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过了春天的莱茵河游船,却在冬天领略了不一样的莱茵河谷。
离开科布伦茨,沿着莱茵河岸驱车前往吕德斯海姆。莱茵河里,满载集装箱的货轮顺流而下,火车在岸边缓缓驶过。河中浮着一块沙洲,沙洲上立着一丛丛冬树,阳光把树的影子抛向水中。斜斜的山坡上裸露着土壤,像是铺上了灰色的地毯,那便是冬日的葡萄园。岸边绿色草地里泛出淡淡的黄。
粉墙黛瓦的房屋,错落有致,自河边建到山坡上。那雅致的房屋,日夜俯视着莱茵河,静静地注视着船来车往。
每过一处小城,总有尖尖的教堂耸立,有时山坡上还飘着几缕袅袅的白烟。两架直升机蜜蜂般在莱茵河的上空飞过,牵引着人们的目光。
一堵高山兀立在眼前,莱茵河开始拐弯了。山顶上光秃秃的树木与白云那样亲近,似乎忘却了脚下波光粼粼的河水。河中一块小洲,尖尖的洲头上立着一座雕像,女子模样。雕像旁飘扬着一面旗帜,沙洲上散落着青草和冬眠的灌木。这该是罗蕾莱的雕像吧!想必罗蕾莱的声音一定不亚于吴侬软语,甜甜的,柔柔的,总是让男人心里酥酥的,痒痒的。罗蕾莱只是莱茵河谷的一个传说,而在东方水城苏州,小家碧玉糯糯的声音,会像寒冬的被子一样温暖你的身,会像蜜一样甜透你的心。苏州姑娘春水般缓缓流淌的声音,会让你的眼睛闭起来,会让你陶醉,会让你飘飘欲仙。我也就理解了,莱茵河的船夫为什么被罗蕾莱的声音迷住了,迷得分不清东西南北。声音具有穿透力,能穿透到人的心灵深处,能渗透到人的血液里,让人心潮起伏。
再往前,隐约看到了河中黑色的石礁,周边围着一些柱子,莫不是七少女暗礁吧。
水中立着一座白色城堡,中间的白柱和四周的白墙上,冒出一个个灰黑色的尖顶,这便是几百年前日耳曼人的水上收费站。
往前,山坡上立着一座城堡,城堡对面屹立着很多风车。岸边的冬树姿态万千,被奔流不息的河水和软绵绵的山坡衬托得朦朦胧胧。河边出现了一座桥,原来是一条支流汇入,增加了河水的清澈和流量。
不知不觉中,便到了吕德斯海姆。走进画眉小巷边的咖啡店,虽是隆冬,店内春意盎然,主人布置了很多鲜嫩的植物。
离开吕德斯海姆前往法兰克福,沿莱茵河畔前行。河里并排着两块小洲,长满了树,水上的鸟儿自上而下地俯冲着,岸边的草丛里,一群灰色的鸭子在寻寻觅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