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溟烟静静地听着,没有急切的想要他的回答。
这是得知张俊天被杀后,张宏第一次发泄心中的悲痛,而且还是在三个蒙面人的面前,心中的伤痛,因为这次肆无忌惮的流泪而消散了点点,然后毅然的抬起头,眼角已经没有了泪迹的踪影,只是那格外红亮的双眸告诉大家,刚才那场的痛苦不是一场梦。
张宏像是决定了什么,毅然的看着北溟烟,嘶哑着嗓子无奈的道:“我又能做什么?”一句我又能做什么,诉说出那满腔的无奈和心酸。
北溟烟心中一顿,面上却没有任何的变化,淡淡的悠然的,不急不缓的说道:“只要你回到我几个问题,我就能帮你做到。”
那傲然的气势和桀骜的态度,让张宏不得不正视着他,眼中的狐疑告诉了她们他的怀疑。
北溟烟也不相信,只是那傲然的气势更甚,像是站在最高处的女王,睥睨着众生,似乎只要她说了就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这样的北溟烟让张宏竟然不由自主的相信了。
“你要我说什么?”虽然眼中戒备减少了不少,可并没有完全的相信,只是倘然的反问,也没有直接回答要不要合作。
面对在这种情形下还如此谨慎的张宏,北溟烟不得不感叹皇上的眼光真的很独到。
张宏是吏部尚书,官在皇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可正是这样一个人却深受皇上的信赖,之前如果不明白,今天也总算知道了些许。
不再拐弯抹角,北溟烟直接开口问道:“皇上这十几年来让你找什么?”
此话一出,张宏刚才消失的戒备瞬间又上升至了最高处,双眸锐利无比的盯着北溟烟,沉声反问,“你怎么知道这件事?你到底是什么人?”
“呵……我是什么人你无需知道,你只要回答的问题,我就可以让你得偿所愿。并且我既然知道令公子被杀一事的详细情形,这件事又怎么可能瞒得住。”
北溟烟直言不讳。
张俊天被杀这件事皇城中确实有不少的人知道,可是是被八公主所杀这件事确实很少有人知道,这件事事关重大所以很快就被封锁了消息,如今这样一个神秘人知道自然让他起疑。
张宏似乎在思考她所说的话的可信度,可看着眼前这个镇定自若的女人,张宏根本无法看清她,这个女人眼神太过纯净透彻虽然一望到底,可却是什么都没有,就好像是一弯清泉,映照到的只是自己的丑恶。
很快张宏就有些心虚的移开了目光,心中又再次摇摆不定了起来,那件事说出去可是满门抄斩的事,大意不得,并且自己根本就不清楚眼前的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自然不敢冒这个险。
“那些你都无需担心,我只是也需要皇上让你找的那几样东西,皇上让你秘密寻找自然是很在意这些,如果你告诉我们,被我先找到,那便不是你的责任,这样便可以让皇上失去最想得到的东西,你不就如愿的替你儿子报仇了吗?而且这样也不会连累整个张府。”这是一颗蜜枣,挂在了人的嘴边,只要你张张嘴,便可以轻易的吃到。
没有什么人可以忍受住这样的诱惑特别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人,儿子的死去让张宏不顾一切,明知道这样做的可能会产生怎样的后果,可还是将那些通通压下,唇一抿,毅然的开口,“龙尾草和七星灵珠。”
七星灵珠,洛莲面色一僵,很快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冷漠,只是眉宇微微皱了起来,拿着剑的手也不由得紧了紧。
“皇上要这两样东西有什么用?”北溟烟再次问道。
“我不知道,不过一次无意中得知皇上似乎要集齐三样东西似乎是为了救人。”
三样东西,龙尾草和七星灵珠也才两样,那第三样是什么?还有要救的是谁?会不会就是那冰室中的女人?
疑问再次扩大,可似乎冥冥中又有什么得到解答,北溟烟不再停留,转身就要离去,只是离去前留下了一句话,“我既然答应帮你,便不会害你,你只要继续去找那些东西就可以了。”
得到这句保证,张宏总算放下心中的担忧,看着他们离开,地上已经满地狼藉,重重的踩在那些碎片上发出咯吱的声响,拿起一旁完好无损的酒坛,再次痛喝了起来。
可酒杯才放在唇边,房门就被人再次无情的推开。
张宏大声的怒斥,将手中的酒坛用力的砸在地上,低吼道:“你还想……”话还没说完,抬头看向眼前完全陌生的黑衣人,张宏愣在那里,砸出去的酒坛里的酒洒了满地,浓郁的酒香蔓延在整间房间里,似乎也在熏染着大家的五官,张宏已经不是很清醒了,可是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到嘴的话硬是被打住了,无所谓的瘫软在那里,又抓起一旁的酒坛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那两黑衣人狂妄的走了进来,在一旁站着,其中明显为首的人安然的坐在刚才北溟烟坐过的椅子上,利眸只是淡淡的一扫,就移开了,然后悠闲的打量起凌乱的房间。
张宏也全当没见到他们一般,只是一个劲的喝酒,似乎是想将自己喝的酩酊大醉,可是他喝的越多发现脑海中的东子越来越清楚,只不过眼睛有些模糊,看着眼前的人也有些不真切。
那黑衣人看着他接连喝了几坛酒却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身后的黑衣人忍不住上前,将他手中正要送往嘴里的酒强行抢走了,然后钳制住他,将他强行抓到那坐在那里的黑衣人面前,也不开口问,被蒙着的半张脸看不到半点表情,可那双露在外面的阴寒眼眸却是刺骨的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