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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望合村的金山客梁启淦回乡的消息很快也传到了官塘村何元德老爷家里。

“老爷,黄根娣的男人一定是在那边发了大财啰。”

吃饭的时候,三姨太不无羡慕地说。

“发没发大财不清楚,听阿权讲,望合村不少人都到他家去喽,说他身光颈靓,风光得很,哼!”

何元德说这话心里头不由发酸。

何陈氏一扭肥胖的脖子不屑地道:“嘁,当年他不就是个一脚牛屎的臭耕田佬么,架势得到哪里去!”

方杏珠翕动着红艳艳的嘴唇道:“所谓英雄莫问出处嘛,现在人家发啦,自然就不再是一脚牛屎的臭耕田佬了,没准以后呀,还反过来盖住咱们家哩。”

此话挑起了何元德内心的忧虑,他不做声了。方杏珠的话不无几分道理,对邻村的那个梁启淦他是熟悉的,此人年轻的时候就是个好胜要强的人,当年两条村抢水械斗常常还是他领的头。如今他在外面发了,梁家变得更加有财有势,日后对官塘村对何家……哼哼!

一丝忧惧渗透上何元德心头:这百年来两条村子之间的争斗,处处官塘村都占据上风。可俗话说风水轮流转,莫非望合村、还有那梁家真的时来运转了么?

“阿爸,那您要不要也过去看看?”

景周没头没脑地说了句。

“我去看他?你阿爸我还是官塘村何氏一族之长,屈尊到一个金山客暴发户家里去,哼!”

何元德老大不高兴地瞪了儿子一眼。

何元德料想不到的是,邻村的那个暴发户梁启淦,会这么快就登门来拜访他。

三天后,一身黑色薯莨绸衣衫的梁启淦出现在何元德的面前。

梁启淦返乡第二天下午,宝叔公就踏进他家大门。

“哎呀,听说老弟出洋发了大财衣锦还乡,可喜可贺呀……”

宝叔公满脸堆笑道。

梁启凎摇摇头:“老哥有所不知,外人总以为在外边挣钱容易,其实个中滋味也是一言难尽呵。金山再好,终究是人家的地盘,咱们总归是过路客。在家千日好、出门处处难呵。不似老哥你恪守本分,日子反而过得踏实安稳。”

宝叔公随口道:“哪儿的话,收地租的看天吃饭,风调雨顺暂且饿不死,可比不得老弟在那边掘金子呀,呵呵……”

他接着又说:“淦老弟这次返乡,不打算再出金山埠了吧?”

“不走啦,就算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嘛。”

“哈哈哈……”

俩人齐声大笑。

“好啰好啰,以后村子里的事情就劳烦老弟你多多费心,我寻思这族长的位置该你来干啦。”

宝叔公说。

梁启淦一怔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宝叔公给他解释说,这些年来灾难连连匪患不绝,加上邻村何关两姓族人势力渐大,望合村人丁原本就不如对方稠密,故此越来越遭他们欺负。

梁启淦问如今何氏族长是谁,宝叔公说十年前何老太爷过身,他儿子何元德接任了族长,新族长比他老子更鬼猾更阴诈,几年前土匪来袭,他竟诸多借口迟迟都不施援手。

提起土匪谭发仔袭击村子的事情,梁启淦沉默了片刻,然后问起现今咱望合村跟官塘村人丁数目有何变化。

“咱望合村现在是五十二户,男女人头是二百六十五口,官塘村何关两姓统共有一百零二户,男女合计四百一十七口,差不多比咱们多一倍呵。他们人多势众,时时处处都压咱们一头呢。老弟呵,我寻思你出过洋见过世面,又家大业大,实力不输给他何家,你来干这个族长,咱望合村也许还有希望。”

宝叔公道。

梁启淦没有正面回应宝叔公,嘴里嘟囔道:“这个何元德……好像不是挺有主意挺有想法的吗?”

他脑海里浮现出二十年前那个瘦弱精明的何家大少爷的模样来,那时候自己跟他并太不熟,甚至见面都不怎么打招呼,那会儿他是耕田的泥腿子,人家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他印象中的何元德是个说话一套套、斯文有条理的青年。

“他呀,哼……他倒是有主意,提出来两村合建炮楼,我看呀,他多半是藏着自己的小九九来着。咱村的乡亲们都没理会他。”

宝叔公道。

“哦——”

梁启淦吱应一声就没再言语了。

一连两天,梁启淦都蛰在家里,他想等等看,邻村这个何老爷会不会来自己家拜访。何元德那边一点动静没有,这天夜晚,梁家屋宅天井口那里却忽然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的身影。

那是掌灯后不久,梁启淦夫妇正在里屋筹划着购置田地添加人手等事宜。按梁启淦的心意,用带回来的钱再买三四十亩好地,多雇几名佣人长工添置一口耕牛,妻子就不必亲力亲为下地干体力活了。

根娣觉得田地牲口可以再添置些,长工再雇一两个够了,佣人不必添了,家里的细碎活儿自己完全可以做得来,没必要花多余的钱。

梁启淦正在劝说妻子,外面传来女佣阿菊惊慌的叫声:“谁呀,是哪一个?!”

梁启淦夫妇旋即走出厅堂。阿菊神色惊惶地指着天井口说:“老爷,刚才我到那里泼水,看见屋顶上面有条黑影趴着,喊一声就不见了,哎呀吓死人啦!”

根娣说:“阿菊,你眼睛没看花吧?”

阿菊捂住怦怦直跳的胸口:“没有没有,看身影好象是个后生仔,模样看不清。”

梁启淦顺手操起一根木棒,大步冲出屋外。

四周一片静谧,屋顶和院墙上下都不见任何踪影。

打发阿菊回下屋歇息后,梁启淦喃喃自语:“莫非这村里头有内鬼?”

自己刚从金山埠回来,家里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梁启淦越想越担忧:好厉害的贼佬啊,大概他们已经嗅到了钱腥味了!历来土匪打劫都是靠内鬼报信的呀,莫非——

梁启淦顿时感觉到了威胁的阴影……

他决定不能再被动等待了,那何元德不是曾经提出合资建炮楼抵御匪患吗?既如此,那就找他合作吧。

不料听了梁启淦申明来意后,何元德哦了一声,端起茶盅喝茶,并没有接茬。

何元德素来疑心重,此事若是换作宝叔公来跟他说,或许他会再考虑斟酌,可梁启淦就不一样。焉知这个金山客暴发户安的是啥心眼打的是啥主意?

何元德斜乜对方一眼,轻轻一口气,吹去浮在面上的茶叶片,呷口茶含在嘴里用舌头品咂着。

梁启淦皱了皱眉头,其实他内心并不怎么欣赏此人,眼前这个何氏族长,二十年前不过是个夸夸其谈的大少爷,他所拥有的一切,托赖祖荫而已,像他这样坐享其成的人,能有啥本事?居然还在这里摆谱玩深沉。

不过他也不打算紧催对方表态,那样会显得自己没分量没底气,仿佛巴结着求人似的。他也揭开茶盅盖子,轻轻拂着袅袅升腾的热气不言语,以沉默回应沉默。

何元德将口腔里的茶水徐徐咽下,笑了笑放下茶盅道:“凎兄呵,建炮楼我没意见,只是这建成以后,谁来掌管呢?”

梁启淦说:“自然是大家共同掌管咯。”

何元德眉毛一挑说:“就是说,这炮楼往后——归公?”

梁启淦点点头:“就象修祠堂那样。”

何元德哦了一声,又端起茶盅喝茶不吭声。

他心想:这炮楼由你牵了头来搞,名义上归公,日后还不是由你梁启淦说了算,你以为这样做我就看不清你的意图?好精细的算盘呵,可那样一来,我何家有啥好处?

梁启淦见他不置可否,便问:“元德兄,觉得不妥吗?”

何元德笑笑道:“呵呵,老兄大公无私之心,何某佩服哇,说句实话,以前我也考虑过这件事情,还在祠堂当众提过,可是呀碰了钉子,才晓得办这种事情还真是不容易呢。呃,这炮楼要建的话难题可不少哩,比如选址选在哪里?靠近你们村还是我们村?乡亲们能不能都同意?日后这炮楼的管理修缮维护费用又如何摊分?说实在的,出钱少的那些人自然是无所谓,咱们出钱多的就不能不考虑这个问题。嘿嘿,炮楼可不比祠堂呀。咱们一百好几十户人家,又分成两条村子,只怕人多嘴多,心眼也多呀。”

梁启淦沉默片刻,问:“那元德兄的意思是——”

何元德一推茶杯:“我看目前嘛最切实可行的法子,还是看紧村门守紧自家院门呀。”

梁启凎心中一凉,暗道:真是一个坐井观天的土财主!他叹息一声道:“元德兄,在外头这些年,我感受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咱们中国人吃亏往往都在人心涣散上面,无论洋人也好土匪也罢,他们欺负的就是你不齐心、不抱团。依我的愚见,各顾各是绝对保不住自己家园的,人家能逐个轻易把你收拾掉,一根木棒容易折断,一堆柴禾就不怕压,联手合作,对咱们两条村子都有好处,对你我这样的大户尤其有好处。”

何元德耸耸肩拿起黄铜水烟筒说:“有些事情嘛,理上说得通,做起来未必行得通,咱们两条村好几百号人,俗话讲人心隔肚皮哟……”

梁启淦放下茶盅正要再言。

“呃——”

何元德咳嗽一下清清嗓子,截住梁启淦道:“我看这事暂时先不着急,凎兄,其实我心里头一直斟酌另一件事情,既然你来啦,我不妨跟你一块商讨商讨,你看如何?”

梁启淦说:“元德兄请讲。”

何元德擦着一根火柴点燃烟丝,问:“不知你听说过有一种叫牛骨粉的肥料没有?”

梁启淦沉吟片刻,答:“我知道,北美的农场都在大量使用。”

何元德悠悠地嘟噜嘟噜吸着水烟道:“这牛骨粉做肥料的事情呀,我也听人讲起过,好象在三埠已经有人办了厂子搞那东西……唔,牛骨粉这玩意,我觉得还真有点搞头呐。不过,要搞一个工厂来做的话,恐怕需要一笔不小的钱,不知老兄有没有兴趣?”

梁启淦说:“元德兄的意思,是你我二人合伙办这个牛骨粉加工厂?”

何元德点点头:“这肯定是个一本万利的生意,你意如何?”

实际上,何元德只是听人家说过牛骨粉这回事,至于值不值得设厂生产,他并没太大兴趣,他只是拿来搪塞搅和一下梁启淦,转移掉建炮楼这个话题。

梁启淦低头喝茶不言语。

客厅里一片沉寂,何元德心底忽然有点发怯。他后悔自己把话说过了,万一梁启淦真的答应跟他合伙,如何是好?他马上又开动心思琢磨起各种应付的托词。

这时候梁启淦长叹一声站起身来:“看来你我的心思各不相同呀。”

送走了梁启淦,景周凑上前:“爹,您以前不是也提过建炮楼么?”

何元德吐了口烟雾冷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也。说话得分人,没听说过嘛,防人之心不可无。”

一连几天,梁启淦戴着白通凉帽,拄着拐棍,由斜对门的梁富宽陪着四处转悠勘察。

他们首先到黄牛坪周遭一带村落考察了几座炮楼,尤其留意其外观结构及所处地理位置,然后又回到望合村前后附近察看地形。

“淦叔,你看这里怎么样?”

翻上一个小土坡,身材矮壮像一条牛犊似的梁富宽指着前面道。

面前是一片田垄开阔地,一弯潭江水缓缓地从远处河堤间绕过。在这高地之上,俯瞰望合村是一清二楚,临眺潭江水也近在咫尺。

梁启淦当即心中喜欢,问道:“阿宽,眼下村里的人对建炮楼都不太热心,是吗?”

富宽抹抹额上的汗水嗫嚅说:“建炮楼嘛要花不少的钱哩……”

他语气不由怯了几分,因为他自家就是拿不出钱来的。

梁富宽的父母死得早,家里剩下他和一个左手残疾的弟弟阿发相依为命,阿发偏又是个好逸恶劳的人,负担都压在了他的肩膀上,三十好几还光棍一条。

第二天中午,梁启淦将村子里十几二十个青壮及年长者请到村口茶寮喝茶,商议修炮楼的事情。在邻村何家碰壁之后,他想发动自己村里的部分村民合伙建一座更楼【主要功能瞭望打更的炮楼称更楼】。

可是叽叽喳喳聊了半天,他发现除了宝叔公等一两个大户有点意思之外,其余乡亲一提起集资的事情,就皱起眉头甩手摇头,那模样仿佛要让他们大出血一般。

梁阿容咽下一口点心,打了个饱嗝,露出几颗脏兮兮的大牙说:“要我说呀,建炮楼是件好事,炮楼打贼人好使,大伙也知道。可我是个穷得叮当响的耕田佬,一年到头靠打几颗粮食来养命,哪里还有闲钱来建炮楼哟。”

浑身排骨嶙峋的邻里阿顺苦着脸道:“容叔,你家如今两个儿子都是壮劳力哩,我更惨啦,一堆化骨龙,辛辛苦苦打下来的粮食还不够他们吃的,唉,说难听点,我裤子都快当掉了呀!”

宝叔公揉了揉红红的酒糟鼻子,摇着葵扇打趣道:“阿顺,你不用一天到晚到处哭穷啦,你家的情况我晓得,日子是紧一点,也不至于穷到当裤子嘛,真解不开锅了,你老婆咋还一个接一个地下崽子呀。”

宝叔公希望全村人合伙来修炮楼,这样均摊的钱不会太多。

阿顺说:“我愿意么,老婆的肚子大啦,要生孩子我有啥办法!”

一邻居笑道:“宝叔公,您老人家该体谅体谅他的难处,他没钱去赌去玩,除了下地只好黏着老婆啦,他老婆的肚子不大才怪哩!”

众人一阵哄笑。

梁启淦将话题引回来说:“各位乡亲,目前大家的日子不宽裕是实情,要再遇上土匪打劫不是雪上加霜么,贼佬他才不管你家有钱没钱,把人绑走,回头就讹你要赎金,害得你砸锅卖铁倾家荡产呢。”

阿容狡黠地眨眨眼珠子说:“说起绑票,如今那些土匪精得很,他们都先通过内鬼摸清你的老底,看看有没有金山客南洋客,做足了功夫,才把你抓住,逼你要赎金。像咱这号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家,他都懒得正眼看一眼,我们怕个屁!”

其实阿容并不反对修炮楼,有座炮楼戳在那里土匪不敢轻易来犯。但叫他出钱凑份子,打死他也不愿意。反正他觉得有人比他更着急修炮楼保命,要出钱就他们出,自己急个啥!不少人跟他一样想法的人纷纷点头。

富宽说:“容叔,土匪进村打劫,也不见得都看你家有钱才下手,那年谭发仔来打劫,你家不是一样遭抢了么?”

阿容唾沫星子乱溅说:“宽记,我不是反对建炮楼,哪天我发啦有钱啦,我还想自家建一座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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