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溟烟默不作声,听到命令的侍卫也赶了进来看着跪在地上那哭闹着跪了一地的宫女奴才,又见十七公主没有任何的话语动作,一时也只能站在那里,没有任何的动作。
似乎是被那些哭闹声闹得有些受不了,北溟烟这才缓缓而道:“谁能够站出来告诉本公主昨晚是谁照顾的二皇子,本公主就饶他一命。”
“公主,奴才知道昨夜是谁照顾着二皇子。”这句话一出,跪在中间的一名太监立刻趴了出来,哭着道:“昨晚是小桂子照顾的二皇子。”手指指向那跪在最边上的太监。
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北溟烟只看见一个穿着棕灰色太监服的人瑟瑟发抖的,虽然害怕,可如今这罪过的矛头落到自己的头上,再害怕也要出来开脱一番。
“没错!二皇子回来后,奴才是伺候二皇子,可那也只是伺候着沐浴,沐浴之后二皇子就让奴才下去了,奴才记得奴才下去的时候二皇子还好好的,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小桂子慌忙解释。
“哦!对了,奴才离开前,看到潇湘端着茶进去了。”小桂子突然记起自己离开前,看到的身影,匆忙补充,就怕晚了,就来不及了。
被唤作潇湘的宫女慌慌张张的抬起头,“奴才放下茶,二皇子也让奴才离开了,奴才真的什么都没做,奴才还记得那个时候二皇子已经准备睡觉了。”潇湘痛苦着将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北溟烟听。
她是最后见到北溟殇的人,也就是别人眼中的最大嫌疑人,而且她端的偏偏还是一杯茶。
“好你个潇湘,亏二皇子平日带你不薄,竟然恩将仇报。”
“好你个狼心狗肺的,快说你为什么要害二皇子?”
“是谁派你来的?”不知是谁先问起,瞬间就只听得到大家的质问声。
那个叫做潇湘的宫女完全被吓住了,就连替自己辩解都忘了,完全被大家的你一言我一语给震慑住了。
看着完全无措的潇湘,北溟烟幽邃的眸子就像那深潭,深不见底,又似隐藏着一个漩涡,只等着将什么吸引进去。
“好了!”突然安静良久的北溟烟出声了,斥声打断了大家的推测。
香秀看了眼北溟烟,站了出来,来到那叫做潇湘的宫女身边,蹲着与她平视,柔和的嗓音像是阳光瞬间温暖了那冰河的心。双手搭在她的身上,将她扶起,柔声询问。
“你好好想想,昨天你出去后又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不是眼前的人,之前他们就调查过昨晚接触过二皇子的所有人,也就是说之前她们就知道他们所说的一切,只不过想要逼着某些人承认一些事情。
渐渐的潇湘变得冷静,努力回想着昨晚有什么地方是不对劲的。
可是脑子想破了也没有半点头绪,最后只能缓缓的摇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东西放下之后,奴婢就离开了,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潇湘哭泣着强调,不曾想到竟会有这样的事情落到自己的头上。
北溟烟静静的看着又立刻垂下头的潇湘,心中不知道在默什么神,淡然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半点,这让跪在地上的人更加的难以揣测。
就算他们说破嗓子,如果公主没有发话,也是白搭。
香秀回到北溟烟的身边,两人交换了个只有彼此才懂的眼神,这才又站在她的身后。
北溟烟一手杵在桌上,一手随意的摸着自己的黄金面具,锐利的眼眸扫过众人,樱唇一拧,冰冷的嗓音像是从冰窖中发出的一般,“不是她,昨夜御医检查过了二皇子所用过的所有东西,包括那杯茶。”
“好了!这件事皇上自然会查清楚,放他们下去吧。”疲惫的挥手,北溟烟又冲着一边的御医吩咐,“二皇子就交给你们了,如有什么意外唯你们是问。”撂下这句话,北溟烟这才在香秀和洛莲的搀扶下离开。
刚出了寝宫,“去跟着她。”洛莲点头,转身便消失在眼前。
“公主现在怎么办?”悬着的心此时更是紧紧的绷着,如果真是皇后,那么代表着皇后已经怀疑了所有的事,说不定如今也已经知道了公主的身份,如果真是这样,那后果……
率先走在前面,北溟烟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朝着前面走去,而这路似乎不是回烟云宫的。
凤宸宫内,皇后早已经换了一身装扮,典雅高贵的凤袍着身,凌乱的发丝也被人挽成髻,凤冠装饰其上,更添一分优雅。
优雅的接过嬷嬷递过来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哪里还是刚才那个歇斯底里的皇后。
唇角微扬,一抹讥讽挂于唇瓣,放下茶杯,皇后抚触着精致华丽的指套,凤眸一扬,语调清扬,“信送出去了吗?”
“启禀皇后,已经派人送出去。”李嬷嬷也是奸佞的笑着,弓着身子站在皇后的身边,一脸的得意洋洋。
“还是娘娘厉害,知道那个臭丫头的诡计。”张嬷嬷擦着脸上的细汗,阿谀奉承着皇后。
要不是娘娘机智,怀疑是那丫头在搞鬼,那么事情就被她给搞砸了,到时自己就是有一百条命也不够给的。虽然现在娘娘没有怪罪自己,可张嬷嬷也知道自己是难持其咎,只希望娘娘能够念在自己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轻罚!
皇后又岂会不知道此时张嬷嬷的忐忑心里,虽然气她的粗心,可那丫头的狡猾自己也是见识过的,就算是“身经百战”的自己也不一定有取胜的把握。
覆又叹气,让人将张嬷嬷扶起来,厉声训斥,“本宫希望你通过这件事明白对敌千万不可掉以轻心,稍不留神那可就是万劫不复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