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的冬天,我走进了法兰克福。法兰克福的天空似乎被朵朵白棉点缀,光秃秃的树干和枝丫倒映在雪白的墙上。
罗马广场汇集着东西南北的人。广场中间是正义女神像,正义女神左手高高擎着天平,右手紧握锋利的宝剑,面朝市政厅,仿佛在时时提醒政府官员,要维护公平正义,否则要受到法律之剑的严厉惩罚。一位男子在广场上演奏着动人的曲调,让我几次回首。
歌德故居坐落在一条小街上,大文豪歌德诞生于此。门前小树落光了叶子,墙上的老藤却一片墨绿。
从大教堂前往故居的路上,我遇着了几位乞讨者。一位是残疾的中年男子,坐在轮椅上,边上放着拐杖,头发有些蓬乱,歪头看着斜前方,手里的纸杯朝向行人经过的地方,一副落寞的样子。一位是中年女子,用线牵引着玩偶娃娃,让玩偶拉琴,吸引了不少路人的驻足。一位是头发花白的老妇,面容端庄,气质高雅,坐在地上乞讨。
欧元广场是一个令人激情澎湃的地方,一些著名的总部大楼坐落在这里。欧洲央行总部大楼前有欧元符号造型的雕塑;德意志银行总部大楼如高耸的双塔;德意志商业银行总部大楼为三角形,市区不同角度均可看见。广场周边还有很多美丽的建筑,有的很高,有的较矮,各得其所,互相陪衬出彼此的美。广场上起伏的草坪略微泛黄,树木高大,光秃的枝丫任意伸展,这些树似乎在与周边的楼房相比高。
法兰克福的建筑干净利落,典雅明快,看起来很是舒服。你望着法兰克福的建筑,就像望着一位身穿旗袍、青春靓丽的江南女子,从清华校园的老屋里,自信地走向那青青草坪里的小径。
次日,法兰克福迎来了一场冬雨,我在冬雨中来到了歌德大学对面的棕榈公园。公园前的办公楼,被青竹林、绿草坪环绕,树木光着红褐色枝丫。公园门前的草坪依然那样绿,只是隐约着一丝淡淡的黄,草坪中间的喷泉涌得蓬蓬勃勃,像丰满的女子披着白色的婚纱。
公园里有室内植物园,在冬天,尤其能唤起人们对春天的向往。植物园分成很多馆。有的馆内种着鲜花绿草,鲜花绿草围着白色桌椅,供游人休息聊天;有的馆内植物布置得很有意境,方寸之间,勾勒出植物带给人类的美好;墨西哥馆内的仙人掌又圆又大;热带雨林馆内的植物茂盛碧绿。另有馆内培育着各种颜色的郁金香,但温室里的花朵毕竟成不了气候,郁金香更愿意在荷兰的广阔大地上绽放光彩。因是严冬,又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公园里游人很少,一只背部红褐色的鸟儿,在草丛中扭过脖子来,把嘴巴放在羽毛里取暖。
前往商品交易会大厦,一路上被寻常人家和市井街道打动。满街的黑色树枝像毛细血管,又像黑色的伞架,在白色的、黄色的以及灰色的屋顶上,恣意舒展。很多优雅的建筑,在这些枝丫的掩映下,显得更加朦胧和迷人。大转盘本是一个城市的难解之处,法兰克福人硬是把它装扮成了一个诗一般的街心公园。草坪上虽有落叶,但树枝却是那样的一叶不挂,众多的树枝交织在一起,呼应着周边和远处的建筑。
仰望商品交易会大厦,如一枝又粗又长的巨大“铅笔”,把我的视线引向高空。大厦旁的马路中间是长条形公园,我沿着公园直奔欧洲央行大楼。由于时间紧,容不得我走弯路或错路,于是我向一位刚停好车的中年男子问路,他耐心地将我带到欧洲央行大楼旁,但我的最终目的地是歌德广场,于是他又热情地向我指路,并提醒我注意交通安全。这位白领模样的中年男子,也许是周边银行的职员,也许是法兰克福的普通市民。我记不住他的模样了,但记得住他的德意志民族情怀。
法兰克福郊区是大片生长在平原上的树林,道路在树林里延伸,车子在树林里穿梭。有的树底下铺满了红色的、黄色的落叶,枝头上还有红叶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