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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遇见你之后,都是好时光(5)

然而外婆不高兴了:“我哪里欺负你了,你自己说说看,到底应不应该喝酒?身体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

外婆的话刚落下,他便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还是秀针说得对,这酒的确不是个好东西,不喝也罢。”

可是我却看到,外公一边表态一边看向对面舅舅酒盅时的那羡慕加痛惜的神情。

再后来我假日里去看望他们时,外婆正在用一根粗壮的棍子挤捣大坛子里的杨梅,那时候外公被宣布说能喝酒了,她正在努力地照着网络上传播得非常火的一个教程试做自家酿梅子酒。

3

外婆七十大寿的前一周,外公做了一件在我看来浪漫到无可救药的事——他带着外婆去影楼拍了套写真。从现代化纯白的婚纱到古典新娘的凤冠霞帔,再到精神抖擞的中国唐装,无数个镜头印证了他们幸福的表情。

寿宴那一天,无数的亲朋好友翻看着他们的写真册子,每一个人都赞不绝口。

拍得当真是极好,男的英姿不减当年,眉目间不染尘霜,只是平添了仙风道骨。女的略施薄粉,还是明艳动人。

我好奇地问过外公,他怎么突然想起来带外婆去影楼拍婚纱照,他竟告诉我,现在电视上公交车上到处都是婚纱摄影的广告,看起来似乎真的很不错,于是想拍就拍咯,哪能管得了那么多。

对了,他还补充道:“就是你外婆,一点都不大方,让她拍个照还扭扭捏捏。化个妆不挺漂亮的嘛,还总说自己年纪大了化妆就像老妖精了,又没人规定说只有年轻人才能化妆拍写真,你说是吧?”

4

前天和母亲一起去看望外婆的时候,外婆告诉我说华哥哥(她的孙子)因为她爽约不去苏州的事生了两个月的气,连一个电话都没给她打。要知道在平时,最黏婆婆的哥哥一周至少是要与她通话两次的。

我问她,那你为什么答应了哥哥去苏州玩一段时间现在又反悔改口了呢?她为难地告诉我,因为舍不得外公。

外公不喜欢出远门,不喜欢待在别人家过夜,甚至于外公还认床。

“你外公又不会烧饭做菜,他连洗衣服都不会。我要是去了苏州,他可怎么办?”

外公直言:“离开了你外婆一天、两天,我还能接受。超过三天,那我没法生活了。”他说的是坦诚至极的实话,可是这极为寻常的实话却超乎情书般的动人。

他意指,离开了你我不能生存。

外婆自然不能让外公不能生存,如有可能,她希望自己和外公都能长命百岁相伴到老。

为此,外公还得意扬扬地对着一众亲友显摆过,外婆和他,是片刻都不能分离。

5

世间最动人的情话,往往都是在不经意间脱口而出。无须刻意地排练,甚至于也根本不用把握语音语调,你想说时,它便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

世间最动人的情事,也不必都轰轰烈烈。时间与我共在,世事变迁我在,你皱眉转身时我在。

有生之年能遇到你,竟花光我所有运气。可遇到你之后,世事皆是大欢喜。

其实爱情,你开口我才知道

沈漫琦看过一部电影,名字想不起来了,可是她却奇异般地记得里面主人公说的一句话:“人生下来的时候都只有一半,为了找到另一半而在人世间行走。有的人幸运,很快就找到了。而有的人却要找一辈子。”

沈漫琦瞟了一眼刚刚几个低年级学妹塞给她的信,无奈地朝天翻了几个白眼。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这又是给顾惜迟那家伙的情书。

要不是看在和这家伙十几年的交情上,她才不会管这闲事。话说,她也不想管这事的,哪知道一开了头,大家就纷纷效仿。搞得后来自己活脱脱成了顾惜迟的专属信箱。所有爱慕顾惜迟的女生都知道有个叫沈漫琦的女生,是顾惜迟的好哥们儿,请她转交东西,绝对万无一失。

以前学校里女生请她转交信的时候还知道说一声拜托转交给顾惜迟,偶尔还能顺带收点小贿赂。可现在倒好,也不说明对象了,信往她手里一塞就跑,万一她误会是给自己的怎么办?

倒不是她沈漫琦自恋,而是这种事情真的发生过。通常请她转交东西的都是女生,结果在一次课间去厕所的路上,一个男生堵住了她并往她手里放了一封粉红色的信。

当时沈漫琦天真地没有往其他地方想,以为这信是给自己的,就很自然地当着对方的面打开信看表示尊重。谁料她刚打开信封就看到“亲爱的迟迟”几个字眼,这时,信突然被对方猛地抢了过去。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素质,还当面偷看别人的信!”沈漫琦不敢置信地看向对方,“难道这信是给顾惜迟的?”

“当然是给顾惜迟的,难不成还是给你的?”当事者朝她狠狠地瞪了几眼,然后伴随着女气十足的“哼”字扬长而去。

事后沈漫琦想想,顾惜迟果真是美到一定境界,现在都男女通杀了。

最可恨的是这个美,不仅是貌美,连学习成绩和外在素质修养都是完美到极致。每每想到这里,沈漫琦就会朝着天空做横眉冷对状,怒斥苍天不公。

怪不得顾惜迟没什么朋友,长期和他待在一起,笼罩在这个人的阴影下,最后也只能落得一个孤家寡人的下场。想她沈漫琦,虽然不能说是沉鱼落雁,那也算是清秀佳人。成绩什么的,虽然不是出类拔萃但也好歹中上,性格也是温婉型,怎么想都符合女朋友的配置,可就是没有人发现出她这朵含苞欲放的小花。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因为她身边有着一个完美大神。由于大神的光芒过于万丈,所以连带着别人都不敢靠近她这个凡人了。

很多人羡慕她沈漫琦能和顾惜迟青梅竹马,不过其中冷暖也只有当事人能明白。每次看到大家对着自己露出羡慕的神情时,沈漫琦心里就有一个小人在大声嘶吼:“你羡慕你来做他的青梅竹马啊,叫你也尝尝做个邮递员的滋味。”

曾经的自己太蠢,还为能够和这么优秀的人做好友沾沾自喜,时间长了就会想和他绝交。

尤其是他还将她当作傻子来逗。

“喏,顾惜迟这些又是给你的东西。每天都要我帮你接收,你又不给我开工资。”当她堆起笑意将东西双手奉上的时候,这家伙连半句感谢的意思都没有,就一个“哦”字,将她满满邀功的心思全部打落。

哦什么哦,一点点表示谢意的想法都没有。

于是沈漫琦下定了决心,清了清嗓子:“顾惜迟,以后我不再帮你转送东西了。”

见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又补上了一句:“以后你不要和我一副很熟的样子。”就是下课不要和我说话,放学也不要和我一起走,不要总是抢我的饭吃。

“我和你很熟吗?”闻言沈漫琦仿佛整个人都像一个被霜打了的茄子,连头都没法抬起来。

见她一副快要崩溃的样子,顾惜迟才收起故意逗她的想法,像揉小狗一样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啦,这些东西不都是你自己帮我收的吗?我当面拒收,你说是不尊重人家。我将东西扔掉,你说是糟蹋人家心意。再说现在大家都是学生,哪有那么多闲工夫浪费在这上面。”说完便将饭盒里的红烧肉夹到了沈漫琦的碗里:“你喜欢吃的肉,多吃点。”

沈漫琦一直惦念着顾惜迟家的阿姨烧的菜,尤其是红烧肉。等到她满心感动地吃着碗里的红烧肉时,便又听得他在一旁轻轻道:“漫琦,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我才不是和你同根生,我们又不是亲兄妹。”

“漫琦,我指的是你和碗里的红烧肉。”

总是这样,自己长得没他好看,成绩也不如他,就是连斗嘴,也斗不过他。

不过这次沈漫琦是下定了决心,不与他说话,也不和他一起吃饭,连带着放学也不坐他的车子,自己宁愿走路回去。

起初还有人让她帮忙转送给顾惜迟东西,不过经过她几次拒绝后,再也没有人找她帮忙了。还有顾惜迟,原以为她只是随口说说,耍耍小孩子脾气,在几次没有等到她却在回家的途中发现她和别的同学说说笑笑地走路回去时,终于意识到这次沈漫琦不只是说说而已。

这场在沈漫琦看来是人格的捍卫而在顾惜迟看来却是莫名其妙的冷战持续了好几周,终于因为一件事打破。

沈漫琦和班上一个男生谈恋爱,然后在茶餐厅里约会的时候被顾惜迟撞见。顾惜迟毫不客气地就将这件事告诉了沈漫琦的爸妈,于是沈漫琦的下场可想而知。

就是沈漫琦对着父母声泪俱下地发誓自己没有早恋,也挽救不了自己被扣掉的那两个月零花钱的事实。最惨的是当她指天发誓的时候,身为警察的沈爸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默默地调出了那张足以证明她早恋的证据图片。茶餐厅里,沈漫琦一脸娇羞地倚在一个男生的肩膀上,由于拍摄照片的手机像素挺高,所以连带着她的面部表情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罪犯沈漫琦你对此还有什么话要辩解吗?”

罪犯沈漫琦默默地低下了头。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告密者是谁,于是在吃过晚饭反省不到一个小时后,沈漫琦气势汹汹地去找告密者算账了。

当她长驱直入告密者的房间时,那个叛徒正在弯腰写毛笔字。

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那少年白衣雪肤、眉眼精致、气质出尘。那一刻,像极了从书卷里走出来的魏晋名士。

她顿时觉得自己是个俗人,不应该踏足这名士的领域。

酝酿好的怒意顿时烟消云散,于是她自发地放轻脚步想要悄悄地退出去。

“不是想找我算账的吗?怎么就这么走了。”闻言方才想走的某人顿时重重地放下右脚,狠狠地踏在地上,做出一副怒发冲冠的样子,然后快步走到少年身边,顺带用鼻子“哼”了下以做到先声夺人。

“你不够义气,不仅不帮我保密还告诉我爸妈,这是小人行径。”

“我这是为你好,你现在是一名准高三生。如今你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应该认真学习……”沈漫琦听了这话全身一个激灵,“妈呀,顾惜迟你是不是被我爸妈附身了,现在说的话不光一样,连语气都是相同的。”

“因为这是真理。”某人继续“苦口婆心”地对沈漫琦进行谆谆教导。

“那么最该接受这个真理的应该是你。哼,也不知道是谁每天招惹那么多桃花,还好意思教育我。”

“那些只是单方面的意愿,”顾惜迟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况且,这些桃花是你给我招来的。”

早就知道不能和这家伙斗嘴,每次都以落败告终。

于是沈漫琦再次灰头土脸地退出战场,走到门前时就听得顾惜迟自言自语的声音:“女孩子还是应该矜持点的好,也只有成色不好的才着急低价出售。”

其实沈漫琦知道顾惜迟只是毒舌地想刺激她而已,可是听到这句话时却忍不住想哭。

在茶餐厅里的男生叫关林,前几天向自己告白说是从高一就开始默默喜欢她,只是苦于她身边一直有个完美的顾惜迟所以一直不敢告诉她。如今顾惜迟不在她身边,不知道沈漫琦会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当时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余光里似乎瞟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于是便大脑失控一样回答了“好”字,答应了周六茶餐厅里的约会。

甚至在顾惜迟拍照的时候她也是知道的,于是还配合地做了个小鸟依人的姿势。

可是这又能怎么样呢?

顾惜迟还是不喜欢她,她还是只能做个帮他管理络绎不绝的桃花的好哥们儿。

“漫琦,你怎么了?”未料细心如顾惜迟,发现了沈漫琦的异状,刚想追问沈漫琦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

他想也许是自己的话重了,沈漫琦再怎么样也只是个女孩子。

只是他见不得她在别的男人面前做出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因为不甘心,觉得不公平。

明明是自己和她认识得久,可每天被回应的也不过是一副女汉子的做派,凭什么短短时间里一个不如他的人却能让她露出他都未能感受过的一面?

也是,粗神经如沈漫琦,自己都表现得这么明显,可她还是没有察觉到自己喜欢她。

2015年的寒假,沈漫琦顺利地考上B大,终于被批准可以光明正大恋爱的沈漫琦坐在某人的车上,一边往嘴里丢着黑糖话梅,一边揽着某人的腰,厚颜无耻道:“哎,顾惜迟你说你喜欢我也不早点告诉我。你也看到了我有多抢手,差点我就成了别人的女朋友。”

“我以为你会向我先表白,所以就一直等,等啊等,等到后来时机终于成熟了。”W大的校园里,一辆单车缓缓地前行着……

其实爱情,你开口,我才知道。

沈漫琦看过一部电影,名字想不起来了,可是她却奇异般地记得里面主人公说的一句话:“人生下来的时候都只有一半,为了找到另一半而在人世间行走。有的人幸运,很快就找到了。而有的人却要找一辈子。”

因为你,我想变得更美好

玫瑰姑娘接过身旁男神递给她的保温杯喝了口茶,身旁男子抿嘴微微一笑:“因为你当时只喜欢和我说话。”毫无疑问,那男生便是玫瑰姑娘口中的小林子,那个因为喜欢上他,所以让玫瑰姑娘想要变得优秀的少年。

1

玫瑰姑娘有一个美好的名字,可是却没有一个配得上它的容貌和身材。

一米五八的身高配上一百五十八斤的体重,怎么想,它都不会是一个让人愉悦的组合。

从幼儿园到高中,因为天生体质特殊,加上患有小儿单纯性肥胖症,所以玫瑰一直只能自卑地窝在角落里。

她想过走出角落,想过要和其他人交朋友,可是每当她鼓起好不容易积攒起的勇气时,现实总会给她狠狠一击。不需要太多的话语,只要一个闪躲嫌弃的眼神,玫瑰姑娘便能立刻理会别人说不出口的拒绝和疏离。

久而久之,她也就不再抱有幻想,开始固执地把自己关在角落里,决定再也不要傻乎乎地去把门打开,连窗户都不可以。

她以为只要待在那里面就不会受到伤害,也以为自己会永远待在那里。可是玫瑰姑娘没想到有一天,她会主动走出来。

让她走出来的那个人叫林嘉生,玫瑰姑娘在心底偷偷管他叫小林子。

这样叫着,仿佛自己就是《笑傲江湖》里那个人人喜欢的小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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