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凌晨的城门被一串急促的撞门声敲响了,守城的士兵被从美梦中吵醒,俯在城墙上往下看,只见一个一匹马,一个男人站在城门外,高声喝道,“快开城门,本将军在急报要见皇上。”
城墙的士兵高举着火把,这才看见站在城墙外的人身穿褐色盔甲,是狼桢国将军的战服,忙朝墙下的迷糊的士兵急喝一声,“快开城门。”
迷糊的士兵被这一喝立即惊醒,赶紧挪开厚重的门锁,使力推开城门,瞬间,就见一阵寒风呼过,城外的马已经疾飞而进,消失在空无一人的街道,朝皇宫方向奔去。
皇宫,东宫门,雄伟的建筑好似巨人般躺卧在黑色的夜幕下,倏地,一串马的哀鸣声划破夜空,在离东宫门百米之遥,疾奔的马身一横,倒卧在地,口吐白沫,猝死,马上之人翻滚在地上,也疲惫不堪,重喘着气,近乎虚脱。
守宫门的侍卫惊讶的看着这一人一匹,赶紧上前来查看,中年男子仅用一丝的力气自怀里掏出一枚金色令牌,哑声道,“送我……送我见皇上。”
只见令牌上金灿灿的一个字,“皇”,吓得侍卫震惊万分,“是皇令。”惊诧过后,立即健壮的侍卫背起地上的男子,急步朝皇宫里奔去。
看着近在咫尺的皇宫,中年男子终于疲倦的合起了眼,终于到了,但他还不能休息,他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做。
东宫,喜宁被小太监从睡梦中吵醒,以往敢来吵他美梦的,如果不是重大的事情,小太监也没这个胆。
“发生什么事情?”喜宁一边快速穿起宫袍,一边急促的寻问。
“是一位西南边界的将军突然回来,说有紧要的事情禀报皇上,奴才们不敢寻问。”小太监急促念道。
喜宁一边系腰带,一边往门外走,刚到东宫门口,就看见被两个侍卫扶着一位中年男子,只见他被极度的疲倦,显然是星月赶途而回,喜宁不敢怠慢,跑着朝东宫的龙居寝宫跑去。
夜色越发的深沉,金色的帷幕里,巨大的龙床上,一道丝质睡袍裹着一道健壮的身影,侧身而睡,微蜷缩着身,墨发遮住了他的面容,唯有那蹙起的浓黑眉宇,显得睡得极不安稳。
“皇上……皇上……”喜宁走近最后一道帷幕轻声唤道。
剑眉微微动了一下,接着,卷长浓密的睫一掀,黑宝石般的眼睛骤然张开,霸气威严自那眼神屏射而出,龙舞阳手肘半支起身,一头墨发自然流泄在床榻上,沉声道,“什么事?”
“皇上,刚才西南边界处有一位将军突然跑回来,说紧的急要事求见。”喜宁清晰的咬字说道。
西南边界四个字直击龙舞阳的脑海,这四个字在他的脑子里已经直接与凌月两个字连在一起,他神情顿变,几乎一瞬之间从床榻上站起,就连锦履也未来得及穿上,急喝道,“他在在哪里?”
“就在寝宫门外……哎,皇上,穿上鞋子啊……”身后喜宁惊呼出声,赶紧提起龙床下的金丝绣制的鞋朝门外追去。
深沉的灯光下,突然疾步而来一道贵气非凡的身影,此时的皇上,身着宽袍丝质暗黄睡衣,一头墨发流泄在背后,威慑凌厉却丝毫不减,犀利的眼神直视坐在地上的男子,低沉的嗓音沉喝出声,“说,发生什么事情?”
恍过了神的将军立即跪拜在地上,这才大声道,“皇上,边关出事了,在七天前,莫名来了一群黑衣人,不由分说就将凌将军抓走了。”
龙舞阳的健躯骤然震颤了一下,俊脸怒形于色,低吼出声,“是什么人干的?”
“属下寻着马蹄印追出了百里之外,发现脚印是朝着昭月国方向消失的,极有可能是昭月国所为。”
衣袖下的大掌紧握成拳,龙舞阳咬牙怒哼,“又是昭月国。”
喜宁在一旁发问道,“不是有二十万军队驻守吗?为何凌将军能被他们抓走呢?”
“不知道何人所引,凌将军被引出了军营之外,我等再赶到时,凌将军已经被抓走了。”跪地的将军心虚的回道。
龙舞阳寒眸骤眯,沉声斥道,“纪流殇呢?他不是跟凌月在一起吗?”
“纪将军也受伤了,这次对方来人近三十个高手,个个诡异莫测,凌将军是不敌被抓走的。”
喜红的灯笼下,夜风吹起龙舞阳散落的黑发,怒意让他整张脸变得阴鸷吓人,赤红的双眸宛如恶魔般流转着强烈杀意,眼前暴怒的皇上,让喜宁也哆嗦腿一软,跪在地上,“皇上息怒,紧要的是想办法救月妃娘娘。”
龙舞阳袖袍猎猎飞舞,阴沉出声,“把张御史给朕叫过来。”
“是。”两个侍卫急忙离开。
不到两刻钟,一个沉稳的身影疾步来到尚书房,看着龙椅上阴霾着脸的龙舞阳,张御史抱拳低沉唤了一声,“皇上。”
“凌月被昭月国的人抓走了,朕要在半个月之后见到她的人。”低沉的冷酷的命令,透着不可违背的威摄之力。
“皇上放心,属下立即去昭月国救人。”
“朕会给你一个合理消失的理由,去吧!”低沉的嗓音透着某种诡魅之意。
张御史抬起头,仿佛在一瞬之间转变了另一个人,那双呆滞的眼神骤然精光四射,他抱拳道,“属下一定会带回月妃娘娘。”说完,身影顿时消失在漆黑的夜色里。
看着离开的人,龙舞阳神色深沉复杂起来,那聚在眉宇的怒火渐渐散去,因为他相信他的人绝对能带凌月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