“今天上午还来过,跟以前老来花店的那小伙子,好像还起了点儿冲突。”

“中年人?冲突?”樊江龙饶有兴趣地念叨着,忽然,一副豁然开朗的样子笑了起来,“我明白了,这就是今天晚上,老魏总接到那个电话的原因了吧,哈哈哈,女儿爱上个大叔,她老子可是气坏了。另外,这至少说明,老魏今天在这个电话的事儿上,倒是没跟我打埋伏,说的都是实话。”

“什么?”金牛一头雾水,不明白樊江龙说的什么。

“石头,拿点儿酒来,看看厨房还有啥吃的没,都拿过来。”樊江龙伸了个懒腰,冲石头吩咐了一句,转头又看着金牛笑道,“你不明白吧?呵呵,一会儿跟你说,咱们今天没事儿,喝点儿酒。”

“好咧。”一直默不做声的石头,见樊江龙情绪好起来,心里也放松了不少,急忙起身去了厨房。

第二天的清晨,罗砚成准时出现在谢春茗住的校内宾馆楼下。6点半刚过,谢春茗拉着行李箱下了楼。

“咋样了春茗?感冒好点儿没有?”罗砚成一边打开后备箱把行李箱放进去,一边问道。

“还凑合吧,这感冒药吃得我直犯困,”谢春茗说着,又看了看罗砚成,“可是你好像脸色不对呀,怎么这么腊黄腊黄的?昨天晚上没睡好?”

“还行,”罗砚成看着她笑道,“走吧,上车。”

“别了,我还是坐大巴走吧,你回去好好睡个觉。”谢春茗迟疑了一下说道。

“别啰嗦了,我人都来了,”罗砚成给谢春茗拉开副驾驶那边的车门,笑道,“这个送你去机场的人情,我得落下,不然白起这么早。”

两个人说笑着,一先一后上了车。

车缓缓地开动,几分钟后就驶出了学校的大门。

“罗罗,”谢春茗转回身看着渐渐远离的校门,“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呢?我第一次站在这个校门底下仰头望着它的时候,还不到十八岁。这么多年它是没变,我已经成了大妈了。”

“是,弹指一挥间呐。”罗砚成扫了一眼旁边拧着身子往后看的谢春茗,轻轻笑了笑说道,“不过你还不算是大妈,也就算是个大嫂吧。”

谢春茗笑了起来,转回身重新坐好,忽然又像想起了什么,愤愤不平地说道,“刚才在宾馆退房的时候,旁边有个人说这学校建得不咋样,我使劲白了他一眼。”

“你白人一眼干什么?”罗砚成瞥了她一眼,笑道,“你自己昨天不还说学校的教学区规划得不合理吗?”

“我的学校,我当然能说,可别人不能说。”谢春茗扭头看着罗砚成说道。

“这倒是,”罗砚成轻轻笑道,“母校是什么?母校就是你可以喋喋不休地抱怨它,别人却一句不是也不能说的地方。”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车一路向着咸阳国际机场的方向飞驰而去。

这天上午,罗砚成从咸阳机场返回西安市区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他开着车直奔悠然花店,今天他必须要见到许悠然,他有太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她。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罗砚成打开篮牙,魏岭生有些沉重的声音传了过来,“老罗兄弟,有个人……今天……一定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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