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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时代玫瑰姑娘最害怕的一件事,就是每次开学每个老师拿着花名册点名的时候。明明是一个最简单不过的举动,可是对于她来说,却是一种折磨。
每当老师读到这个名字时却发现入目处是一个与这名字毫无联系的她时,总是会在无意中流露出淡淡的失望。至于同学,那更不必说。
小的时候不懂事,回去总是怪父母给自己取了一个让自己一直被羞辱的名字。人长得丑,那就尽量让自己泯灭在角落里不要让大家注意。可是因为这个名字,玫瑰姑娘想泯灭在角落里都不可以。她甚至感觉在叫这个名字的时候大家向自己投来的目光,就像是在马戏团里看猴子表演时的那一种。
年年如此,岁岁如此,回回如此。
直到小林子出现。
高二文理分班后的第一天,当老师点到玫瑰姑娘的名字她小声叫“到”时,他回了个头。
斜仰着头,对着她眨着眼睛,好似小孩子邀功一样说道:“我猜那名字就应该是你。看,我猜对了。”
玫瑰姑娘傻傻地看着他像黑曜石一样闪闪发亮的眸子,顿时脑子里一片空白,迅速地将脑袋伏在桌子上埋在臂弯里。
她知道自己当时这样的做法实在是蠢极了,可是除此之外,真的不晓得该怎么办。
除了爸妈,玫瑰姑娘和外人说话的次数也许两只手都能够数得过来,更何况他是一个男生。
大概是见玫瑰姑娘不理他,他自己也觉得没趣便很快地转过了头。
可是突然他又转了过来,那是一节数学课上,戴着一副厚厚镜片的数学老师在黑板上写下了几道题目,玫瑰姑娘刚演算好的草稿还没来得及重新誊写过程,便被前面的一双手猛地抽了过去。
玫瑰姑娘还来不及错愕,便听到数学老师点他的名字让他起来解题,他就带着她的草稿本上黑板去演算。等他回到座位还玫瑰姑娘作业本时,她才发现上面不知何时多了一朵简笔画玫瑰。
后来每次数学习题演算,玫瑰姑娘都会以最快的速度认真誊写好解题过程。以至于有时候数学老师经常说有些同学不要着急做题,先认真看题弄清题意,不要刻意追求速度。
她不是刻意追求速度,她只怕自己做得太慢,不能在小林子向后伸手的时候,及时将作业本递给他。
3
玫瑰姑娘在这个文科班里的进班学号是三号,尽管她的语文英语不是太突出,可数学却能够经常考满分。因着这个优势,每次大考小考虽然不能名列三甲,但也从未掉落过班级前五。
说实话,玫瑰姑娘以前从来没觉得数学好有什么了不起。
她很羡慕那些随手就能写出一篇好文章的人,而数学,只是枯燥地在纸上演算一遍又一遍而已。
可是因为小林子,她没有一刻不像现在这样庆幸自己还算优秀的数学成绩。因为它让玫瑰姑娘觉得自己不再一无是处,而是一个被需要的人。
那段日子里是玫瑰姑娘最快乐的日子。
她盲目地迷恋着小林子的一切,自我催眠美化着他的一切,就像一个无可救药的超级粉丝,哪怕她明明知道事实上他并不是那么的完美。但那时玫瑰姑娘已经失去了理智,她觉得喜欢小林子已经到了无法自拔的程度。
不过自卑如她,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小林子喜欢她的。
只不过,她开始希望自己能够配得上这份喜欢,她不希望自己的这份喜欢显得太过廉价。
她开始看更多的书,学习更多的东西。外貌没法改变,那是天生,可是她可以改变自己的气质修养。她开始努力尝试去和更多的人交谈,在这过程中,她意外地发现最好的交谈倾诉的伙伴是自己的外教老师。因为言语之间的沟通,她需要更多的口语准备和练习,无形之中她的英语成绩也获得了提高。除此之外,她还在周末假日里报了国画班和硬笔书法练习。
4
大学里见到玫瑰姑娘时,是在一次晚会上。那次晚会采用的是双语主持,玫瑰姑娘身着玫瑰色的旗袍在舞台上用标准的英语口音讲述着晚会台词。灯光下的玫瑰姑娘,真的好像一朵玫瑰花般娇艳动人,光彩夺目,让人完全没法将台上的她和从前的那个她判定为同一人。
然而事实上她们的确是同一个人。
晚会结束后我去找了玫瑰姑娘,赞美之余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到底她是如何蜕变成现在这个模样,或者说,现在这种状态?
玫瑰姑娘于是给我讲了上面这个故事,讲的过程中我注意到,其实玫瑰姑娘的声音非常好听,清脆之余,透着大气从容。可是以前,我从来没有注意到过。
“不是你没注意到过,而是因为我当时很少说话啊。”
玫瑰姑娘接过身旁男神递给她的保温杯喝了口茶,身旁男子抿嘴微微一笑:“因为你当时只喜欢和我说话。”毫无疑问,那男生便是玫瑰姑娘口中的小林子,那个因为喜欢上他,所以让玫瑰姑娘想要变得优秀的少年。
安徒生童话里有篇故事叫《丑小鸭》,讲述一只丑小鸭历经艰苦,最终变成了白天鹅。玫瑰姑娘因为小林子,努力地从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让童话不再是童话。
5
也许并不是每段恋爱都能让人成长,可是我相信,为了爱情让自己变得更美好的人绝不在少数。这种人可以用上“明智”二字,在收获爱情的同时,还收获了一个更美好的自己。
我不要思念你,我要紧挨着你
我不要自己在世界上多么重要,从一开始,世界和我就是两件不同的事。看吧,那些我犯过的错都在保证:我将用我一生的细节珍爱你细节的一生,便是这世界背我而去,我也心满意足。我只请求一件事——我不要思念你,我要紧挨着你。
付亦涵觉得自己的人生观快要被眼前的这个一见面便开口问她是不是处女,随后说为了讲究情调两人可以只吃一碗砂锅米线,最后吃光还让她付钱的极品给颠覆了。
没错,她是大龄剩女滞销产品,可是再怎么也是一个女博士,也是有正经工作的人啊,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奇葩的相亲对象?
回到家里付亦涵觉得自己有必要和一个恨不得把自家女儿像水一样泼出去,病急乱投医的母亲大人好好谈一下。
“妈,我是你女儿是你怀胎十月从肚子里生下来的,而不是你去移动公司充话费满两百就送一个的啊!”听完自家女儿道完今日整个相亲过程的林莨女士,心虚地埋头绣着手中的十字绣,一改以往剽悍高调的女王作风。
但末了,林女士还是不死心地说道:“这次是因为这个介绍人太不靠谱,下次咱们重新换一个啊。”听了此话,付亦涵顿时觉得眼前一黑,不见光明。
因为这件事,付亦涵还被远在美帝资本主义国家的陆向南狠狠地嘲笑了一顿,导致一向在陆向南面前趾高气昂的付亦涵第一次落了下风。
电脑屏幕那头的男子仍在幸灾乐祸地笑着,就算隔着屏幕,她都能清楚地看到那人堪比电视上牙膏广告明星还要白上一个度的牙齿,心里更是气极。
“笑什么笑,一点良心都没有,再笑我就立刻下线以后再也不理你。”如此有分量的话语落下来,才止住屏幕上男子根本停不下来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