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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各家医说厚德济生(1)

勤求古训,大医精诚

西方医学之父、人类医学史上最伟大的人物之一、古希腊医学黄金时代的缔造者——希波克拉底,其2400多年前的誓言时至今日仍然影响着西方医学界,被作为职业道德的圣典。他要求医务人员要在伦理上、医德上、技术上全心全意为病人着想并且使之成为一种义务。这也是古代西方医生在开业时宣读的一份有关医务道德的誓词,现代的医师道德宣言《日内瓦宣言》就是在这个誓言上加以修改完成的。

医学与其他科学不同,这门科学的对象是人。没有一颗怜悯的心,就不可能成为一个好医生。作为一个好医生,不但要医术超群,更要医德高尚。救死扶伤,讲究医学道德应该是医学工作者的行为准则。“大医精诚”,这句话是由唐代孙思邈提出的,在药王孙思邈所著的《千金方》的开卷第一篇中,“大医精诚”作为论述医德的极重要一篇而出现,为后世习医者所必读,也是每个中医学生的必学篇目。

《大医精诚》论述了有关医德的两个问题:第一是“精”,亦即要求医者要有精湛的医术,认为医道是“至精至微之事”,习医之人必须“博极医源,精勤不倦”。第二是“诚”,亦即要求医者要有高尚的品德修养,以“见彼苦恼,若己有之”,策发“大慈恻隐之心”,进而发愿立誓“普救含灵之苦”。

任应秋(1914~1984年)是现代中医大家,同时也是“中医各家学说”的学科创立者和带头人,为中医教育事业奋斗一生。任老曾回忆说:“即治学无论怎样勤奋,如果没有正确的指导思想,必然是事倍功半,甚至劳而无功,得不到好的结果。我在50余年中,勤奋一生,而先后效果迥然不同,至今犹值得我深思。”可见有着正确指导思想之意义深远。

子曰:“温故而知新。”现代的中医要想得到传承和发扬光大,离不开先辈的一份开明和那一份普济众生之厚德。我们向中医先贤们学习,就是要学习他们精湛实用的医术和至高无上的医德。

本篇着重介绍上古医学以及伤寒学派、河间学派、易水学派、攻下学派、丹溪学派、温补学派、温病学派及其学术思想。集前贤及自身研究中医之经验体会,师百家之长,集前人理论与经验之大成。希望读者能通过本篇对中医学主流思想有所了解,并从中获得关于摄生智慧与养生方法的启发。

一、养生溯源——上古医学

§§§第一节神农尝百草,得茶解百毒

【神农尝百草】

这可能是一段传说,也可能是一段历史……

三湘四水,曾是远古中华民族创始人之一——炎帝神农氏的领地。炎帝神农氏在此始种五谷,以为民食;制作耒耜,以利耕耘;遍尝百草,以医民恙;治麻为布,以御民寒;陶冶器物,以储民用;削桐为琴,以怡民情;首辟市场,以利民生;剡木为矢,以安民居。完成了从游牧到定居,从渔猎到田耕的历史转变,实现了从蒙昧到文明的过渡,从旧石器时代向新石器时代的跨越。

炎帝率领众先民战胜饥荒、疾病,使中华民族脱离了饥寒交迫、无医无药、颠沛流离的日子,过上了有饭吃、有衣穿、有房住、有医药,并且能上市场、听音乐、唱丰年的日子。今天,海内外亿万民众皆以炎黄子孙自谓。

远古时期,百姓以采食野生瓜果、生吃动物蚌蛤为生,腥臊恶臭伤腹胃,经常有人受毒害得病死亡,寿命很短。炎帝神农氏为“宣药疗疾”,救夭伤人命,使百姓益寿延年,他跋山涉水,行遍三湘大地,尝遍百草,了解百草之平毒寒温之药性,为民找寻治病解毒良药,他几乎嚼尝过所有植物,曾“一日遇七十毒”。神农在尝百草的过程中,识别了百草,发现了具有攻毒祛病、养生保健作用的中药。由此令民有所“就”,不复为“疾病”,故先民封他为“药神”。炎帝神农氏终因误尝断肠草而死,葬于长沙茶乡之尾。

他教百姓食用不同的草药治不同的病,百姓因病死亡的也少多了。为“宣药疗疾”还刻了“味尝草木作方书”,这便是人类医学科学的发端。神农亲验本草药性,是中药的重要起源。这一过程经历了漫长的历史时期、无数次的反复实践,积累下来许多药物知识,被纂刻记载下来。随着岁月的推移,积累的药物知识越来越丰富,并不断得到后人的验证,逐步以书籍的形式固定下来,这就是《神农本草经》。《神农本草经》成为中国最早的中草药学经典之作,后世本草著作莫不以此为宗,对中医药的发展一直产生着积极的影响,并逐步发展丰富,形成了如今世界闻名的中医药宝库。

【神农与茶】

唐代陆羽的《茶经》记载:“茶之为饮,发乎神农氏。”在中国的文化发展史上,往往是把一切与农业、植物相关的事物起源最终都归结于神农氏。“神农尝百草,日遇七十毒,得茶而解之”。神农在野外以釜煮水时,刚好有几片叶子飘进锅中,煮好的水,其色微黄,喝入口中生津止渴、提神醒脑,以神农过去尝百草的经验,判断它是一种药,这是有关中国饮茶起源最普遍的说法。

【茶为百病之药】

茶文化与中医药,两者间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

由于茶叶有很好的医疗效用,所以唐代即有“茶药”一词。宋代林洪撰的《山家清供》中,也有“茶,即药也”的论断。可见,茶确是药,并为多部药书所收载。但近代的习惯,“茶药”一词则仅限于方中含有茶叶的制剂。由于茶叶有很多的功效,可以预防内外妇儿各科的很多病症,所以,茶不但是药,而且是如同唐代陈藏器所强调的:“茶为万病之药。”

茶不但有助于抑制心血管疾病,可以预防癌症、病原微生物和辐射伤害,有助于提神醒脑、养颜美容、利尿解乏、护齿明目,而且有良好的延年益寿、抗老强身的作用。

【各种茶叶效不同】

苦丁茶:降血脂、降血压、降血糖。

薄荷茶:消炎、强肝、健胃整肠、提神醒脑、调理消化功能。

菩提子茶:减轻关节痛、肌肉酸痛、减肥、镇静、净化血管、预防动脉硬化、缓和焦虑。

牡丹花茶:调血、活化细胞、镇静、清血、止汗、调理月经。

茉莉花茶:调整荷尔蒙分泌、舒缓紧张、治疗腹痛、润肠。

绿茶:生津止渴,消食化痰,对口腔和轻度胃溃疡有加速愈合的作用。

青茶:润肤、润喉、生津,清除体内积热,有让机体适应自然环境变化的作用。

红茶:生热暖腹,增强人体的抗寒能力,还可助消化,去油腻。金盏花茶:治疗皮肤过敏、清热解毒、降肝火。

金橘茶:健胃、消除腹痛、助消化、止喉咙痛、平气喘。

【变废为宝巧用茶】

喝完茶水,剩下的茶叶不要倒掉!它们还可以“发挥余热”,继续为我们的健康服务。

将用过的茶叶晒干,在夏季的黄昏点燃起来,可以驱除蚊虫,和蚊香的效果相同,而且对人体绝对无害。

茶叶里含有多量的单宁酸,具有强烈的杀菌作用,尤其对致脚气的丝状菌特别有效。所以,患脚气的人,每晚将剩茶叶煮成浓汁来洗脚,日久便会不治而愈。不过煮茶洗脚,要持之以恒,短时间内不会有显著的效果,而且最好用绿茶,经过发酵的红茶,单宁酸的含量就少得多了。

消除口臭。茶有强烈的收敛作用,时常将茶杯中的茶叶含在嘴里,便可消除口臭,常用浓茶漱口,也有同样功效。如果不擅饮茶,可将茶叶泡过之后,再含在嘴里,可减少苦涩的滋味,也有一定的效果。

茶水还可以去垢涤腻。洗过头发之后,再用剩茶叶煮的水洗涤,可以使头发乌黑柔软,富有光泽。而且茶水不含化学剂,不会伤到头发和皮肤。

§§§第二节是药三分毒

【天下没有无毒药】

古人云:“是药三分毒”。我国最早的医学专著《内经》对如何用药十分讲究,将药分为大毒、常毒、小毒、无毒。治疗疾病要求大毒治病,十去其六;常毒治病,十去其七;小毒治病,十去其八;无毒治病,十去其九。当今不少的人认为中药大多数源出于天然的动植物和纯中药制剂,比化学药品的药性平和而安全,总认为不会发生药物毒副作用。其实不然,如果任意滥用,乱投药石,同样亦会发生毒副作用。

有的人说:“补药无害,多多益善,有病治病,无病强身。”这是误解,如人参、党参、黄芪等滋补药,如果滥用乱服同样也可导致毒副作用。曾有这样一个患者,本来身体已是健康无病,就因服用了一支东北人参,结果导致胃部胀满疼痛、头晕、面部潮红、血压升高、大汗淋漓,经诊断其症状乃因服用过量人参而致“人参综合征”。此人病好后,在很长时间都食欲不振。因此,补药也不能随便滥用,无病照样伤身。

为此,中草药也要注意合理用药,不滥用、不贪多,要遵医嘱服用,只要善于辨证施治就能收到药到病除的预期效果。药不可以乱吃,任何药长时间服用都会有副作用。

据文献记载,已发现过量服用能致死的中草药有20多种,如有大毒的专治类风湿性关节炎的雷公藤,有中等毒性的驱蛔虫中药苦楝子,有毒的熄风止痉的中药蜈蚣等。在中草药中有一些药物不仅具有毒性,甚至是剧毒,如:水银、斑蟊、红砒石、白砒石等。有些生药的毒性还是较大的,如生附子、生半夏、马前子、生草乌、生南星等,这些药物经过炮制后,虽然毒性可大为降低,但若滥用或药量过大,仍然会发生毒副作用,或出现中毒甚至死亡,所以在应用时,应严格掌握剂量。

对一些常用的中草药,也仍然要讲究剂量,若药量过大,同样也会导致副作用。如甘草,药性平和,能调和诸药,具有补中益气,泻火解毒,缓和药性,和中缓急之效。但若无故而久服,就能影响脾胃气机,有碍消化功能。黄药子用量过大,可导致肝脏损害和黄疸;木通用量过大,可引起肾脏损伤;苦寒的龙胆草、大黄及生石膏用量过大或长期滥用,可引起食欲减退、胃痛、腹泻等消化道的副作用。

【甘草虽平,亦须慎用】

甘草,是一种补益中草药,气微味甜而特殊,细心的朋友可能会在很多中医开出的中药方中见到她的身影。

甘草性平,味甘,归十二经。有解毒、祛痰、止痛、解痉甚至抗癌等药理作用。在中医上,甘草补脾益气,缓急解毒,调和百药。临床应用分“生用”与“蜜炙”之别。生用主治咽喉肿痛,痈疽疮疡,胃肠道溃疡以及解药毒、食物中毒等;蜜炙主治脾胃功能减退,大便溏薄,乏力发热以及咳嗽、心悸等。

甘草入药已有悠久历史,早在两千多年前,《神农本草经》就将其列为药之上乘。南朝医学家陶弘景将甘草尊为“国老”,并言:“此草最为众药之王,经方少有不用者。”“国老”,即帝师之称。把甘草推崇为药之“帝师”,其原因正如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所释:“诸药中甘草为君,治七十二种乳石毒,解一千二百种草木毒,调和众药有功,故有‘国老’之号。”

但是,甘草有肾上腺皮质激素样作用,过量服用可能会引起高血压及水肿。同时,还可以引起低血钾症,导致心律失常,肌肉无力。

甘草的配伍也有禁忌。在中草药中,甘草不宜与京大戟、芫花、甘遂、海藻同用。

在化学药品中,甘草不宜与四环素族、红霉素、氯霉素、黄连素、头孢氨苄等抗菌药合用;与阿司匹林合用,可使患者原有十二指肠溃疡面积增大,导致上腹部疼痛加剧,上消化道出血。甘草可降低口服降糖药和胰岛素的效果;与强心甙类药物,如洋地黄合用会发生中毒;与排钾性利尿药如氢氯噻嗪、利尿酸、速尿、氯噻酮、乙酰唑胺等合用,能使血清中钾离子浓度降低,易加重发生低血钾的危险,并引发多种不良反应。

§§§第三节汤药煎服有讲究

【伊尹与中药汤剂】

伊尹是商初重臣之一,原名伊挚,尹为官名,甲骨卜辞中称他为伊,金文则称为伊小臣。相传伊尹生于伊水边,成年后流落到有莘氏,以耕地为生,地位虽卑,而心忧天下。其时汤娶有莘氏之女为妃,伊尹自愿作陪嫁缕臣,随同到商。他背负鼎俎为汤烹炊,以烹调、五味为引子,分析天下大势与为政之道,劝汤承担灭夏大任。汤由此方知伊尹有经天纬地之才,便免其奴隶身份,命为右相,成为最高执政大臣。

有资料记载中药汤剂创始人就是伊尹。

相传伊尹很有学问,天文地理无所不通,最拿手的是用草药为人治病,药到病除,人称“活神仙”。《史记·殷本记》有“伊尹以滋味说汤”的记载。《资治通鉴》称他“闵生民的疾苦,作汤液本草,明寒热温凉之性,酸苦辛甘咸淡之味,轻清浊重阴阳升降走十二经络表里之宜”。关于伊尹创汤液的说法,最早在汉代或汉代以前就已流传。在为百姓治病过程中,尝遍百草,中毒无数次,得出生食草药不如煮熟为好的经验。他从做饭的道理摸索,生米生菜做成美味佳肴,营养丰富,口感上乘,便将草药也混合于水,煎成药汤用之,由此创制了中药汤剂。

《吕氏春秋·本味》提到伊尹在与汤王的对话中曾以医为喻:“有其新,弃其陈,腠理遂通,精气日新,邪气尽去,及其天年。”伊尹还从医食同源的角度进一步阐明,食物与药物之间的密不可分的关系,以生姜、肉桂为例,伊尹论证了常用的调味品也是常用的药物,在烹调中了解到姜、桂的辛温发散作用,转而用来治病是很自然的事情。

现在看来,汤液就是将各种生药加水煎煮而成,方法与烹调食物确实十分近似。伊尹既精烹饪,又兼通医学,把自己加工食物的经验转而用来加工药物,不能说不是一个伟大的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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