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一震,挥开那些跪在床边的人,北溟烟苍白着脸看着此时呼吸急促,身子都在不自主的颤抖的北溟殇,好像下一秒就无法呼吸一般。
立刻执起他的手腕,脉象一探,那趋近虚弱的迹象确实如御医所说,不再迟疑,从容的从怀中掏出瓶子,将里面最后一颗药丸倒了出来,捏开他的唇瓣,强行将药丸喂进他的嘴里,接过一边宫女递过来的茶水和着药一起喝了进去。
可是生命迹象越来越弱的北溟殇根本无法吐下那颗药丸,药丸卡在喉咙间,上下不得。
所有的人望着北溟烟莫名的举动,全都懵了,怔竦的站在那里,忘记了阻止也不敢去阻止,就那么傻傻的看着。
望着那卡在喉咙处的药丸,如果还不让药丸吐下去,他的性命怕是真的不保了。
丽眸一转,突然,北溟烟一个劲就扑到了北溟殇的胸前,头埋在了他的怀里,震天的哭声立刻响彻整个寝宫。
大家看着莫名其妙的北溟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哭了。
北溟烟不顾形象的大声哭泣,双手用力的抱着床上的北溟殇,嘴里一遍一遍的叫着:“皇兄,皇兄你不能死。”
大家总算明白原来她是担心二皇子才哭成这样。
一时大家都被她痛苦的声音给感动,宫女更是湿了眼眶,没想到一向嚣张蛮横的公主也会有这么善良的时候。
北溟烟现在可没功夫管大家怎么想自己的,依旧做戏的哭着,抱着北溟殇的手却是暗暗催动内力,一手更是乘大家不注意抚上他的喉间,再次催动内力,卡在喉间的药丸这才得意吐下去。
见他吐下去,埋着胸前的北溟烟这才暗暗的松了口气,又佯装哭了会,这才抬起头,用帕子抹了抹眼角,又静静的看着他,不再言语,手依旧搭在他的腕间,感受着他的脉象渐渐恢复正常,这才松开,确定不会有事之后,这才吩咐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
刚出寝宫,就遇上回来的香秀和洛莲,一下午的时间都在烈日下奔波,两人身上的衣裳也早已经被汗水打湿,根本没多余的心思去在意,香秀和洛莲一见北溟烟便急急的奔了上去,两人一边拉着她的一只手,刚想开口,可看着那站在门边的侍卫,又立刻松开了她,对她行了个礼,恭敬的站在了她的身后,跟着一起出了北溟殇的宫殿。
一路上三人都默契的没有任何言语,直到回到了烟云宫,香秀和洛莲这才将今天下午打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你说昨晚皇兄出了烟云宫之后就直接回了寝宫,没有去任何地方吗?”北溟烟沉声反问,如果哪里都没去,那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昨晚御医就已经将整间房子都搜查了一遍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而她之前一路上也没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并且以他的脉象来看根本没有任何的异样,只是宛如睡着了一般,根本不像中毒,虽然她的对医术也只是略懂皮毛,全都是靠着那段时间寻找七星龙珠和龙尾草所学,但也够排上用场,并且还有那么一大群御医在,那些可都是皇城最好的医生,如果是中毒了也不可能查不到,而他的身上也没有任何的伤口,内伤也不存在,好端端的一个人就那样突然昏倒了。
“他昨晚直接回了寝宫以后没有再出去了吗?”北溟烟不相信的再问,其中一定是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她可不相信皇后所言,什么都是她所为,不说她没做,就算想要做也没有那么厉害的手段可以让人病得这么莫名其妙,就算她真得很想得到这种东西。
想着早上皇后那果断而理直气壮的一番话,北溟烟就想笑,好像她亲眼所见自己是怎么害他一样。
等一下!亲眼所见……像是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北溟烟突然站了起来,厉声道:“快去打听昨晚皇后昨晚的行程。”
这是第一次见到公主这样森冷寒颤的神情,香秀和洛莲一怔,迅速的转身奔了出去。
沉静的坐在椅子上,等着她们回来,广袖下的手用力的握紧,不知是因为炎热还是其他手心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不出一会的功夫,香秀和洛莲就匆匆跑了回来,齐声道:“昨晚皇后用完晚膳之后,去了御花园散步。”
举步匆匆往外走去,香秀和洛莲莫名的看着面色隐隐透着急切的公主,不察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只能紧紧的跟随出去。
匆匆赶往北溟殇的寝宫,太医院的太医还围在哪里商量着他的病情,有人见到北溟烟的身影,匆忙跪在地上,恭敬的道:“参见公主。”
紧随着众人也都跪在地上请安。
挥手让他们起来,看着面色好了许多的北溟殇,转眸问道:“刚才皇上可有来过?”
其中为首的御医站了出来,“禀公主,皇上没有来过,不过皇后刚才来了又走了。”
心中的担忧更甚,望着杵在那里随时等待候命的宫女奴才,眼睛在每个人身上转了一圈,这才找了个地方坐下,冷冽森严的问话脱口而出,“昨晚是谁伺候二皇子的?”
以为北溟烟这是要兴师问罪,宫女奴才一个个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头不敢抬,大气也不敢出,就那么僵硬的跪在地上,紧咬着的唇瓣只要再稍稍用点力就可以咬破了。
“难道偌大的一个宫殿,都没人照顾吗?你们这么失职,留着还有什么用!”
“来人,将他们拖下去重打一百大板。”北溟烟沉声一喝,所有人全都吓得哭着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