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083900000011

第11章

梁启淦双手枕在脑后,黑暗中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用凝重缓慢的语气给妻子述说起自己这二十年来在外漂泊的经历,尤其是初到金山的那段不堪回首的辛酸血泪史。那时候,他人地生疏两眼一抹黑,为了尽快把欠债还上,只好去干那些最苦最累许多人都不愿意做的工作。他来到北美大陆找到的第一份工就是下矿井。每天都爬到几千尺以下黑不隆冬的矿道里,弓着腰挖矿石,一干就是十几个钟头,渴了只能喝脚下的臭污水,饿了就勒紧裤腰带,早上吃了一顿,一直要到晚上从井下上来才能吃到冷冰冰的晚饭。他告诉妻子说,以前只知道在乡下种田辛苦,可跟这个一比,就根本不算什么苦,可以说,华人矿工在矿山那儿过的日子简直连畜生都不如,以至于刚到那里的几个月,他简直后悔死了,做梦都想要回来,可为了出洋自己已经欠下一身的债,开弓没有回头箭呵!只好咬着牙继续干,心想如果命硬死不了的话,把欠债还完,马上就离开这个不是人待的鬼地方。

他告诉妻子,有一次矿井漏水塌方,跟他一起下井的五个同乡,逃得迟了一点,全被活活埋在了井下。一条人命才赔了区区两百美元。他说他还记得,早上一起下井的时候,几个同乡还说过话,约好下了工一块去洗澡理发,去吃煎甜糕的。两年后他离开矿山的时候,那底下已经埋了足有几十个四邑出去的乡亲。他们的尸首,就这样永远被压在万里之外的异乡深井底下了。后来,他去给当地农民种过花生棉花,在一个小镇的餐馆打过端盘洗碗的散工,又在一处建筑工地当过扛泥挑砖的小工,再后来,还在南方一家庄园里当过管工头。在那儿,他结识了一个几十年前就卖身来到这片大陆的华工,这位白发苍苍身有残疾的老人告诉他许多第一代契约华工的凄惨遭遇。早先,五六十年前被招募来北美大陆的华工,基本上就是修铁路淘金矿。老华工原以为露天修路总要比下井挖矿好些,可是一干才知道,修铁路的活儿照样是又苦又累又危险,那条横贯美国东西部的大铁路可长啦,绵延数千英里,一路贯穿河流峡谷山丘,悬崖峭壁的地方多得数都数不清,筑路的绝大多数都是这些命贱如猪狗的契约华工,连黑人都不愿干这种既辛苦又危险、挣钱也不多的工作。他们经常要顶着烈日暴雨在陡峭的山崖上施工作业,还得赌命一般的抓阄到悬崖下去点炸药爆破。老人告诉他说,有一次一个刚到那里的十六岁的孩子,抓到阄要到悬崖下点炸药,他哭了不敢下去,求别人,可这么危险的事情是没人愿意替他的呵,洋管工硬逼他下去,那孩子哭着下去。为了省钱,管工经常把炸药引子做得特别短,结果,没等坠人下去的竹篮子拉上来炸药就炸了,尸体掉落河谷里找都找不到,可怜他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后生。他的家在哪里,父母是谁大伙都不知道。由于没人能提供他家乡的地址,连那点可怜的抚恤金都让监工们私吞了。后来,铁路终于修成了,通车前,一块筑路的上千华工兄弟们都跪在路基上哭了,他们拿酒洒在铁轨上枕木上,祭奠那些死去的人,为了修这条铁路,究竟死了多少华工,他们都已经记不清楚啦……

梁启淦深长地长叹一声道:“唉,原先我还以为我们这批卖猪仔来美加大陆十年十几年的华人打工仔,吃的苦受的罪是最厉害的,听了这位老哥的经历,我才坚定了熬下去的念头,就算再苦再累,起码现在不会再有人逼着你下悬崖深渊点炸药呵,再苦再累我还有一个盼头,有朝一日我还可以回唐山跟家人团聚,不像这个老人那样,瘸了腿,想回来都回不了,只好独孤一辈子老死在那边啦。”

“唉——”

根娣也一声长叹,呢喃说道:“天呐,这么多年,你写回来的信里,一个字都没提过这些呀!”

梁启淦眼睛里滚着泪花:“这些事情能说么?”

潭江河水平静无澜。

经幡摇动,呜呜的牛角号吹响,七婆为命丧异邦他乡的儿子炳胜举行招魂仪式。

望合村的众乡亲肃立一旁。

竹枝杆上挂着一面引魂幡,上书:亡儿梁炳胜正魂。

左右拉着两幅对联经幡,上书:左摄三魂离地府,右招七魄上西天。

七婆在水边点燃一根根香烛,颤巍巍的将它们一一插在泥地上。

喃呒佬将竹竿上的引魂幡交给炳胜的堂侄儿,堂侄儿接过来左右缓缓摇动着。因为炳胜尚无子嗣,举幡人只好由一个远房侄子替代。

号角声声,七婆泪眼汪汪跪在河边,哭喊着儿子的名字:“炳胜、炳胜呀,回家吧,我的儿呵!你怎么忍心丢下你的老母自己走了呐……”

喃呒佬把一只用红绳绑住双脚的母鸭抛进河里,母鸭在水面上上下扑腾不停。

喃呒佬又将一只绑着双腿的公鸡放在岸边,然后敲锣,喃喃低语诵读超度死者的经文。

在八音锣鼓声、号角声及诵经声中,七婆家的亲戚及一众邻里村人纷纷朝向河水参拜。

十九岁的新寡妇吴文秀披麻戴孝跪在七婆身后,神情麻木,默默无语。

对那个从未见过一面就死去的丈夫,她说不出有多么的悲伤,但她晓得,从今往后自己就是一个寡妇啦,也许将来的日子就是陪伴着年迈衰弱的婆婆一直走下去,再往后究竟怎样,她也不知道,或许就得自己孑然一身去走完那漫漫的人生孤旅。

在婆婆面前,她想哭,想流下一点眼泪表示一下对死去男人的哀痛,可她就是挤不出眼泪来,想着以后的日子,她心头象塞满了铅似的沉重……

好不容易完成了招魂祭拜仪式,回到家里,身心疲惫的文秀刚坐下来打了个盹,冷不丁一记耳光搧在她脸上,睁眼一看,婆婆瞪着她骂:“扫帚星,想偷懒呀,我看炳胜就是让你给尅死的,今天我把话撂在这里了,你是我花了六石米买进门的,炳胜死了你得还债,别在家里呆着吃闲饭,出去帮人打工干活,你得养活我,直到我死为止,明白吗!”

文秀换下一身孝服,急匆匆迈出了家门槛,两滴硕大的泪珠滑落脸颊砸在自己脚面上……

就在七婆为儿子招魂的时候,梁启淦由妻子陪着给父母上坟。

地上摆着贡品,一身素衣的梁启淦蹲在父母亲合葬的坟茔前插香,根娣在一旁烧着纸钱。

梁启淦默默无语低头插着香,阵阵微风吹乱了他鬓角几缕花白头发,拂起几片纸钱的灰烬,飘转着扶摇升上半空……

梁启淦对于父亲的印象已经很模糊,父亲在他十岁那年去世,他是由母亲抚养成人的。他还有一个大他五岁的姐姐,外嫁不到两年就病死了。家里很穷,瘦弱的母亲领着他靠租种别人家田地为生,风里雨里苦苦劳作,从指缝间饭碗里一点点抠省下一笔娶媳妇的彩礼。二十五岁那年,帮他完了婚。婚后,母亲仍继续跟他们一道下田耕作。长年累月超负荷操劳终于累垮了母亲。为了还债为了给母亲治病,不得已之下,他只好卖猪仔到外洋去谋生。

他的眼眸里满含阴郁,沉缅在往事追忆中。他想起当年与亲人洒泪离别的情景……

他的脑海里仍清楚地记得花白头发、满脸病容的老娘握着自己的手,一字一句地叮嘱他,到金山那边事事都要小心,勤勤恳恳干活,踏踏实实做人,千万别跟人争斗、使性子的情形。

老母亲喘着气一再嘱咐他到了那边,记得先托人写信回来报平安。

他记得当时自己长跪不起,拉着母亲的手久久不愿松开……

母亲的牵挂、妻子的泪水以及女儿揪心的哭声,几乎动摇了他出洋的决心。唉,如果有别的路子可走,谁不愿意在家守着亲人骨肉啊!

他记得自己忍住眼泪弓腰跑了一段路,才敢回过头来看亲人的情形。晨雾中,母亲那瘦小模糊的身影木桩般伫立在村口,举着手一直盯着自己看。

这情景,在金山那边不知曾多少次浮映眼前、重现在梦里!

唉,子欲养亲不在呵!

远处公路上,有一个人影慢慢走了过来,是穿着米黄色学生服的梁耀荃。

根娣发现了儿子,连忙站起身招手叫道:“荃儿,快过来见过你阿爸!”

尽管梁耀荃看过父亲从金山寄回来的照片,却还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梁启淦惊喜地打量着从未见过面的儿子,用粗糙有力的大手抚拍着他已经长成男子汉的壮实肩膀:“荃儿,喊阿爸呀!”

梁耀荃半晌才不太自然地叫了声:“爸。”

梁启淦应了一声,笑容满脸地盯着儿子:“噢,荃儿,在学校上课呀?”

梁耀荃点点头:“唔。”

根娣问:“你怎么今天才回来呀,阿坤不是昨天就去找你了吗?”

梁耀荃答:“妈,学校社团有活动,去看望那些让土匪打伤的同学。”

根娣说:“哦,听人讲上个月头土匪还闹到镇上去啦,真有这回事呀?”

梁耀荃道:“有,他们还到学堂里绑票。”

根娣吃惊地望着儿子。

梁耀荃轻松地笑笑:“阿妈,我不好好的嘛,没事。”

梁启淦问:“那后来怎么样了?”

梁耀荃道:“那些贼佬押着人质往贼窝转移的时候,我跑出来去东兴里报信,贼佬被拦截下来,乡团的人仗着坚固的炮楼,居高临下,将贼匪打散救回了人质。不过也有几名同学被乱枪打伤。这些天我都在学校里帮着搞募捐,给伤者筹集医疗费。”

根娣责怪儿子这么危险的事,一点都没告诉自己。

梁耀荃说:“我谁也没告诉,连学校都不知道。”

梁启淦捶捶儿子胸口:“荃儿,你做得对……”

他转过头来对根娣道:“孩子够醒目聪明呵,这事情还是不要张扬的好,免得土匪报复。荃儿,同窗有危难,理应仗义相救,你做得很好。不过,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你自己千万要当心,先得确保自身安全,莽撞不得呀,听见没有?”

金色的阳光透过竹林照射下来,细碎的光影映在这对初次见面的父子俩身上。

梁启淦端详着个头差不多跟自己一般高、身体壮实的儿子,感慨万分。他去金山那年,还不知道妻子已经怀上了。梁耀荃十岁那年,根娣领他姐弟俩到镇上新开张的一家照相馆照了一张相寄给了梁启淦。照片上的儿子是那样的瘦弱文静,手紧紧拽着姐姐的衣衫,十足的胆怯样。眼前这个十八岁的儿子,已经是那么的高大结实,一点找不到照片上那副怯生生的样子,更何况,他还是一个敢与土匪周旋救助同学的男子汉啦。喜悦在梁启淦胸腔内上下攒动着,他真想在儿子胸口上狠狠捶几下。他相信儿子将来一定会是个有出息的人。

“阿爸,人家都说外洋那边挣钱容易,是真的吗?”

梁耀荃问父亲道。

梁启淦思考片刻,拉着儿子在土坡上坐下,然后说:“荃儿,实在的讲,和乡下比起来,在那里干活挣钱是多一点,不过呢你要是想到那儿去,就得先借一身债,然后还要乘坐牛鼓桶【当时一种木船的名称】飘过太平洋,那种船的船底大统舱又黑又闷,在一个多月航程中,吃喝拉撒睡觉全部在里面,那可是一道鬼门关呵!好多华工没能熬到上岸,就死在船舱里面啦!运气好活下来的,一到岸还得先关在移民局设在一个岛上的大木屋里,接受隔离检疫,过一段时间放出来了,才可以去做工挣钱。赚了钱呀还得先把债还上,至于那些半路就死掉的,或者到那儿水土不服生病了,那就谈不上挣什么钱啦。当年我出去的时候,连船费和购买那的出生纸的费用就欠下经纪人一大笔钱,上岸以后,辛辛苦苦捱更抵命干了三年才算把债还清。那一年我们那条船到达美国的时候,船舱里就有将近三分之一卖猪崽的华工,闷死病死在船舱底下。说起来,嘿嘿,你阿爸实在算得上是个很幸运的人啦!”

梁耀荃问:“爸,既然出洋谋生这样艰难,那为什么我们乡下这些年来,一直还有那么多的人卖猪崽到那里去呢?”

梁启淦一只手轻轻搭在儿子的肩膀上,像是跟朋友聊天一样把自己这二十年在大洋彼岸的见闻感想慢慢地告诉儿子。他说从前在乡下的时候,听老一辈的人说起过一些有关西洋人的故事,老人们都说番鬼佬是从海里来的,极其凶恶蛮横不讲道理,也不尊重圣贤,他们总认为自己比祖宗更聪明,所以也不拜祖宗,他们喜欢什么事情都通过决斗来解决,老是喝得醉醺醺的在外面惹事,男人和女人竟然可以光天白日之下手拉手在大街上亲嘴,总之,说那些人都是没开化的野蛮人,跟畜生一样。可到了外洋,跟他们接触久了,才发现,实际上番鬼佬那里,有着许多十分奇妙的值得我们学习效仿的新奇东西。比如他们发明了一种叫电话的工具,让人能隔着千万里可以相互说话,他们用电能,可以把夜晚变成白天,他们用四个轮子的汽车来走路,坐在上面比牛车马车舒服而且还快许多,他们的脑子会不断想出各种稀奇古怪的新东西来代替旧东西,所以那里的文明程度总是不断在提高,而我们这里,却是一百年都没啥变化。所以又有人说,那里是天堂,于是大家就争先恐后跟着亲朋好友出去捞世界。那些返回唐山的人,逢人讲的都是在那里如何好挣钱容易发财。但事实上,对唐人来讲,你如果真把那里看成天堂,那样就大错特错了。因为那个地方永远都不会真心欢迎接纳你。相反那里的政府国会还不断制定通过各种限制约束华人的法律条文,他们容许你到那里去,只不过是用你一条贱命来干他们白人都不愿意干的又苦又累的工作,在那里你永远都要矮人一等,永远都要被人瞧不起。只不过,那些流血流泪丢面子的事情,当人们衣锦还乡的时候,谁都不愿意在家乡人跟前提起罢了……

梁启淦将目光投向那看不见尽头的远方,尔后像是在总结地说道:“那里嘛既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我寻思反过来也可以这样说,那鬼地方呵既是天堂又是地狱哩……”

对于父亲这一番长长的谈话,梁耀荃其实并没能真正理解太多,可是父亲这种如兄弟朋友般随和亲切的举止谈吐却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感觉初次见面的父亲并不像自己印象中那么遥不可及高高在上,这是一个宽容慈爱、和蔼可亲的父亲。他喜欢自己的父亲。

同类推荐
  • 蓝色面具

    蓝色面具

    这是誉田哲也的一部长篇悬疑推理小说,是“姬川玲子”系列的第三本。本书讲述了一名曾经在黑社会庭田组卧底的木野一政被人出卖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后走投无路,令其本就古板的性格变得扭曲。于是他改头换面用自以为正义实则犯罪的方式暴力打击黑社会,最终被逮捕的故事。网络版内容简介——在获释的第六天,那个黑帮头目却横尸在西池袋一丁目的繁华地段。众目睽睽之下发生了一起案件,却没有任何的头绪。没有人看到,没有摄像头拍到。是临时起意还是预谋已久?究竟是谁,如何做到的?……现在我觉得,自己到底还是无法理解他的本质。把恶徒抢光,杀光,把抢来的钱烧光,然后接着去抢。虽然能感到他心中有恨,恨意的焦点却久久不明朗。
  • 两次别离

    两次别离

    在这个世界上,灾难时刻都有可能发生。《两次别离》写的是人与灾难的关系,在某种意义上说,灾难不会结束,它发生后就会与活着的人一起生存下去,用繁复的触须拖住灾难的经历者,寄生在他们身上,寄生于经历者的话语逻辑与心理逻辑之上。反映灾难的文学作品可说多如牛毛,但让人印象深刻的作品似乎并不多,问题出在哪里?这使我不由得想起著名诗人亚当·扎加耶夫斯基所说,“我尝试赞美这残缺的世界”,终于明白,最基本的一点是,我们得有大诗人这种悲悯的态度与情怀。
  • 贺老大的忏悔

    贺老大的忏悔

    作为一名两次收到党和国家领导人亲切接见,头顶“全国优秀军队转业干部”,“五一劳动金质奖章”,部省级“劳动模范”和“有突出贡献优秀企业家”等无数光环的著名英雄模范人物,贺大凯的一生,经历了痛苦与磨难,光荣与梦想,成功与辉煌,同时,也经历了人间的大悲大喜和大起大落。在改革开放以后,最终从一名光荣的党员和解放军战士,逐步走向堕落深渊。
  • 住在我身体里的那个人

    住在我身体里的那个人

    《住在我身体里的那个人》是一个灰姑娘的心灵挣扎历程,也是一个现代都市人希望得到却不敢奢望的爱情故事。爱情没人能说得出原因——和美丑无关,和身材无关。可能到了最后会妥协于什么,但是,内心有过爱情的人,都知道,爱情就是爱情本身,于一切都无关。
  • 暗层

    暗层

    夜幕降临,天色有些阴沉。十一点三十分。罗敏终于可以放下手上的设计稿,长呼一口气,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大功告成,明天终于可以交稿了。”罗敏用力地伸了一个懒腰,拿起桌上的水杯准备起身去接水。就在这个时候,电脑却发出了“嘀”地一声响。罗敏的身子僵了一下,紧接着又坐回到椅子上。“这么晚会是谁发来的邮件?”罗敏放下水杯移动鼠标熟练地点开信箱中的接收栏。
热门推荐
  • 女人趁早要知道2:女人会做事,还要会来事

    女人趁早要知道2:女人会做事,还要会来事

    果有人夸你“老实”,你可千万别得意。要知道,这年头,“老实”一词很难说是褒义词。别人说你“老实”,无异于说你是个“大笨蛋”。俗话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一个太老实的女人在职场是很容易吃亏的。要想避免在复杂的职场丛林中沦落到被人欺负的下场,就有必要了解职场的规则,坚决不做太老实的女人。在公司要让你的领导感到比你聪明。在给他们留下好印象的同时,不要过分显露你的才华,否则会引发他的恐惧和不安,始终让你的领导显得英明聪慧,你就可以在职场的道路上所向披靡。
  • 这里的美食真不错

    这里的美食真不错

    经常看到一部电视剧会有多少多少的播放量,最少都在千万以上,我也想换个写法来着,不会对配角强行将智的你吃下了一碗肉丝汤面,你的体魄增强10点,你吃一份豪猪肘子,你的体魄增强28点。这里得食物太好吃啦,楚皓道“我要多吃美食。”耐心阅读我的故事,你会发现,这本书不错,求推荐票!
  • 轮盘世界

    轮盘世界

    当生命停止的刹那,叶钟鸣回到了十年前,那个末日开始的下午。是上天对自己的眷顾?还是又一次的惩罚?真的要重新体验一次残酷冰冷的末世吗?叶钟鸣决定活下去,不为了别的,就为了那些曾经同生共死的战友,不离不弃的爱人!还有,他要找到答案。为什么无数轮盘会从虚无中出现,上万绝地从天而降。是谁,把这个美丽的蔚蓝星球,变成了满是尸骸的血腥废墟!?企鹅群:539357111订阅群:592613757(需要订阅截图)
  • 冲动的青春——逆旅(下)

    冲动的青春——逆旅(下)

    《逆旅》作者精心构思,采用立体的叙述方式,用人称多角度、多视角描写了几个“问题学生”叛逆的生活旅程,为读者展现了一个个扣人心悬的社会现实,从宽度和广度上来探究人性的深度,传神地暗示出厚重的思想意蕴,给读者以强烈的思想冲击力和审美快感。
  • 最强重生:慕少的妖娆千金

    最强重生:慕少的妖娆千金

    遇到他,说不出是好是坏。邪魅狂狷的他总是各种靠近她。终于一天,忍无可忍。“你根本就不是我要退婚的人,凭什么替别人签字?靠!找抽吧你?”修炼到颠峰的她已经磨拳霍霍,蓄势待发。倒八辈子霉,怎么遇到这个极品男人?--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红桃树

    红桃树

    在粉红的桃花树下,一名本该步步生莲的女子,自尽于树下,临死前落下了一滴鲜红的泪水,将粉红色的桃花树染成了鲜红色,而一个被称为奸臣之女的余南,一步一步走向巅峰,开创了女皇帝的时代,在最后一刻,发现了这棵桃花树的秘密,不禁落下泪水……
  • 七里樱

    七里樱

    年少时,我们,似乎成为了世界的主角,遗憾过,苦恼过,伤心心过,但庆幸的是在那个即将逝去的青春里,你世界的男主随着四季辗转在你身旁,陪你笑,陪你哭……终有一天,你发现他只是喜欢你身边的那个人而已…“你知道的,我喜欢她哎。”“没事…”至少我的青春,你来过就好。
  • 妖墟

    妖墟

    前世为人今生为妖!妖族,是否天生就应该是弱者,天生就是供修仙者建立名声,夺取内丹增强实力的踏脚石?妖族,是否注定是配角?妖族,是否天生就不如人?重生为丛林中百兽之王的老虎,机缘之下,踏上成妖之路,以己身之力,誓要扭转天下妖族的悲惨处境。向世界发出呐喊:妖,并非是任人宰割。
  • 这不是我想要的大学生活

    这不是我想要的大学生活

    一所迷雾重重的大学,学生们纷纷想要逃离的噩梦,在地底之下,埋藏了事关人类生死存亡的秘密。沈错,一个极其特殊的大学生,因某种原因来到这里一探究竟,等待他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